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也是。”潘鳴鳳說完之後,周良棟也站了出來,依舊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衝着楊辰平說道:“成王殿下不用憂心,末將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是忠君體國卻是明白的。請成王殿下放心,只要末將還能站着,就絕不會放任一個宵小,傷害皇上。”
說着,周良棟又將頭轉向楊晟昊和楊樂兒,說道:“太子殿下,大公主,末將相信您二位對皇上都是赤子之心,只是此事事關皇上安危,末將不敢大意,還請太子殿下和大公主同末將一同離開乾元殿,遷往別殿暫居。待查明真相之後,末將定當給您二位賠罪。”
說着,周良棟一揮手,說道:“來啊,恭請太子殿下和大公主移居別殿。”
“是!”隨着周良棟來的那些禁衛齊齊應聲,隨後居然真的如狼似虎的往太子楊晟昊和大公主楊樂兒撲去。
“放肆!攔下他們!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對本宮和長公主無禮?”楊晟昊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但是他也不好反抗,只是厲聲大喝。
隨着楊晟昊的一聲大喝,乾元殿的禁衛站了出來,擋在了楊晟昊和楊樂兒的前面。
“你們也想犯上作亂嗎?”周良棟見狀,衝着乾元殿的禁衛大喝起來。
好在乾元殿的禁衛不是周良棟的人,聽了周良棟的話,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沒有讓開。
見到乾元殿的禁衛不讓開,周良棟的臉頓時一板,說道:“既然如此,那別怪本將不給你們機會,來啊,先將這些附逆之徒拿下!”
隨着周良棟一起來的禁衛,都是周良棟的心腹,對太子楊晟昊和大公主楊樂兒都沒有客氣恭敬的意思,自然更不可能對這些和他們一樣的禁衛客氣,聽了周良棟的話之後,刷刷刷的把佩刀都拔了出來。
乾元殿的禁衛自然不肯被栽贓爲附逆之徒,他們都是小人物,如果真的被這樣栽贓了,那還真是沒了活路,而且,他們也不相信太子和大公主會對皇帝不利,所以也都把心一橫,將刀拔了出來。
因着兩方都不肯向讓,一時間,這小小偏殿之中,氣氛就劍拔弩張起來。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威風,居然有人在乾元殿動刀動槍,你們難道不知道,驚擾了皇上,是死罪嗎?”
就在這個時候,程益謙的聲音忽然響起,而隨着程益謙一起來的,還有更多的禁衛。
有了這些禁衛的加入,加上程益謙乃是京衛大將軍,總領上京十二衛軍,周良棟這小小的禁衛副統領在他面前,當真就如同螻蟻一般。加上程益謙帶來的禁衛明顯比殿中雙方的人馬都多,他這一出場,自然就將雙方都給鎮住了。
程益謙一進來,就大步走到楊晟昊面前,躬身一禮,說道:“老臣來遲一步,讓太子殿下受驚了,還請殿下恕罪。”
“老將軍來得正好。”楊晟昊見到程益謙來了,心中大爲安定,連忙扶起程益謙,開口說道。
這程益謙在如今的朝堂地位顯赫,更是諸武將之首,在上京這個地方,說他是軍方第一人一點都不爲過。
更重要的是,程益謙是可是他的老丈人,只要他沒有謀害皇上的心,那麼無論如何,程益謙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污衊的。
看到程益謙出現,楊辰平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原本他想着,拿下楊晟昊之後,再到父皇面前去進言,以父皇的心思,不管楊晟昊有沒有謀害父皇的心思和舉動,他都不會再有什麼好下場,可眼下程益謙來了,這事情,就不太穩當了,當下就連忙向潘鳴鳳使眼色。
潘鳴鳳雖然因爲獻皇城的原因,得了瑞寧帝的青眼,依舊位居高位,可他心知,若是讓太子楊晟昊登基,那麼等待自己的,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哪怕知道楊辰平幾乎沒有絲毫爭奪皇位的可能,但是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就站到了楊辰平的這一邊。
眼下好不容易藉着一個用了毒物的藥方,打擊太子,結果卻半路殺出來個程益謙,他這心裡頭,也是鬱悶無比。
接了楊辰平遞過來的眼神之後,潘鳴鳳微微一想,就衝着程益謙說道:“程老將軍,你可是深受皇恩之人,一直以來,對皇上都忠心耿耿,這個,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並且一直都是以你爲榜樣。”
“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因私廢公,以至於行差踏錯,毀了您這一世英名,到那時,只怕您程家的列祖列宗,都爲您要蒙羞啊……”
程益謙看着潘鳴鳳,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鄙夷,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個賣主求榮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本大將軍面前說話?”
程益謙的話頓時就讓潘鳴鳳的惱怒了起來,不過潘鳴鳳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指責程益謙,只能漲紅着臉,一臉屈辱的看着程益謙。
程益謙還待諷刺潘鳴鳳幾句,忽然,外面又響起一個聲音:“老夫聽說這宮裡頭出了事,就趕緊趕了過來,哎喲可憐我這老胳膊老腿啊,跑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說話間,殿門口進來一個一臉和氣的胖子,不是太子太師錢通財又是誰。
錢通財到了門口,彷彿沒有看到偏殿裡頭的緊張一樣,笑眯眯的開口問道:“老頭子我沒來晚吧?這沒有死人,也沒有傷人吧?”
說着,彷彿纔看到那些抽了刀出來的禁衛一樣,大驚小怪的嚷嚷了起來:“喲喲喲,這是幹嘛啊?這明晃晃的刀子都拔了出來,讓人瞧着,可是有些心驚肉跳的。快別這樣,大家都收起來,收起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錢通財說着,滿臉堆笑的走向離自己最近的禁衛,將他手上的刀輕輕鬆鬆的拿了下來,放回了刀鞘之內,然後還拍了拍那個禁衛的肩膀,說道:“這纔對嘛,刀兵可是不祥之物,老是動刀動槍的,財神爺都得被嚇跑咯,那還怎麼攢錢娶媳婦生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