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反正都要死的,能在死之前幫咱們做點事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古月毫不在意的說道。
說着,古月又催促起青竹來:“小大夫姐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糾結那些人的死活了,你快點上去啊,要不然,一會兒咱們真的就跑不了啦!”
看青竹還是不動,古月乾脆低聲喝道:“夏青竹,你還不上去,是不是想把我也害死在這裡啊!”
聽到古月的話,青竹一個激靈,飛快的站在古月的肩膀上面,踩着他的肩膀爬了上去。爬上去之後,又爬在壕溝邊上,將古月拉了上去。
上去之後,古月頗爲責備的看了青竹一眼,然後說道:“好了,咱們走吧。”說着,古月看準一個方向,就開始跑了起來。
青竹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又覺得有些愧疚,不過眼下還在蠻族營地外面,也由不得她想太多,所以她也跟着古月跑了起來。
兩人一直跑到氣喘吁吁,再也跑不動了,才變跑爲走,咬着牙往前面繼續走着。
就在青竹覺得兩條腿已經快不是自己了的時候,古月的聲音適時響起:“前面是珈蘭山脈,咱們只要走過去,就安全了,對我來說,這珈蘭山就像是我家的後院子一樣,熟悉得很。咱們可以翻過去,直接回到關內。”
其實這會兒古月也有些走不動了,他說這些話,與其說是在給青竹打氣,還不如說是給自己打氣。
就這樣,兩人走了一陣,又開始跑了起來。
可惜的是,還沒等他們看到珈蘭山山脈,他們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該死的!”古月一邊氣惱的唾罵一句,一邊對青竹說道:“快跑!”
“不,我不跑了,我也跑不掉了。”青竹搖了搖頭,說道:“你跑吧,能這麼執着的追在後面的,多半是我那個仇人,他看到我,就不會再繼續追下去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連累你。”
青竹說着,一屁股坐了下去,毫無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古月一點都沒客氣,直接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先跑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說着,就咬着牙,再次邁開了步子。
說實話,古月那毫不客氣的動作讓青竹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就像之前她說的那樣,古月替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她就算是勉強讓古月留下來,也不過是多死一個人而已。而如果兩個人都跑的話,肯定會被追上的。
其這樣,還不如她留下來,多少給古月爭取一些時間。
這樣想着,青竹乾脆把自己之前撿的,藏在衣服裡面的彎刀拿了出來,雙手握着,對準了馬蹄奔跑聲傳來的地方。
沒多久,霍一鳴就帶着兩個蠻兵,騎着馬追了上來,一看到青竹,霍一鳴就嘎的一聲笑了起來,然後衝着青竹說道:“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夏青竹,我還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這樣,你都能逃得出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被我追到了,你以爲,你逃得出爲霍一鳴的手掌心嗎?”
從內心來說,在上次之後,讓青竹和霍一鳴多說一句話,她都是不願意的,但是爲了能過給古月爭取時間,讓他逃出去,她也只能儘量的拖延時間了。
聽到霍一鳴的話,青竹當下就把手中的彎刀向着霍一鳴的方向揮了一下,憤憤的大聲說道:“霍一鳴,咱們一開始本來沒有什麼仇怨的,後面的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我只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才無奈的反擊而已。”
“我從來沒有過對你趕盡殺絕的想法,爲什麼你要一直對我苦苦相逼?”
霍一鳴將兩手分開來揚了一下,看着青竹冷笑一回生,說道:“之前我就說了啊,因爲我瘋了嘛。”
青竹也覺得霍一鳴是瘋了,腦子不正常,可是現在爲了拖延時間,她卻不能這樣說,略微想了想之後,青竹又大聲說道:“你瞎說,霍一鳴,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大夫,你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瘋子應該有的眼神!”
“我實話告訴你,霍一鳴,一直以來,我都無意與你爲敵,所以,我很希望我們能夠化干戈爲玉帛。”
“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下我們之間的仇怨?”
“放下?”
“呵呵呵呵……放不下了。”
霍一鳴看着青竹,冷冷的笑了起來,臉上一片陰狠:“從你把我做的事情在我叔叔嬸嬸面前說破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放不下了!夏青竹,要怪只能怪你當初,走了一步太臭的棋!”
青竹真的驚訝了起來,都顧不得僞裝了,指着霍一鳴說道:“就因爲這個,你就不顧同鄉之誼,一直想要將我置之死地?霍一鳴,你不覺得你太小題大做了嗎!”
“你不是我,你怎麼明白我的想法!”霍一鳴衝着青竹吼道。
青竹搖了搖頭,衝着霍一鳴說道:“霍一鳴,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回了一趟大青山,我還見到了你的叔叔嬸嬸,他們已經很老了,除了你再沒有別的親人,你就忍心,讓他們孤苦無依的老去嗎?”
聽到青竹的話,霍一鳴忽然憤怒了起來,他惡狠狠的衝着青竹吼道:“你閉嘴,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現在在這裡假惺惺的做什麼?你以爲,我還能回得去嗎?”
青竹似乎並沒有被霍一鳴的兇狠模樣嚇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替你求情,讓你有機會回到大青山,重新做人!”
霍一鳴狂笑了起來,指着青竹說道:“哈哈哈哈哈,夏青竹,我還以爲你多麼厲害,多麼不怕死呢,結果說來說去,還不是貪生怕死?放你一條生路?我憑什麼放你一條生路?”
“你又憑什麼替我求情?你以爲,就憑你就可以讓我有機會回到大青山重新做人?夏青竹,你太天真了!我告訴你,我霍一鳴從來沒有怕過什麼裴子墨,也沒有怕過什麼楊樂兒,我出走珈蘭關,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