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這天下就沒有不散的宴席,況且有了龍哥最後那句話,我相信未來在某一天,在某一刻,我還會與他們相會的。
這種類似直覺一樣的感知,從來就沒有欺騙過我。
又過了好半天,直至靈氣雨都徹底消失,信善住持這才宣了一聲佛號,清風真人也同樣宣了一聲道號,兩人站起身彼此對視一眼,清風真人這才點點頭道:“有勞信善住持了。”
他說完這句話,不顧我們仨的疑惑,再次對我抱拳,接着扭頭就走了。
我茫然的收回抱拳的手,這纔看着信善住持,不明白清風真人這是何意?
信善住持苦笑道:“本來我跟清風真人已經商量好,這件事等等再說,但是一下子走了四位強者,我也怕這件事在等下去會出大亂子,所以跟清風真人臨時決定,還是現在就說的好。”
“哦?”我一愣,這才明白這一僧一道能來,送幾位高人是一碼事,而且還另外有事?
“走吧幾位,可願意跟信善一起領略下終南風光?”信善飽含深意的說着,還微笑看了麗雅一眼。
我一愣,不明白這事咋又跟麗雅扯上關係了?麗雅卻像是明白了什麼?她一扭頭衝進孤廟的內室中,眨眼間又跑了出來,衝我笑笑道:“淨隱寺一切劫數都消失了。”
聽麗雅這麼說,信善還長長的鬆了口氣,老和尚彷彿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讓我更是一頭霧水了。
我可是藏不住事的性子,當時就問信善住持:“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吧,咱們換個地方在說。”信善微笑道。
無奈,我們跟着信善住持下了山,信善一路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彷彿要考校我們,我們急忙跟上,自從破除生死輪轉之後,我們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就連大強都跟的不是那麼累,更別說我跟麗雅了。
下了淨隱寺所在的山巒,老和尚帶着我們穿過不少良田,經過一個小鎮邊緣,又從小鎮的岔路,向另外一個巨大的山巒上邁步走去。
一路無話,直至來到這座山巒之巔,這纔看到參天古木當中,掩映着一座同樣不大的寺廟,寺廟隱約露出一抹飛檐朱壁,就彷彿臥龍,盤踞在萬山之巔,看起來極有氣勢。
清淨優雅的寺廟外牆上,爬滿了野藤,藤蔓上,一朵朵無名小花正在綻放,此時已經快到五月,這些無名小花,就像是五彩斑斕的奇花異草,在微寒的冷風中散發着奇香。
寺廟大紅廟門上,有一塊古樸的青銅牌匾,《大龍寺》三個隸書大字,也顯得格外質樸,格外滄桑,這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廟,緩緩向我們露出真容。
來到寺廟門口,信善並沒有進去,而是用本地方言喊了幾句什麼,片刻,四個小和尚跑了出來,兩個擡着一張古樸的木桌,剩下兩人搬來四個木凳,最後跑來個小和尚,拿着一木托盤,上託一壺茶,幾個茶杯,接着他們就衝我雙手合十離開了。
我看了看信善,不明白這位高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路走來,吳帥法事左看山林一十二次,右看山巒一十三次,上看大龍寺三次,下看淨隱寺三次,不知道老衲看的可準?”信善看着我,笑眯眯的問,就像是在問禪機?
我一愣神,心說這老和尚閒的沒事幹了?走那麼快還有心思關心這些?
我正腹誹着,就聽麗雅乾咳一聲,我明白麗雅是在提醒我趕緊回答,通過剛剛那番話,我隱約明白這老和尚有考校我的意味,可能跟他說的那件大事有關,怕所託非人?
我暗暗搖頭,這纔想了想道:“左看山林一十二次,是忘不了當初朋友的兩肋插刀,右看山巒一十三次,是忘不了當初的驚魂遭遇,上看大龍寺三次,是覺得此寺頗不尋常,有大隱於市的內斂,而下看淨隱寺三次,是……”
“緬懷過去對嗎?”沒等我說出口,信善就給我一個非常正確的答案,這讓我驚訝的點點頭,這才問他:“大師對吳某的禪機可還滿意?”
“噗……”麗雅一口茶水剛喝入口中,就噴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噴了大強一臉,大強無辜的抹抹臉,在看我的表情可就不那麼對勁了。
“哈哈哈……”信善哈哈大笑,半晌無語。
估計他這是尷尬的笑,這老和尚一準再說,我特麼思路都被你搞亂了。讓我覺得很囧,很顯然,我這次裝13又裝大了,思路不對哇?
我正暗暗猜疑着,就見信善看着麗雅點點頭道:“不錯,吳帥宅心仁厚,胸懷坦蕩,麗雅你託付於他,會讓多坤吾弟含笑九泉的。”
我一聽就傻眼了,原來信善跟麗雅認識?還是多坤的兄弟?這就難怪了。
我乾咳一聲,很不爽的看了一眼麗雅,覺得這丫頭變壞了,這麼重要的事,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也一直沒表現出來,她好像壓根就不認識信善一樣,我心說回去後必須得跟這丫頭定下家法了。
麗雅衝我甜甜一笑,彷彿表達歉意,無奈,我只好扭頭看着信善道:“大師也不是外人,有話直說吧。”
聽我這麼說,信善點點頭道:“終南風光雖好,可也另藏玄機啊。”
這話啥意思?玄不玄機的跟我又有啥關係?我就弄不明白了,這幫高人說話總喜歡這個調調?就不能有啥直說?對於心直口快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種煎熬。
或許這就是定力不夠,閱歷也不達標?
總之我是對那套說辭是嗤之以鼻的。
信善並沒有在解釋什麼,而是示意我喝茶,看着我牛飲一樣,把一泡上好的東籬茶一飲而盡,信善嘴角還抽搐了一下,這才把茶壺偷偷放到了自己身邊,一副生怕我暴殄天物的架勢。
麗雅見狀會心一笑,她就知道會這樣。
就連大強也偷偷笑起來。
我咂咂嘴,喝了這泡茶,說不上什麼感覺,酸澀中帶着甘甜,甘甜中帶着微苦,微苦中又帶着品味悠揚的淡淡茶香,總之這玩意挺怪,不是我的菜。
信善暗暗嘆了口氣,這才衝我道:“五根說,不過又是另外一場因果劫數的開始,這一次的劫數是全人類,不知道吳帥法事對這樣的事實,有什麼感想?”
啥玩意?
我瞪大了眼珠子看信善,總覺得這事越扯越玄乎了,大爺的,怎麼拯救全人類這種破事,讓我都給攤上了?
尼瑪,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