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瞪大雙眼,愕然問。
畢竟在我的主觀感受中,不管是學歷還是智商,甚至爲人處世上,我都完全比不了阿一。
雖然不太好意思承認,但在深入瞭解阿一之後,他的的確確就是我心中完美的男神形象!
他竟然會說出“不如我”這種話,實在讓我理解不了。
“不是麼?”阿一嘴角仍舊掛着那種自嘲式微笑:“至少在那個幻境當中,你沒有崩潰到自殺,而我……”
那話他就說不下去了,雙眼中的色彩就那麼黯然下去,顯得失落。
我抓緊他手掌,用力說:“不是這樣的!”
“不是哪樣?”阿一有氣無力說。
“正是因爲有你在,所以我纔沒有立刻崩潰。記得之前在病房裡你對我說過的嗎?不管什麼危險的場面,要我必須有你的情況下才可以去。”我抿脣,認真措辭說:“在那場幻境裡,因爲你在我身邊,所以我纔有勇氣面對那一切。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早就崩潰自殺了。所以一定程度上說,是你救了我!”
阿一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真……真的?”
我使勁點頭,感覺頸椎都要斷了:“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還真是會安慰人。”他擡起嘴角,露出淡淡微笑來。
雖然這笑容也不是最會心的,但總比之前那種自嘲微笑好的多。
“是嗎?哈哈,我一直以爲我是不會安慰人的……不對,這不是什麼安慰,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生怕阿一再次回到片刻之前的抑鬱狀態中去,在意識到失言之後,立刻拼命彌補。
大概是那種拼命模樣打動了阿一,讓他眼睛中再次流露出溫柔目光來。
他擡臂碰了碰我額前劉海,本來可以說是很溫馨的摸頭殺動作,可到了他這裡,生生變成了摸狗頭節奏。
但繞是如此,我心中也是暖暖。
這纔是我要的阿一,一個開朗、溫柔、具備極強心理能力的阿一。
大概一個半小時後,蘇青走出辦公室,除了那臺筆記本電腦之外,還多了一摞文件。
“這是本市所有使用這款翻牆軟件的ip地址,我還順便幫你查出了這些ip的使用者以及住址。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些使用者竟然與之前你要的失蹤者名單有很大程度的重合。”蘇青也算是個細心的人了,立刻發現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我跟阿一相視一望,又是會心一笑。
看來這事兒有希望了。
“謝謝你蘇青,下次有時間請你吃飯。”我大大咧咧,拍蘇青肩膀。
蘇青一臉苦澀說:“吃飯就不用了,這纔不到一天,我已經違反了很多規定了。我只祈禱能保住飯碗就行了。”
“放心吧,我沒事會幫你祈禱的。你也知道我很邪門兒,所以我的祈禱一定會生效。”我咧着嘴笑。
蘇青這時候笑容就更加難看了。他大概把我的話某種程度上當成了威脅。這完全是他多想了,我不會去威脅任何人。
大抵是經過剛纔我的安慰,此刻的阿一心態不錯,上前擁抱了蘇青,並且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在他耳畔說:“謝謝你蘇青,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我見到蘇青那原本還算是酸葡萄乾兒似的面孔立刻就舒展開來,流露出發自內心喜悅的微笑。
不得不說,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可以說已經有些超乎尋常了。
我竟然莫名其妙心中有些危機感,而且很警惕的望了蘇青一眼。
後者見我瞪他,竟然露出一絲很靦腆的微笑。
靦腆個毛線球啊!
阿一在回到車上後,立刻翻閱蘇青所整理出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完全印證了阿一的推理,包括李蘇齊在內的、在失蹤者名單中最可疑的那幾人,統統出現在這份名單之上。
“使用這款翻牆軟件的人,除了一人之外,全部失蹤。”阿一臉色凝重說。
我不由得打個冷戰:“你是說,這個人就是那個連環兇殺案的兇手?他叫什麼名字?”
阿一翻閱資料,在最後一頁的最下面一排,用手指敲了敲說:“胡俊國。”
名字倒是挺陌生,我略帶疑惑問:“有什麼相關記錄麼?”
“少之又少,沒有犯罪記錄,也沒有工作,甚至連電話也沒有。登記的住址是在附近一棟公寓樓裡。”阿一擰着眉頭:“不過也很有可能早已經不住在那裡。”
“過去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我深呼吸。
接近真相時,總會讓人不自覺心境緊張。
阿一鄭重點了點頭,發動引擎。
那家公寓距離警局不遠。這也是值得懷疑地方,我想不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在警局附近犯下連環殺人這種行徑。
可這也是目前來說唯一線索。
公寓樓老舊,屬於那種即將拆遷的老樓房。
根據資料顯示,胡俊國住最高那層樓,這立刻讓我聯想到天花板,也立刻讓我毛骨悚然。
阿一下車前,特意打開車子後備箱,背上他放在後備箱裡的高爾夫球桶。只是裡面的高爾夫球杆兒已經被他抽出,換了一根金屬棒球棒進去。
他見我一臉緊張,又是搓了搓我的額前劉海說:“別怕,有我在。”
“不如報警吧。”我擔心出事,才提出來。
“我們現在手中證據還不足以證明胡俊國就是兇手,況且他也未必仍住在這裡,報警沒用的。”阿一說完,擡頭盯着頂樓,切齒說:“只有我們將他掩藏的屍體找出來,纔算確鑿證據,到時纔可以報警。”
我點點頭,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老舊公寓樓,甚至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
樓梯揹着陽光,顯得昏暗,陰氣很重。我上樓時,不自覺緊緊抓住阿一衣襟,在上到五樓拐角時,我不由得尖叫一聲。
在樓梯拐角地方,分明蹲着一個七孔流血、只有三級模樣的小孩兒鬼魂!
我雖然見過許多鬼魂,但如這小孩兒這般恐怖陰森的,也很少見的了。
那小鬼兒只陰森森望我一眼,繼而縱身跳下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