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吃飯的時候,我頭疼的特別厲害,額頭直冒冷汗,眼前陣陣發昏,那種疼痛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像是一塊肉被剜掉一樣,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客房,也不知道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看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客房裡很黑很靜,李大強跟老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給老錢打電話沒人接,想出去找找又覺得渾身無力,我只能坐在牀頭打開燈,正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就聽到客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很輕微的話語聲。
“就是這個房間?”
“對對,這個客人這兩天很可能犯病了。”
“那你趕緊開門吧,遲了怕出什麼事?”
我大吃一驚,心說見鬼了?怎麼可能過去兩天了?我又犯什麼病?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哪知道他們剛說到這,房間們被打開,接着四個人魚貫走了進來。
前面兩個我還認識,正是當初那兩個開門的警察,後面跟着的兩個酒店服務員我也認識,也是當初那兩個小夥子。
四個人見我好端端的坐在牀上,還彼此對視一眼,但是讓我吃驚的是,四個人彷彿都不認識我,這讓我心頭更涼了。
“您好,我們是XX派出所的,剛剛酒店報案說,有個客人這兩天老是衣衫不整的進進出出,看起來瘋瘋癲癲,於是我們趕過來看看,請問您是哪裡人?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他說話的樣子,哪是懷疑我有病,簡直就是看神經病。
我被氣得渾身哆嗦,心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結果房門又一次被推開,提着大包小裹的李大強跟老錢走了進來。
看兩人滿頭大汗的模樣,好像準備什麼東西去了?
見房間裡有警察,兩人還吃了一驚,萬幸兩人都是老江湖,李大強笑笑告訴警察,說吳帥沒事,就是這兩天失戀了,所以有點想不開,我們採購點特產,這就要回家了。
聽李大強這麼一說,瘦高個警察還狐疑的打量他兩眼,又看了看他手裡的包裹,正要檢查,沒想到瘦高個手裡的對講機響了,隱約聽到又發生了什麼事,瘦高個這才告訴我們別惹事,一揮手帶着幾個人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李大強才擦擦額頭的汗道:“好險。”
我問他倆幹什麼去了,這倆警察又是咋回事?是不是想要坑咱們?還有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你倆知不知道?
聽我這麼一說,李大強跟老錢一臉古怪,老錢還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遞給我道:“吳帥,你看看你這兩天干的好事吧。”
什麼話?我躺在牀上還能幹什麼好事?
我心裡腹誹着,結果點開視頻一看,我特麼都傻了。
第一張視頻裡,我光着膀子,出現在終南山老子臺的半山腰,正在迎風怒吼,身後,幾個崗哨的保安正在拼命的抱住我,要知道那片山腰可是有一片懸崖的,而我就站在懸崖的最邊緣,一副要放飛自我的架勢。
視頻裡,李大強跟老錢都在,正滿臉堆笑的替我說好話,說我失戀了,一時想不開,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打頭的一個四十多歲保安頭子告訴李大強,以後別再來了,這裡是私家產業,不歡迎你們這些人。
老錢當時還奇怪的問了句:“不對啊,我們前兩天還來過,還上了老子臺,你們怎麼說這裡是私家產業,又這麼快就不認識我們了?”
結果那個保安頭子告訴老錢,這裡從來就沒有外人進來過,更不認識他跟老錢,這山上也壓根沒什麼老子臺,這裡叫淨隱寺,是從來不對外開放的。
我一聽就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見我嚇得臉色慘白,老錢苦笑道:“你在看看這個。”
老錢說着,點開了老款諾基亞手機裡的第二個視頻,等他打開一看,我更是心慌意亂。
這裡,是一片黑漆漆的民宅,民宅最裡面,我依舊光着膀子站在XX號平房的大門口,可是這間平房早就倒塌了大半,平房門口,一個大大的拆字,彷彿還在向我訴說着什麼。
民宅外面的巷子口,幾個人對我指指點點,老錢站在巷口苦笑解釋什麼,而李大強也在那,若有所思的看着巷子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老錢打發了看熱鬧的,李大強跟老錢小聲嘀咕一句,視頻里老錢哆嗦一下,儘管在視頻裡隔着很遠,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倆人小跑着來到一間最破敗的門房前,往裡一瞧,兩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視頻一閃,我也看清了?那竟然是一張滿牆的大紅藝術照片,只不過照片上壓根就不是胡靈,而是當初我們看到那個倒水的大媽。
照片裡的大媽,看起來笑的很慈祥,卻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恐懼得搖搖頭,已經不敢在想下去,恐怕從我們自泰國出發開始,一切就落入了敵人精心準備的圈套,這次我們栽得太慘了。
見老錢還要往後翻手機,我苦笑問他:“還有?”
“嗯,後面還有你去火葬藏,去機場,去終南山各個地方的視頻,你好像在夢遊,又像是在尋找什麼,你每次一消失,我跟李大強就差點跑斷腿,萬幸那個四個零的未知來電始終能告訴我們你在哪,要不然……”
我一聽就明白,這次丟臉丟大發了,讓我更苦澀的是,這中間胡靈始終在幫我,但是她爲什麼不出現?不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猜,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嘆了口氣,問李大強跟老錢,我到底怎麼了?還有你倆這大包小包的到底要幹啥?
李大強也嘆口氣道:“這是做法事準備的材料,花了不少錢,你的事已經查清楚了,他們盯上了你的慧根。”
“啊?”我尖叫一聲,嗓門很粗啞,也很嚇人,我當時就呆若木雞,半晌我纔回神,急忙問李大強:“他們到底是誰?慧根怎麼會被盯上?又怎麼可能被人拿走?”
我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因爲我發現,這纔是最大可能。
“阿贊坤康明天就到,這個猜測也是他想到的,他說一切的陰謀,都無非算計兩點,第一,必須有極大的價值,第二,必須能產生極大的回報,可嘆的是,這些我們都沒有,只有你吳帥都有。”
老錢的話,讓我如遭雷擊,我這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我和棺靈就被人盯上了?可笑的是,我還一直想幫別人做法事,卻不知道最該做法事的,反而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