這是一個讓人無奈的選擇題,不可能多選,也不可能一條道走到黑,因爲我不想失去錢榮光,這位老錢,是我心頭最大的遺憾。
當初要是沒有他……
有些事就是這樣,當我把這個決定跟大傢伙一說,沒人不同意,但是這一次去錢塘,我決定精簡人員,只要四個人就好。
我、大強、呂梁,還有劉大師。
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大決戰的時機都未成熟,十絕風水局還連點線索都沒有,就算我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更何況關於十絕風水局,關於那個往生殿,我始終覺得還有什麼關鍵性的線索沒找到,這兩個詭異而又可怕的東西,絕對有着必然的某種聯繫,這些,都需要我們完全找到線索,才能解決掉。
最主要的是,七卦的第三卦纔剛剛開啓,我不知道假如真的破了十絕風水局,又幸運的把趙富貴幹掉,會不會跑出來個劉富貴,馬富貴之類的變態出來,再弄個更可怕的東西坑我們?
因果就是這樣,只有因果了了,一切纔會真的結束。
我也不想橫生枝節啊,就讓趙富貴多活幾天好了。
這個決定一下,我跟衆人一商量,大家也非常同意我的觀點,於是大家又一次分開,倒是麗雅並沒有跟隨我,而是選擇留在這,她說這件事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她能幫忙有限,還不如留下來贖罪的同時,幫我們查找線索。
我決定尊重她的選擇,事實上之前發生的幾件大事證明,麗雅這麼做是對的,也確實幫了我不少忙,只是可惜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老是沒有啥突破性進展,讓我也挺鬧心。
倒是多寶兒,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咋想的,吵着一定要跟我們去錢塘,還說只要我答應,她就可以派兩輛古思特做我們的座駕,而且一應吃穿用度,她都用最好的招待我們,權當我們陪她散心了。
大強這個無恥的傢伙,當場就把我賣了,連連點頭首肯,看那架勢假如我敢不同意,他就要造反。
倒是坤康,對我們的決定很欣慰,可惜他還惦記着家裡的妻兒,話說他妻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真的也很好奇,可惜我分身無力,只能讓他捎去對他妻兒的祝福了。
就這樣,當我們再次踏上錢塘的飛機,匆匆離開西安時,遠在泰國某豪華醫院病房裡的小劉亮,突然鬆了口氣。
在他鬆氣的同時,病牀邊上一個模糊的白大褂影子,這纔怪笑着化爲青煙消失了。
“老姨啊,以後咱們可千萬別再幹壞事了,這次差點把命都搭上,咱們把這幾年當雞頭賺的錢都捐了吧……”小劉亮說着說着,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病牀另外一邊,嚇得腿軟的小劉亮老姨臉上陰鬱之色一閃而逝,這才換上一張笑臉對小劉亮道:“放屁,不當雞頭咋賺錢?這次不是沒事嗎?再說了,你不賺照樣有人賺,咱們下次小心點就是了……”
那一刻,小劉亮老姨看起來讓人無比厭惡,比鬼更可怕的,往往就是貪慾。
——
錢塘古有美稱:“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這是個歷史文化名城,在沒來之前,我對這裡充滿了無數的遐想,總覺得當街遇上大喬、小喬的機遇是很高的,可惜勞斯萊斯在大街上穿梭的太快,讓我只記得一雙雙白皙的大腿,卻忘了美人的臉到底長啥樣?
等我們來到錢塘南岸的海安市,又兜兜轉轉的來到鄉下的錢家老宅,已經是夕陽西下十分,這一天就是在這麼匆忙的行程中結束了。
多寶兒的人脈真的很強大,在我跟大強眼中未知的老錢故居,在她這裡就是幾個電話的事,等來到這個村村通公路,家家小洋樓的千家村,兩輛古思特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倒是兩輛車的車牌,讓不少人指指點點。
這裡的車,大部分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豪車爲主,看行人的氣度舉止,無不透露出雅人風範,這地方富得流油啊?人的素質也很高?難怪當初老錢在泰國小富都不敢回家,實在是愧對江東父老啊。
老錢的祖宅,坐落在千家村最偏僻的老村區東南角落,這裡很破敗,也人跡罕至,滿院的青苔,把青石牆跟地面襯托得愈發滄桑,這是一套三進的老宅子,第一進是雜物間,第二進是住宅區,第三進纔是一座祠堂。
老錢還真像他當初說的那樣,家裡的人早就死光了,在落滿灰塵的老宅祠堂裡,我們終於找到了錢榮光的族譜,這才確定沒找錯人。
領路的老村長跟多寶兒客套了半天后,這才表示一定要宴請我們,卻被多寶兒拒絕了,老村長無奈,這纔開着一輛黑色卡宴離開了。
“嘖嘖,這地方的人是真有錢啊,吳帥,你老家東北可就真給比下去了。”大強這老哥嘖嘖有聲的說着,這在我看來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稱欠收拾。
見我一臉的不懷好意,大強老哥急忙正色道:“這次來這裡,到底有沒有什麼線索啊?這可不像深山老林,怎麼折騰都沒事。”
大強的打岔功夫又見長了,他說的也確實是我最擔心的,多寶兒當初是以尋故友的名義來的,這樣一來動靜就不能弄出太大,天知道要是弄出啥靈異事件來,我們會有啥下場?總之不會有好事。
我正想着怎麼措辭回答大強,畢竟這件事確實也應該定個調調,哪知道身後跟來的呂梁突然一回頭,一指祠堂東南牆外道:“那裡最近應該來過人。”
呂梁手指的方向,是一條老村石板小道,小道貼着祠堂的外牆向村落中延伸,這種小道在村落裡比比皆是,頗有江南水鄉的古韻,可是呂梁怎麼就發現那裡有人來過?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呂梁見我們幾個都一臉疑惑,包括給多寶兒開車的兩個司機兼保鏢,他笑笑道:“老村人跡罕至,缺的最多的就是人味啊,如果你們鼻子夠靈,就一定能聞出來。”
見我們聽得都翻白眼,呂梁也不生氣,反而凝重道:“假如這種人味還夾雜着血腥氣呢?”
“啥意思?”大強急了,急忙問呂梁。
我們也是臉色一變,都覺得這事有些不尋常。
即便是小孩子來老村玩,也不可能弄出什麼血腥氣息,更何況這種人跡罕至的老村落,誰家小孩子腦袋缺包纔會這麼玩?
“我要是猜得不錯,這次來錢塘的,恐怕不止我們這一波人啊,你們先等等,我出去轉悠一下,有什麼問題回來再說。”
呂梁說完這話,就衝我打了個熟悉的眼神,這讓我莫名的想到了“芝麻開門”的暗號,不禁苦笑着點點頭,這才目送呂梁離去。
等我們整理好行李,正打算商量今晚的住宿安排時,剛剛出門沒多大會的呂梁就匆匆趕了回來,我們見他一臉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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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呂梁一屁股坐下,衝我苦笑道:“阿贊帥,您到底惹了多少仇家?爲什麼這次泰國、大馬、新加坡的阿贊跟風水大師都來了?要不是我見機得快,怕是被發現了。”
聽呂梁這麼一說,我們不由得統統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知道這次來錢塘,真的是風雲匯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