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叔叔都不會這麼說我。”
“喲,張總,李總,楊總,你們三都在啊。”
我們簡姑娘可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吶?所以以前來紙醉金迷見過簡大師的老總們,來一段臨場發揮吧。
三位老總興奮地笑了,梵氏集團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必害怕。簡繁有多少本事作爲親身體驗者他們當然知道,雖然簽過保密條令,但是當事人允許了,適當的漏一點出去,賣個人情給大師,想想都覺得比走上人生巔峰還要美妙。
“蕭小姐,你是有所不知,簡大師可是絕對的箇中好手。”你真是眼盲心也盲啊。
“蕭小姐,寧得罪妖魔鬼怪也不要得罪簡大師啊。”她勾勾手指妖魔鬼怪就全出來啦。
“蕭小姐,聽說簡大師可以隨時見到無憂寺的了塵大師。”了塵大師可是高僧,一年都不一定能見一個外人,簡大師卻可以天天晃悠過去哦。
三人說完,默默退場,在簡繁的示意下直接離開了梵家,反正該談的都談好了,留下也不過再看一段笑話。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們,心底吃驚,暗暗囑咐自己下次可別犯傻得罪了簡繁。
蕭茉茉被堵得啞口無言,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簡繁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黃符,臉蛋都漲成了豬肝色。
“小骨。”簡繁輕聲喚梵骨。梵骨頭正暈着,聽見邊上召喚,腦袋一重猛地往下垂。簡繁“啪”的一聲脆響,把黃符貼在了梵骨正在流血的傷口上。本來該送小骨去治療,可一羣不嫌事兒大的傢伙圍着,蕭茉茉這個腦殘堵着,他們走不了。
眼看着梵骨的氣息微弱,沒有帶藥的簡繁的職業病又開始氾濫了。瞧一瞧,看一看,包治百病的黃符啊!
“怎麼了,都聚在這裡。”梵深姍姍來遲,好像沒聽見傭人的報告一樣,腳步沉穩有力,不慌不忙。
“叔叔,你看梵骨把自己弄的……”蕭茉茉甜甜地笑着挽上了梵深的手臂,刻意引着他去看梵骨的狼狽樣子。梵深每幫自己一次,貶梵骨一次,她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一點,這種感覺太美好了,比吸毒還誇張萬倍。
梵骨額頭上的鮮血梵深只瞧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她那身髒了的長裙卻入了他的眼,“不成體統!”
“梵叔叔,能不能讓我先帶小骨去包紮?”梵骨的血雖然止住了,不過這個造型還是不太好。梵深在梵家說一不二,簡繁沒辦法,只能壓住怒氣先問梵深。
梵深看簡繁的眼神可比看梵骨溫柔多了,還十分不正常地客氣,簡繁一提意見,他就迫不及待地點頭,還呵斥住了一旁沉不住氣要作怪的蕭茉茉。不知道是不是儒雅和溫柔裝到了骨子裡,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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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梵叔叔挺奇怪的,他老是對你不好,卻對你的朋友我還不錯。再看看那個蕭茉茉,你以前帶我們回來都是挑了她不在的時候吧。小骨,你怎麼……唉……”
你怎麼不說麼?梵骨那麼要強的人怎麼會說,就是她簡繁也不會時不時就找阿難告狀,將心比心,也只有一聲嘆息。
“得,那個蕭茉茉,梵叔叔來警局領了她好幾回了,大家都不該犯的除了命案她一個都沒落下,簡直是犯罪勞模。”秦歌靠着窗子旁邊,手裡挽着梵骨脫下來的西裝,明顯對梵深和蕭茉茉意見很大。他一個做夢都想進警隊的人,竟然看着局長睜眼瞎一樣地一次次放過作惡的壞蛋卻無能爲力,想像都覺得可悲和可笑。
“誰知道蕭茉茉手上有沒有人命。”那麼重的戾氣,呵。簡繁端着醫藥箱在換過衣服的梵骨額頭上擦擦點點,她沒有表情,朝着窗戶外頭看了一眼,就那漩渦似的一眼,頓時就叫秦歌放心了。惡人自有天收,天想慢慢收,就讓簡大師接手吧,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完成任務。
簡大師可不是徒有虛名,當初在暖師大讀書,因爲簡繁幫秦歌處理了靈異事兒,沒注意保密。秦歌那邊的整個班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能耐的不可以用科學來衡量的小師妹。
久而久之,簡繁所在的班和秦歌所在的班結成了友好同盟,共同保護簡大師,同時也讓簡大師保佑保佑他們,還因此湊出了很多的夫妻。愛情班可是暖師大著名的溫暖小故事。
簡繁看得哪裡是窗外,她看得明明就是蕭茉茉。陰陽使都被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反擊可是必須的。地府偉大的地君大人可是說過的,連你自己都受欺負你怎麼幫別人。所以,她充分貫徹領導的意見,教訓蕭茉茉。
蕭茉茉纏着梵深撒了一會兒嬌,得了梵深一張大額支票後就開了自己的駕座——一款定製的公主超跑出去進行夜生活去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的愛車的輪胎底下沾上了符灰。
簡繁收回目光後的一秒,梵深敏銳地往他們的方向望了望。
“小骨,我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收好,別被蕭茉茉或者梵叔叔搶走了。我這個可是比九轉還魂丹還牛的丹藥,關鍵時刻你要拿它救命的。”生日禮物在與梵骨見面的時候就送出去了,還好蕭茉茉沒有開炮到生日禮物上,這顆丹藥,萬一傳了出去,讓一些亡命之徒知道了,別說命了,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摳門繁只對自己人大方。
梵骨點點頭,見簡繁還要往自己頭上蒙上紗布,她立馬不幹了。“寶貝,只是小磕傷,你別把我包得跟做完開顱手術一樣啊。”簡繁那張符一貼在額頭上,那道傷口便是酥酥麻麻的,定然是好得快了,帶着紗布多傻啊,她纔不要。
“好了好了,我生日有你們在就夠了,秦歌送的禮物我也喜歡,蕭茉茉一定是出去了,我沒事。”梵骨站起來,臉色還有些蒼白,她推着不願意走的簡繁回去,秦歌跟在她們身後。
簡繁和秦歌對視一眼,彼此的眼裡都浮現出憤怒和無奈,最後歸於平靜。討價還價的結果就是簡繁秦歌自己走,梵骨在房間休息就好了。他們走出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房間裡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厚厚的門板如同虛無。
“小繁,秦歌,介意和我談談嗎?”梵深隱在黑暗裡,背後是厚重的黑色窗簾,他的語調一成不變,不變得叫人討厭。
“好。”談談,很隨意的一個詞,除了時間和精力,它不浪費你的任何東西,可恰恰就是這兩樣東西,最是珍貴。一聲答應,簡繁也是對梵深感到不滿了。
本來三人一起走向梵深的書房,可是秦歌中途接到了緊急電話必須離開。簡繁敏銳地感到,秦歌離開後,梵深看她的眼神不太對。他對秦歌的離開胸有成竹。
梵深坐在他寬大的紅木書桌的後頭,簡繁隨意提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整個房間沒有開燈,窗戶被死死關上,只有書桌上一盞小夜燈發着慘白的光。梵深的眼睛彷彿反射着綠光,他盯着簡繁的臉,銳利而肆意,終於不再僞裝。
“梵叔叔,你看什麼呢?”簡繁明知故問。行不通就不要想,不止你不要想,對你有想法的那個人,你也要堵住他讓他不要想。那麼事情就會很快解決。容難的教導總是那麼有用。
梵深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又是那個氣質溫和的集團董事長。
“小繁,對於梵骨的事,我很抱歉。”
梵深的表情裡是讀不出什麼東西了,至於抱歉之類,不去和自己的女兒說,卻和女兒的朋友說。哼,她還真的不稀罕。“梵叔叔,小骨的事情,我不會隨意算了,蕭茉茉一定會爲此付出代價。”她不太牽扯俗世,紙醉金迷就像另外一個時空,所以,梵深的權勢對於她沒有威脅力,反之她可以憑藉自己的優勢威脅梵深。
“我知道。”即使是如此囂張的話,梵深也沒有皺一下眉。他對簡繁,有着最深的容忍。說到蕭茉茉,根本不能勾起他的任何情緒,他的寵愛,就是一場笑話。
“你是在不滿嗎?”他似乎有些高興這些舉動能得到簡繁的注意,話語裡不自覺地就透露出了很多的在意。
你管我滿不滿!
“一年不見,梵叔叔倒是越來越奇怪了啊。”簡繁嘲笑着站起來,“如果你不想談,我就……”她指了指門的方向。
“小繁,坐下!”簡繁要走,梵深比她都激動,站起來的瞬間椅子與地面發出尖銳的嚎叫。“你不要聽嗎,我爲什麼這麼對梵骨?我告訴你,你坐下。”
簡繁掐指一算,丟出去的那張符已經開始了作用,梵深即便是要拖着她,也拖不了多久。她站在原地,沒有回去那張椅子,“梵叔叔,有什麼話爽快點一口氣說完,我還趕時間。”趕時間去看蕭渣渣的下場。
“小繁,你見過你媽媽嗎?”
梵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簡繁愣住。聽起來她還有個媽媽啊,腦袋裡一片空白,能想起來纔怪。
簡繁不說話,梵深卻說了下去,“你不記得了,沒關係。你的媽媽啊,可是一個大美人。你媽媽……和梵骨媽媽是舊識,兩人長得和親姐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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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在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就顯得大得不正常。
白骨精什麼時候喜歡穿人皮了?胡黎晶有些失望地翻了個白眼,穿得太失敗了。要是給他,不往骨架上掛點肉,也絕對會充氣。他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形象那麼——不受管理。
“阿離,你說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妮妮有點想媽媽。”自稱妮妮的小姑娘看着胡黎晶,忽然俯身過來。
喂,女人,你別過來啊,我動不了你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啊!胡黎晶感覺自己的眼睛在那一刻都瞪得比小姑娘還大了。那乾癟癟的身材,他連擡擡指甲都覺得浪費啊。
“阿離,你會不會想我啊?”
胡黎晶擡眼,頭頂上有一片陰雲,卻是那女孩的手掌。骨架小小的,皮膚卻皺巴巴的,跟個老太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