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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繼續道:“還有府裡的妹妹們,我會寫信回陳家,請我大姐姐送一個宮裡的教引嬤嬤來教規矩,你們素日沒事,就乖巧懂事地在家裡待着,若有外出參加賞花宴、茶會的機會,我這做大嫂的,不是不通情理的,自會替你們安排,誰要是想在家裡給我生夭蛾子、生是非、挑剝矛盾,對不起!那就到佛堂裡住上一年半載。
無論是哪個妹妹許了好人家,我這做大嫂的只會挑最好的紅綢送去給她繡嫁衣,至於嫁妝麼,也會看各人是否懂事、聽話而置備了……”
總之一句話:聽我話的,與我一條心,我就給你準備得好,要是給我惹麻煩,許量一紋錢的嫁妝都不能有。
這話說得硬氣,更說得大聲,屋子裡的人聽了這話,誰還敢與她對着來。
二姨娘竟有些淚眼花花的,若是這大奶奶早兩年過門,許她唯一的女兒就不會嫁給知縣當貴妾了,雖說比馬大小姐的日子過得好,可到底是個妾,上頭有主母,說話都不敢大聲。
鄧氏一臉肅色地附和道:“大/奶奶最是個能幹、賢惠又仁義的,誰要上敢在後宅裡惹是,我便第一個饒不得他。”
回馬府第一天,直接杖斃大庫房的管事,還讓各處的管事、小人去觀刑。
陳將臉轉向一邊。“對於未成家的庶弟、庶妹,每月可領一兩又六百紋月例。對於成親的庶弟,會讀書的得潛心苦讀。準備下屆赴考。能賺錢的,就得設法賺錢。”
有庶子提高嗓門,“大嫂,我會經商,那……你看……”
“想讓我拿錢給你經商麼?”陳湘娟笑,“不瞞你說,我也會經商。但我的陪房有數十人,有擅廚藝的。我便開酒樓;有擅刺繡的,我就開繡莊;而有的最會侍弄莊稼,我就安頓到田莊上當莊頭……”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幫忙。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會做什麼生意?”
鄧氏低聲道:“我瞧着他長大的。他哪會做什麼生意,倒是喜歡賭賻。”
陳湘娟搖了搖頭。
那庶子又道:“這賭坊也是一門生意,怎就不行了?小娘說這話可不妥,只要能賺來錢,許就能替馬家還債。”
賭坊倒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陳湘娟垂首想着,她這輩子就從未計較過所謂的聲名,能讓她上心的人和事都不多,上心的人是陳湘如,上心的東西是銀子。這上心的事麼……大概就是關於這人和東西的事。
庶子抱拳道:“大嫂,只要你開賭坊,你七。我三,如何?真的可以的,這可是一筆極好的生意。”
陳湘娟又問鄧氏:“婆母,他賭技如何?”
“能如何,十賭九輸。”
陳湘娟搖頭。
六房侍妾裡,其間一個穿着整潔的婦人走了出來。行禮問道:“大\奶奶,婢妾早年原是繡娘。不知……能不能到大奶奶的繡莊上幫忙?”
她身後的兩個半大男女驚呼一聲“姨娘”。
她所生的孩子瞧着就要大了,尤其是女兒,因是庶出,又不得大老爺歡心,這往後可如何是好,就連馬府嫡長小姐都只是與人填房的命,嫁到孫府還被婆家刻薄,上交回孃家,手臂上被打的都是瘀痕,瞧着就讓人心疼。
嫡長小姐是這命運,這庶女又會是怎樣的?
六姨娘不敢想,只想盡一份力、用一份心,早早替兩個兒女攢些銀錢,有了嫁妝,總好過沒有。
陳湘娟正色看着她,“若是大老爺不反對,我允你去,可允你從繡莊上拿活回家做。”
六姨娘連聲道:“謝大\奶奶。”
五姨娘走出來,道:“大\奶奶,婢妾會種西瓜。”
陳湘娟依是很認真地樣子,“好,到時候我給你二十畝地,你或種西瓜,或種莊稼,收穫賺錢時,你五我五,若賠了算我的。”
這樣也行!
早前姨娘們還覺得不公,這會子似看到了新的希望。
二姨娘支吾着左瞧右看,她只得一個女兒,早年已許給一個知縣做了貴妾,瞧着倒比嫡長小姐還過得舒坦些,這些年她吃齋唸佛,也不指望做什麼,不過是得過且過,微眯着眼睛,嘴裡念着經,只是靜默地聽着。
四姨娘雖說上了年紀,卻頗有些風韻,道:“大\奶奶要弄個漁塘麼?”
陳湘娟張嘴驚愕。
鄧氏低聲解釋道:“三姨娘原是漁家女,最會打漁。”
陳湘娟道:“一會兒散了,你留下說話。”
四姨娘應聲“是”,她身後的庶子倒認爲這太丟人了,輕扯着她的衣袖,“你怎說這事。”
四姨娘道:“沒瞧她們都在爭呢,我可聽人說,陳家大院的大小姐出手闊綽呢,說不準這個也是闊綽的。那二十畝地,許就給老五了。”
七姨娘不甘示弱,大聲道:“大\奶奶,我原是勾欄裡的藝伎,彈琴、跳舞我樣樣精通,你開不開青\樓?如果開,我可以……”
立時,所有人有鄙夷的,有暗自發笑的,表情各異。
七姨娘原是風塵女子,早前也是個絕色女郎,如今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也是一個珠圓玉潤之人。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失聲大笑起來。
七姨娘又氣又惱地看着四姨娘,“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你早前還是個寡婦呢。”
這話一出口,驚得陳湘娟險些坐不住,馬大人這是什麼人物。種瓜的、打漁的、寡婦、藝伎、繡娘全都齊全了。而大姨娘鄧氏,原就是買回來爲妾的,與她們相比。竟成了她們中間身份不差的人。
四姨娘揚了揚頭,頗是得意地道:“我早前是守過寡,那又如何,我這輩子只跟過老爺和那個死鬼,可你,一雙玉臂千人枕……”
鄧氏學着早前馬伕人的樣子,厲喝一聲“夠了”。打斷二人的話,“今兒我與大/奶奶叫你們來。是議事的,可不是聽你們在這兒拌嘴。”
大廚房新上任的管事閔大娘來了,哈着腰稟道:“小太太、大/奶奶,今兒大廚房又給採買了。米糧、麪粉、油,還有菜蔬。”
馬庭妻揚了揚頭,“大嫂,我們二房和大太太屋裡可不敢勞你操心,既然如此,我莊子上的供給也會停了。”
這應對的招術來得夠快!
陳湘娟可不怕,“好啊,從今兒開始,大太太屋裡、二爺和五小姐那邊就不必到公中大廚房取食物了。”她吞了一口唾沫。冷聲道:“你們這三處自給自足吧。”轉而對閔大娘道:“米糧還夠幾日的?”
“許還能吃五日。”
陳湘娟想了片刻,“這不打緊,兩日後。從江寧府過來的糧船就到了,我陪嫁莊子就有數千畝,供這府裡幾十號人的吃食還是足夠的,只是這菜蔬還得自個種。”
她一轉頭,又對大管家道:“叫你兒子盯緊些,我要置處田莊。用來種瓜果、蔬菜的。”
大管家道:“現在已經五月了,這一時半會兒怕是買不到好的。”
“還有。昨兒用我嫁妝銀子買下來的幾個店鋪,也得儘快裝修好了,趕緊營業。”
大管家應了。
閔大娘見她把話扯遠了,又重複了一遍:“大/奶奶,這雞、鴨、魚、蛋等物還得采買……”
陳湘娟頗有些頭疼。
閔大娘道:“早前在陳家,這些都是自家莊子上養着的,一年到頭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自家有的,只買些燕窩、人蔘什麼的備用,再就是主持中饋與各家往來花些銀錢。大/奶奶,我們府是不是也得學着陳家。”
鄧氏連聲道:“對!對!我們也開繡莊、田莊,也養雞、鴨、魚,自家吃不完還可以賣。”
陳湘娟擺了擺手,“婆母,你是打理後宅的,你拿過主意。”
這都得花錢啊,她心疼了,這一下怕得不少呢。
鄧氏哪敢應,她手頭有些銀錢,怕是這一回就得花進去,只笑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閔大娘道:“木耳、蓮子、燕窩都得預備些,先支二百兩銀子,過了這個月,奴婢就知道一月需多少花銷了。”
二百兩啊!
陳湘娟叫嚷着,要她拿銀子啊。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
就在她要拿,卻又捨不得拿時,只聽一個陪房小廝進了花廳,喘着粗氣道:“大/奶奶,江寧府來人了,是周夫人遣人送吃食了,雞五十隻、鴨五十隻、鮮魚二百斤……”
有了!
陳湘娟頓時跳了起來,“一個個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搬東西呀。”
各房的婆子招呼了跑腿小廝,一時間下人們就忙碌開了。
三姨娘囁嚅着道:“這陳家大小姐好奇怪……”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呢,鄧氏就惡狠狠地盯着她,一副要與她拼命的樣子。
倒是鄧氏身邊的婆子先開口了,“三姨娘這話怎麼說的,啊?什麼叫奇怪?這是陳家人仁義,雖是出嫁的姐妹,有哪家的姐妹能像我家大奶奶與周夫人那樣情感深厚的。”
陳湘娟也聽到了,也是一樣看着三姨娘。
直嚇得三姨娘所生的三爺連忙扯了她一下,忙碌抱拳道:“三姨娘是誇周夫人好,是天下奇女子,怪不得江南人都贊她是第一賢惠的。”
陳湘娟心下歡喜,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陳湘如對她真是太好了,知馬府要採辦東西,就着人送來了。
吳奶孃與小椏都知陳湘娟的性子,對她們來說,陳湘如快成菩薩了,總是在幫着陳湘娟。
小椏也跟着不悅起來:“周夫人乃是正五品寧遠將軍嫡妻,更是大/奶奶嫡親的姐姐,就是在江寧府誰不敬重,誰要是敢在背後非議周夫人,那就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