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子珣並沒有疑惑多久,成羣的老鼠們潮水一樣的從懸崖下爬上來,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雨水一下一下擊打在它們的身上,但是他們渾然不覺,一股腦的奔向小老鼠的‘遺體’那裡。
“快開車!”褚一刀大聲道,“否則他們會咬碎我們的輪胎!”
赫連明月晃了晃腦袋,狠了狠心,使勁兒的打着方向盤,腳下的油門也使勁兒的踩着,但是其中的一個後胎還是深深的陷在泥坑裡拔不出來。
“我下去去推一下!”共子珣說着便要拉開車門。
褚一刀在後面拉住他,隨後吼道,“你不要命了!那麼一大羣老鼠,出去了你骨頭渣子都要被他們啃乾淨!”
共子珣吼,“那怎麼辦!”語罷使勁兒拍了一下車窗,正爬到車窗上的老鼠被震得腳下一滑,跐溜溜的滾了下去,正好砸到下面喧鬧的鼠羣裡,鼠羣短暫的寂靜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更狂熱的喧鬧,就像碰瓷的人死死的抱住車主的大腿一樣死活粘着不走。小老鼠的死亡徹底的激怒了它們,狂熱的叫聲,猩紅的眼眶,豎起的鬍子。
赫連明月的車技不錯,但是心理素質明顯令人堪憂,就在老鼠大軍把攻擊目標由堅硬無突破的玻璃轉換到柔軟的輪胎時,她也只是滿頭大汗,放不開手腳。共子珣看着她束手束腳,急脾氣又來了,伸手也沒有輕重,使勁兒的推了一下赫連明月,嘴裡急吼吼的嚷着,“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赫連明月沒有絲毫防備,被他一推,側臉一下撞到玻璃上,嚇得她本能的閉上眼睛尖叫,褚一刀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安撫她,赫連明月捏緊方向盤,睜開眼睛就發現單層玻璃的外面,一隻碩大的老鼠扒在外面衝着她兇狠的呲牙裂嘴,赫連明月的表情很驚悚,腳掌一下子沒控制住,一腳油門悶下去,車子衝出水坑,壓過不少‘屍體’晃晃悠悠的前進。
“小心!”共子珣抓住頭頂上的扶手,仔細的盯着路況。
好傢伙!要不是這腳油門在給一點勁兒,他們就要衝到山崖下去了。
“就往那個路口走是不是?”赫連明月如視大敵的盯着前面的路口虛空的望着前方道。
“對。”褚一刀言簡意賅。
於是,車子便浩浩蕩蕩的壓過一大片荒草和矮灌木,像個橫衝直撞的大鐵馬一樣氣勢洶洶的殺進了那片未知的地界,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劃破天際,短暫的照亮了前方的路和不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和河流,沒過幾秒,一道炸雷就在附近橫劈下來,響聲驚起了書上避雨的鳥,一個個受驚的撲棱的早已溼漉漉的翅膀,啾啾的哀鳴了一聲,復而盤旋着再次落到了之前棲息的樹上。
赫連明月竭力使車子開得四平八穩,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共子珣垂眸不知道思索這什麼,只見他眉頭緊鎖,嘴角緊抿,似乎正在打着什麼腹稿,而一直保持沉默的褚一刀則發現一隻昏睡不醒的小男孩腿上又開始滲血,便趕緊探手去取止血棉。
就這樣,他們仨誰都沒有注意到剛纔進入路口不久的到邊上那塊刻着字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