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晃動,突然從周圍傳遞出來,四周的虛幻徹底消失,接着,一棟正在劇烈搖晃,劇烈倒塌的老宅,從我的四周出現了。
老宅,只是平常的老宅,它絕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感受着腳下的劇烈搖晃,我總感覺我彷彿還置身於煉心樓中,並且煉心樓的基座徹底倒塌了。
彷彿曇花一現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徹底消失,因爲失蹤太久的棺靈突然又回來了,小丫頭在我腦海中焦急的呼喚着我,生帶哭腔,讓我溫柔道:“彆着急,我們仨都沒事,師傅你怎麼樣了?”
“我能怎麼樣?自從你們進了煉心樓,我就跟你失去了聯繫,怎麼叫都叫不醒,然後我就看到煉心樓的一樓突然倒塌了,動靜弄得好大,還把很多鬼兵鬼將都掩埋了,現在第四層的好多大人物都在趕來,好像煉心樓的倒塌,已經傷及到了第四層的根本。”
棺靈剛解釋到這,就被我急忙打斷道:“第四層,什麼第四層?”
“這個說來話長,我碰到了劉大師的師傅張偉,是張偉告訴我這個虛空無極局正是錢塘點,也就是第四層,之前的經歷你還記得吧?一層是大黑天佛像迷魂陣,二層是千家樓,三層就是那間密室,而第四層,正是這個錢塘點啊。”
“啊……”棺靈的話把我嚇了一大跳,這才知道原來我真的來到了錢塘點這個核心,之前我就有這種感覺,看來又對了。
“你是怎麼碰到張偉的?”我急忙問棺靈,之前在煉心樓裡,要不是碰到張偉,我們恐怕早就栽了,但是讓我奇怪的是,張偉好像還有時間幫棺靈?這就非常厲害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一片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座小山洞……”
伴隨着棺靈的解釋,我的臉越來越黑,棺靈的經歷,跟我之前的經歷,簡直就一模一樣。這個老頭張偉是不是太狡詐了,把大事託付給我還不放心,還又託付給棺靈一次?這老頭難道還託付了不少人?
一想到這我就非常膩味,我知道這老頭怕我失敗,還準備了後備役,讓後備役繼承我“光輝”使命,然後來個前赴後繼?
在然後呢?小吳帥,小棺靈……
一想到那個場景,我都渾身惡寒,這死老頭太不是東西了。
他爲了偷懶,把我們都給算計了,這老頭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棺靈是肯定知道我想法的,她“咯咯……”笑了半天,才接着道:“我就奇怪這個張偉爲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使命交給我?原來還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哎呀吳帥,你也別怪張偉了,他或許還有什麼苦衷呢?倒是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我奇怪的問她,不明白還有什麼事,能讓棺靈說的如此鄭重。
“張偉在走的時候告訴我,假如你碰到吳帥,並且吳帥還活着,還幹掉了孫丙的殺戮分身,並且看到了一粒很奇特的種子之後,就用一句經咒,徹底送那一粒種子輪迴吧。”
“哦?”我很驚訝,沒想到原來張偉真的準備了後手?
“是的,張偉前輩的那句經咒就是,你們是害蟲,你們是害蟲,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一定要把害蟲殺死,殺死,殺死……”
棺靈扭捏的解釋,差點讓我一個趔趄栽倒,天地良心啊,這什麼狗屁經咒啊?這不就是當年我兒時聽過的最洗腦廣告嗎?要不要這麼坑爹啊?
而且棺靈的調調,壓根就是在宣傳好不好?
扯,這事太扯了,我是打死都不敢相信,這麼一句鬼扯的廣告詞,真的就能把孫丙徹底消滅,要知道那一粒種子上的怨氣,讓我看一眼都頭皮發麻,要知道孫丙我都不知道殺死多少次了?可是結果呢?
怎麼可能跟它念一句廣告詞就徹底被化解?
除非?
一想到這個除非,就連我都目瞪口呆。
也就在這時,我的耳畔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這讓我從思緒中回神,急忙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大妹被劉大師攙扶着從宗祠外走了進來。大妹看着地上的那一粒種子,還在驚呼着。
怪的是,那一粒種子上的滔天怨氣,還在不斷的堆砌着,讓我看都不敢在看一眼。
等等?怎麼又是祠堂?我明明記得之前看到老錢消融的時候,這一切幻覺已經徹底模糊了啊?怎麼會又回到祠堂了?
難道說只要孫丙的怨氣不消除,這一切就無法結束?
一想到這我不由得急了,假如孫丙不死,我們恐怕還會被困在這,天知道前面還有多少大恐怖在等着我們,現在只能快刀斬亂麻了,不管張偉的解決辦法多麼不靠譜,我也只能試試了。
“你們是害蟲,你們是害蟲……”
我糾結了半天,才咬咬牙把這段廣告詞念出來,實在是彆扭,太彆扭了。
聽到我瘋了一樣,唸誦奇怪的東西,大妹跟劉大師都愣了,劉大師可能還聽過這段廣告詞,他抽搐着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就像是看一個外星人。
大妹雖然不知道我在幹嘛,可是跟着我念了兩句,還覺得聽朗朗上口,於是也跟着唸誦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宗祠裡,就剩下奇怪的廣告詞聲,顯得極爲另類。
怪事真的發生了,就在我跟大妹的廣告詞越念越順溜的時候,地上那一粒怨氣滔天的種子突然忽明忽暗的閃爍了起來,並且這種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
看到這一幕,就連劉大師也忍不住跟着唸誦起廣告詞,還別說,這老哥唸誦的那叫一個朗朗上口,都快趕上詩朗誦了。
看來,劉大師當年也是個“才子”啊?
伴隨着我們仨抑揚頓挫的聲音,那一粒種子閃爍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驚人,最終,當這種速度達到一個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時,那一粒種子裡,突然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怨氣。
我是第一次看到真實的怨氣,他不同於任何一種東西,就像是某種迷霧,卻又淡薄了許多,這種東西在出現後,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正在沖天而起。
古怪的是,祠堂上空的血色雲團,都無法阻擋這種怨氣的越飛越高,最終,當天際的極限高度,一個我們用肉眼都只能勉強看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漆黑而又巨大的漏斗後,那些怨氣終於衝到漏斗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