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師是消失了,但是在原地躺着的不是大妹又是誰?
大妹依舊穿着那套怪異的修女袍,依舊一臉單純的看着我,只不過這種單純在我看來是如此的嫌惡。
大強在我發現大妹的同時,就已經衝向了多寶兒,多寶兒沒等大強攙扶,就已經搖晃着站了起來,在她不遠處,大毛二毛也搖晃着腦袋站了起來,在看到多寶兒後,還同時一聲驚呼。
倒是呂梁,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就哭喪着臉嘟囔着什麼?或許他再說我乾脆改名叫小透明得了?總之他一臉怨念看着我的樣子,讓我都感覺挺臊得慌,這麼對不起哥們的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哎……丟人啊。
等我把目光收回,看着大妹的時候,大妹也才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身,她看着空手而歸的大強嘆口氣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大強沒回答,反而問她:“劉大師不會被你弄死了吧?”
聽大強這麼問,大妹翻翻白眼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說着話,小手突然一揮,一道五色天火構成的詭異通道,就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接着大妹伸出小手往裡面一抓,接着一個昏迷的劉大師,就從五色天火的通道中被抓了出來。
劉大師被大妹放在地上,依舊保持着昏迷前的動作,脖子軟軟的,一看就是被從後面偷襲中了招,可能他之前剛跟着假呂梁出去,就同樣倒了黴。
我見劉大師還有呼吸,就知道他沒什麼大礙,這纔看着大妹認真道:“你這麼做,到底爲了什麼?”
這正是我十分困惑的地方,如果說,孫丙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反派的話,那麼這個大妹,我就真有點看不透了。
她貌似在幫我,可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搞一些小動作,看她偷偷僞裝成劉大師跟在我們身邊,就知道她對我們動機不純。
但是我又很難用惡人來評價她,事實上她也確實幫了我不少的忙,這就讓我非常糾結,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有件事我必須做,卻又做不來,換你會怎麼辦?哦對了,是換你也鬥不過他的情況下,所以就必須要找幫手對不對?你覺得我選擇幫手會用什麼樣的辦法呢?”大妹看着我笑笑道。
“哦?”我一愣,接着有些傻眼了。
我說小姑娘,您這選擇幫手的方式,是不是太特別了一點?原來您折騰了這麼大一圈,就是在考驗我們?就是看看我們有沒有資格,有沒有實力跟你合作?假如沒有實力會怎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讓我後怕不已,不光我被嚇到了,就連走過來的大強,多寶兒,呂梁,大毛二毛,還有剛剛甦醒的劉大師都傻了。
“尼瑪……”大強一聲大罵,估計這老哥心裡也是醉醉的,沒想到他被人耍了,還耍得團團轉。
“坑爹。”呂梁也生氣道。
“有病。”就連劉大師都憤憤不已道。
“喂喂我說小丫頭,你來我們公司上班吧,整個集團的人事部都歸你管,我都有些期待那幫混蛋被你捉弄的好戲了。”多寶兒不愧是老闆,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損的主意,讓我都哭笑不得。
多寶兒的話,讓大毛二毛臉都綠了。
我轉念一想,又多少有些感慨,看來,坤鄉只會在多寶兒的手中發揚光大,這麼變態的老闆不發財,天理難容啊。
多寶兒彷彿就知道我一定在腹誹她,小丫頭一指我鼻子氣鼓鼓的問:“你剛剛爲什麼不管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一次來錢塘受了多少驚嚇?受了多少委屈?你個殺千刀的混蛋,看我還理不理你了?”
多寶兒的委屈,讓我目瞪口呆,天地良心啊,我爲了救你,差點把壓箱底的老本都使上,我招誰惹誰了?咋就費力不討好呢?
我心裡在怎麼委屈,也不敢跟這位大小姐發飆啊?誰讓人家是財神爺呢?我只好過去,把多寶兒攬在懷裡,心啊肝啊肺啊的好一通安慰,還別說,小丫頭越來越有料了,嗯……都快比得上麗雅了。
我正想入非非着,卻突然感覺到身後的氣氛有點冷,這讓我一哆嗦,急忙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大妹一雙充滿怨念的目光,正在離開我的身體。
她這是……
我不明所以的撓撓頭,不明白大妹這是鬧得哪一齣?萬幸多寶兒已經被我哄得差不多了,於是我又來到了大妹的面前蹲下問她:“說吧,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又到底想要讓我做什麼?”
“你不相信我,還有其他選擇嗎?至於我讓你做什麼?很簡答,那就是殺人嘍。”大妹的回答,猶如九幽刮來的寒風,特別冷,又特別讓人心疼。
很難想象,一個正常點的這麼大小女孩,應該是要吃要喝,要好玩的年紀吧?她看起來也就八九歲大,正是被大人寵到發膩的時候,偏偏同樣年紀的大妹,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讓人感嘆的話。
我不用想就知道她跟孫丙還有趙富貴的仇恨,已經達到了無法化解的程度。
想到這,我嘆了口氣道:“怎麼殺?”
她竟然甜甜的一笑,彷彿說的不是殺人的話,而是晚上吃什麼,就聽她道:“怎麼殺我不管,但是你一定要讓孫丙,還有那些惡人,最重要的還有趙富貴,要讓他們嚐到比死還痛苦一萬倍的折磨,然後在解決他們,哦,趙富貴不能殺,一定要讓他活着。”
“爲什麼?”我頭皮發麻的說出這番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跟大妹的合作,竟然是在這麼一種複雜到可怕情緒中,緩緩展開的。
“爲什麼很重要嗎?我現在不人不鬼,不生不死,這樣渾渾噩噩的活着都是誰造成的?你可以說我沒心沒肺,也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沒錯,我是很可怕,雙手還沾滿了鮮血,但是,這是我想要的嗎?”
大妹說到這,眼圈突然紅了,她好像不想讓我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她把頭扭到一旁,這才用一種十分哀怨的口氣道:“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媽媽一次,哪怕那種溫馨的場面,我在夢中經歷了千百回,可是我依舊不知道我的媽媽是誰?”
“所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有必要讓他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儘管那個罪魁禍首很可能是我的父親。”大妹接下來的這番話,讓我們徹底啞然了。
風,輕輕的吹拂着我,就彷彿那些無辜可憐的人們,發出的痛苦悲咽,讓我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