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歡大概要氣瘋了,都到臨門一腳了,只要她控制着玖悅將我的鬼骨一塊一塊地拆下來,同時過程中我的魂魄在陰陽消魂陣中漸漸地被消融,什麼都剩不下,甚至記憶情感,而玖悅,既然也得罪過她,還是跟我一起,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只是她怎麼都想不到,一直昏迷中的玖悅竟然還能有自己的意識,謝承歡這次的事肯定不是盯着我一天兩天了,知道玖悅一直在醫院裡昏迷,而且也篤定了,這肯定不是裝的,我們又不知道有人在暗處窺伺,裝不可能裝這麼久。
那麼,是玖悅在關鍵時候清醒過來了嗎?
當然也不是。
只是因爲玖悅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其實江心月一直把自己的一縷魂魄放在玖悅的身上,就是爲了我們都不在醫院的時候,能夠保證玖悅的安全,那縷魂魄只是起到一個感應的作用,其實謝承歡剛剛過去的時候,江心月就已經知道了,但她通過魂魄的感應,知道玖悅當時並沒有危險,就想靜觀其變,想知道這個謝承歡是爲了什麼事情出現的,有什麼目的。可惜的就是,江心月雖然是真的關心玖悅,可她心裡卻絕對絕對地沒有我,所以她就沒打電話通知我,還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惡聲惡語。於是不幸的只有我,不僅中了毒,還被抓走了奶奶、沐溫晴當人質,當然,玖悅也當着我的面落入了謝承歡的虎爪之中。
當時我剛剛知道的時候差點跟江心月打起來,但江心月的是可以通過一縷魂魄的感應將其它的魂魄都合體到玖悅身上的,也就是,她可以控制玖悅的身體逃跑,不受傷害。所以一開始謝承歡拿奶奶和沐溫晴出來讓我去救,我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要知道,玖悅那裡有江心月呢,還可以最後關頭給予敵人出其不意地一擊。
果真,這一擊讓我等到了,江心月直接將我的身體還給了我,雖然被火燒破了些衣服,但好賴我身魂合一了,我的魂魄從陰陽消魂陣中逃了出來,我也可以真正地跟謝承歡以及幕後那個人對上了。
此時江心月跟謝承歡扭打在一起,謝承歡嘶吼聲中,又要漸漸顯出虎身,我再不遲疑,飛快地衝上去,一下子騎到了謝承歡變成虎頭的脖子上,我惡狠狠地揪着她的虎貓,右手掌心雷火閃動,天空就是幾聲霹靂啪啦地雷聲響動,幾道小型的天雷直接就近距離擊中了謝承歡的頭部,白色的虎毛都冒了煙,謝承歡疼極了,變成巨大白虎的身子掙扎的更加厲害,我就像在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上去,一會兒下去,顛簸得非常厲害。我緊緊地揪着她的虎毛不鬆手,雙腿用力夾住她的脖子,本來想再打她幾道天雷,又怕把她給打死了,只好多打幾下拳頭,左手的冰寒之氣順着她的白色皮毛向下蔓延,很快就將謝承歡的虎爪子給凍起來了。謝承歡的虎頭還保持自由,被冰凍在原地不住地狂嘯,真是被氣瘋了。要知道上一次我見到她是隻有逃命的份,就恨自己跑得太慢,這次呢,我簡直就是完勝,完勝啊,她輸的不要太慘!
我從虎頭上跳下來,見玖悅,不,江心月正遠遠地站着,天雷本就是妖邪的天敵,江心月害怕被殃及池魚,早早地就跑得遠遠的了。
我從乾坤袋裡掏出專門用來捆神仙妖精的天綾將謝承歡團團地纏住,謝承歡難以逃脫,氣的用嘴去咬天綾,那天綾自帶天火,把謝承歡燙的嗷嗷叫。
我才覺得暢快了一點,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被動,現在我抓住了謝承歡,就看看那躲在暗處的人能不能出來了。
謝承歡折騰了半天無果,也聰明瞭,不再折騰,變回了人形,只不過是沒穿衣服的女人,幸好那天綾可以根據被縛住東西的大小變化,所以天綾基本上將她身體的重要部位都遮擋了起來,要不然,我的眼睛可就要破戒了。
謝承歡躺在地上,臉上黑乎乎的一片,是被雷火薰得,嘴角還在吧嗒吧嗒地流着血,?看着那叫一個悽慘,但謝承歡輸人不輸陣,還在張牙舞爪地嘶吼道:“你,你不是中了毒嗎?難道,那個女人失敗了?”
我搖搖頭說:“那個女人成功了,我想問你,你把那個女人的孩子抓到哪裡去了?”
“抓到哪裡?”謝承歡冷笑說:“你怎麼不問我吃到哪裡了?”
我瞬間怒火中燒,雖然謝承歡現在是個女人的形象,我還是衝上去給了她一個耳光:“那不過是個孩子,怎麼惹到你了,你怎麼能這麼胡亂傷害無辜?”
“無辜,哈哈,我是妖,在你們眼睛裡,妖本來就是該死的不是嗎?再說,你的好玖悅不是也經常吃人嗎?”
“那怎麼一樣,你吃的是無辜的孩子,你懂嗎?”
“我懂,我怎麼不懂,不就是你跟她睡了,所以她的一切行爲都是可以原諒的。”謝承歡滿懷惡意地說。
我擦,我真要怒了,什麼叫我跟她睡了,我還沒睡好嗎,我爲此還特別遺憾好嗎?
“哈哈,怪不得那毒對你的作用不是特別明顯了,原來,你的心裡現在有了別人,新歡舊愛啊,新歡舊愛,舊愛是永遠抵不過新歡的啊!”
“什麼意思?”謝承歡越說越玄乎了,什麼時候我有舊愛了?
“你不是知道那裡面有屍油嗎,那就是當年特別保存下來的專門對付你的法寶,可是沒想到啊,你在人間早就變心了,現在想的全是玖悅,而不是你的舊愛了。”、
“我的舊愛是誰?還有,你說玖悅的魂魄在地府受折磨,是怎麼一回事?”我逼近謝承歡,恨不得從她腦子裡把答案都挖出來。
謝承歡詭異地一笑說:“你想知道嗎,那就求我,也許我心情好了,就會告訴你,那個屍油是來自哪裡,還有我的好妹妹現在被困在什麼地方,又是,爲了什麼?”謝承歡眯着眼睛看我,好像我又可憐又好笑一樣,還帶着點輕蔑,她已經落到這步田地還如此左派,難道,我真是被什麼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