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林三掌櫃心中暗道不好,連忙向青竹告罪一聲,打算出去看看。
還沒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便有一個夥計跌跌撞撞的跑上來了,嘴裡說道:“三掌櫃,不好了,有一隊官兵將咱們這綵樓給圍住了。”
青竹是跟着那林三掌櫃一起出來的,聽到那夥計的話,心中暗暗咂舌:這正月十五在上元燈會上鬧事,這究竟是誰做出來的?也太不講究了些吧。
心裡頭雖然是這麼想的,可青竹也沒有打算管什麼閒事,之所以跟着林三掌櫃出來,不過是覺得自己待在人家的隔間裡頭,有些不對。
而且裴子墨還在樓下等她,多半已經等急了,她這邊心願算是了結了,自然要下樓去,同裴子墨匯合。
所以,青竹直接繞過了林三掌櫃和那小二,拿了贏來的東西,就往下面走去。剛剛走到二樓,便有一隊腰上掛着佩刀的官兵,將青竹給攔住了。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官兵說道:“接到舉報,這千金堂綵樓裡頭,有違禁之物存在,上峰有令,徹底搜查,不得放走一人。“
青竹微微皺眉,吸了一口氣,看着那領頭的人說道:“我只不過是上千金堂綵樓猜燈謎的,還請你們讓我下去。”
哪裡知道,那個領頭的官兵眉毛一斜,看着青竹說道:“沒聽清楚大爺我說的話嗎?不得放走一人!小娘子你還是乖乖的等着,待我們搜完了再說。當然了,小娘子你若是等不及了,可以讓大爺我先搜一搜你身上,若真搜不出什麼,那大爺就放你下去。”
說着,那官兵還有些猥瑣的笑了幾聲,周圍的幾個官兵也是一陣鬨笑。
“放肆!”青竹看那官兵猥瑣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的起火,大喝一聲,又道:“識相的,趕快給我讓開,否則的話……”
不等青竹說完,那領頭的官兵就又開口了:“否則的話怎樣?小娘子怎麼這麼兇,真叫人害怕啊,你這麼兇,只怕沒有爺們兒會看得上你吧。要不然,你求求?笠帽敬笠探棠悖迷趺?和爺們兒說話。”
說着,那領頭的官兵又是發出一串噁心的笑容。
青竹讓那領頭的官兵氣得臉都有些發白了,伸手指着那些官兵,罵道:“你們是何人麾下士卒?如此放肆,不怕軍法處置嗎?”
“哈哈哈哈,軍法處置,這小娘子好玩,居然也知道軍法處置這幾個字,不過小娘子,你知道這話的意思嗎?要不要大爺告訴你,什麼叫軍法處置啊?”那領頭的官兵一邊說,一邊就要伸出爪子,去摸青竹的手指。
不過,還沒有等他碰到青竹,裴子墨就已經從下面上來了,直接一躍,跳到青竹前面,將那人的爪子攔下,一抓一扳,頓時,一陣殺豬一般的哀嚎聲就響了起來。
原來,是那領頭之人的手指,直接被裴子墨給扳斷了。
扳斷那領頭之人的手指之後,裴子墨擡腿一踢,見那人連同他身邊的幾個官兵,一起,給踢到了個四腳朝天。完了之後,還非常冷厲的,說了同青竹先前說的,一模一樣的一句話:“你們是何人麾下?如此放肆,不怕軍法處置嗎?”
那被扳斷了手指的領頭官兵,這會兒疼得直抽抽,完全不管裴子墨說這話的時候的語氣和態度,有什麼不對勁。直接叫喊道:“兄弟們,這兩人對抗官兵,意圖不軌,快給我拿下!”
“一羣連兵痞都算不上的雜碎……”裴子墨見狀,冷聲一喝,就要展?擰?
青竹在裴子墨背後喊道:“阿墨,莫把這綵樓打塌了。”
這綵樓若是打塌了,壓到人不說,萬一引起火災,那就是一場大禍,所以青竹纔會如此提醒。
“我知道了。”裴子墨微微一頷首,看向那羣官兵的目光越發凌厲起來。
那羣官兵可不管什麼綵樓塌不塌的事情,他們本來就是來惹事的,這會兒自己的頭兒又被人打了,當下就嗷嗷叫着,抽刀撲了上來,大有將裴子墨亂刀砍死的架勢。
裴子墨直接一個空手入白刃,奪了其中一個官兵的刀,一手用剛剛奪來的刀夾住其他官兵的刀,另一手又將其中一個官兵的手腕狠狠一板,那官兵的手腕頓時就變了形。
裴子墨卻覺得還不夠,將那官兵往自己身邊一拉,同時腳下狠狠的,衝着那人的膝蓋踢去,將那人的膝蓋都給踢碎了。
踢碎那人的膝蓋之後,裴子墨手又一抖,直接把人半邊肩膀的給卸了下來,最後才一腳把人踢開。
被踢開的這個人,傷得更重,除了喊疼之外,連狠話都說不出半句來了。
接下來,裴子墨又如法炮製的,將剩下的幾個官兵給弄了個手斷腳斷,這才解了恨,轉身看着青竹,臉上的厲色馬上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關心之色:“青竹,你沒事吧?”
青竹看裴子墨如此着緊自己,心裡頭自然是快慰得很,當下就搖搖頭,也關切的問道:“我沒事,你呢,刀劍無眼,剛剛沒傷着吧?”
“我沒事,幾個小蝦米而已,怎麼可能傷得了我。”裴子墨看青竹關心自己,心裡頭也高興,也搖搖頭,看着青竹柔聲說道。
這一通打鬥,自然是引起了樓下的官兵的主意,片刻功夫,又一隊官兵抽了刀劍,在一個隊正模樣的人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圍了上來。
當然了,這些人因爲沒有對青竹無禮,所以裴子墨也沒打算把這些人怎麼樣,直接將自己的腰牌一亮,傲然問道:“還要打嗎?”
看到裴子墨亮出來那一面腰牌上面的虎頭,以及虎頭上方,陰刻的寧字,那後面來的一隊官兵簡直是魂都嚇散了,噼裡啪啦的將手中的刀劍全部丟在地上,一個個的都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口稱將軍饒命。
裴子墨的目光冷冷的在那一個個官兵頭上掃過,來回幾次之後,才冷喝一聲:“帶着這幾個雜碎,給我滾!”
那些官兵一聽,馬上站起來,架了被裴子墨打傷的同伴,準備下樓。
結果剛剛走沒兩步,那個隊正模樣的人就轉回身子,哭喪着臉說道:“這位將軍,小的們這會兒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