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骨蜘蛛的森森白骨,明明只是人體的臂骨、腿骨,卻像鋒利的刀刃一樣,閃爍着寒光。(..)兩隻臂骨擡了起來,插進一個保鏢的肚子裡,臂骨向兩側一分,好像兩隻手拉開窗簾一樣,一下子就將保鏢的肚子豁開了,鮮紅的熱血帶着一股腥臊氣噴涌而出,那保鏢疼得厲害,嘶吼不停,手中的槍口再也不分方向,胡亂地打了起來。
我忙趴到地面上,看到付剛驚慌失措中也被張大師按倒在地,百忙之中的張大師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些涼窪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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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的混戰還在繼續,三個頭顱中的其中一個張大了嘴巴,一口咬在另一個保鏢的身上,瞬間就撕下一塊血淋淋的皮肉來,疼得那人嗷嗷叫。
因爲隔得太近,那保鏢手中的槍也無暇去瞄準,只能擡起槍托惡狠狠地砸向那些森森骨架,亂七八糟裹在一起的肋骨被他砸掉了好幾根,甚至砸折了一條臂骨,那骨架蜘蛛人就是一歪,其中一個男人的頭顱猛然像西瓜一樣爆開來,黏糊糊的液汁像突然爆開的煙花一樣向四處散落,落了趴在地上離着距離比較近的付剛一頭一臉,付剛當場就嘔吐起來。
原來是其他的保鏢瞄準了一個頭顱,近距離地槍擊,那頭顱被打得爆開,連託着頭顱的骨架都鬆散開來,剩餘了一個男人和女人頭都骨碌碌掉到了地上,有保鏢上前一步照着那個男人頭顱又是轟地一聲槍響,將不知道是謝鴻成還是謝鴻成弟弟的頭顱給轟了個稀巴爛。
只剩下那個女人的頭顱,女人口中發出尖利的嘯叫聲,似乎悲憤絕望到了極點,接着滾在地上的衝力,滾到了付剛的身邊,張嘴就咬到了付剛的胳膊上,疼得付剛嗷嗷大叫,叫着那些保鏢過來給他弄下去。
那些保鏢又砸又踹,將那個女人的頭顱總算砸離了付剛的手臂,付剛的手臂上豁然一個大大的傷口,鮮血淋漓,瞬間就染紅了衣服,把付剛給疼得,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頭顱被踹得滾落塵埃,以爲所有人都在圍着付剛,那頭顱就孤零零地滾到了旁邊,恰好到了我的面前。
長髮在滾動的過程中完全纏在了頭顱上,頭髮的縫隙裡,透出一雙絕望的眼睛來,眼角留下了一行鮮紅的血淚。
“你放心,你的仇,很快就能報”我低聲對着頭顱低語道:“自作孽,不可活,付剛他做的孽太多,天也不會再讓他活下去了”
我的話音剛落,那女人的一雙眼睛緩緩地閉上了,似乎已經瞑目了。
我爬起身子來,看了看還在哀嚎的付剛,冷冷一笑,如今不過破了點皮肉就成這幅樣子,死在他手裡或者被他間接害死的那些人呢,難道都不知道疼,沒有感覺沒有親人嗎?今天夜裡,就是讓你償還欠債的時候了,謝鴻成的命,謝鴻成的女友,那7個可憐的女人,還有……
保鏢的包裡還真是東西挺多,竟然還有相關的藥品,繃帶,只不過是救不回那個肚子被豁開的保鏢了,5個保鏢如今還剩下3個,其中一人身上還掛了彩,這3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都透露出倉惶來。
給付剛和掛彩的保鏢包紮完了,付剛開始頻頻地看張大師,似乎非常不耐,卻說不出話來。
張大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付總,怎麼了?”
付剛的眉頭使勁地擰在一起,半響,只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掉過頭去了。可能付剛也發現這個張大師對他也是那麼維護的,這一路走來,受到驚嚇的好像只有他們一堆人,像我,像張大師,好像就是走在城市裡的大道上也沒有什麼區別一樣。
女人的頭顱被憤怒的付剛剁了好幾腳,只是頭顱有些滑不溜手,被踩得一直滾來滾去,卻沒有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在付剛看來,這東西是死透了,纔算鬆了一口氣。
“你們殺了我的寶貝,你們是壞人!”身後突然又傳來小女孩的聲音,與剛纔甜甜的聲音不同,小女孩的聲音有些尖利,似乎充滿了憤怒。
衆人一回頭,就看到剛剛消失的那扇門和立在門外紅衣服的小女孩,此時小女孩陰沉着臉,兩隻大眼睛憤恨地瞪着我們,好像那些小蛐蛐被害死的小女孩。
“你們殺了我的寶貝!你們是壞人,壞人!”小女孩又尖叫起來,小腳不停地向後退着,一張小臉漸漸地就隱到了陰影裡面,看上去明滅不定,就有些陰森起來,她尖叫着說:“我也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她一邊尖叫,卻一邊轉身向後跑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槍呢!”付剛氣壞了,被氣出來些膽氣:“小兔崽子,給我打死她!”
剛纔用槍見那個三頭骨架蜘蛛給打死了,付剛就有覺得這槍還是好使了,又想打死小女孩,可是小女孩跑得很快,早就不見蹤影了,一個保鏢向前追了幾步,就轉過身來搖了搖頭。
“追!”付剛咬牙說,一行人就向剛剛消失又突然出現的門穿了過去,發現這條走廊的燈少了很多,到處都是陰影,那些陰影彷彿隱藏了什麼東西一樣,看上去有些張牙舞爪的樣子。
周邊一旦黑了下來,付剛剛剛聚集起來的那點膽氣又消失不見了,他又抓住了張大師的胳膊,跟連體嬰兒一樣靠在張大師的身邊。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閃過一絲陰影,我低頭仔細一看,發現那是地面上的黑色的痕跡,前面有兩個小手印一樣的痕跡,後面是黑色的拖痕。
是那些鬼胎吧?
我警惕地擡起頭來,向四周望去,看來謝鴻成他們只是第一關,鬼胎,就是第二關了,過了鬼胎,是不是就能見到那個控制了小腳女人的主人?
我想起之前張媛媛說的懷孕的那七個女人都是懷的七胞胎,可破體而出的鬼胎都只有一人,這說明,這些鬼胎在女人的肚子裡面就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殺得只剩一個,才能順利張大,破母體而出,出世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母體吃個乾淨,可謂兇殘之際。
按照張媛媛的說法,這些鬼胎還不是小嬰兒的思維,而是接近成人的,所以會輕薄張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