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食物存放處出來,我都非常的謹慎小心,沿着牆根的黑影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誰知道自己運氣還特別好,我竟然在一個角落裡碰到了一個喝醉了酒的鬼差,那鬼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嚕打得震天響,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已經來到人間了。
想起之前他們關於幽冥石的討論,那是不是這人身上也有幽冥石?
我讓黑肉糰子用毛搔癢那人,那人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又呼呼大睡起來,我看機會難得,就放心大膽地到那個人身上去摸,還別說,真是好運氣,竟然真的讓我摸出一快幽冥石來,看着跟我之前搶劉夏的差不多,只不過摸上去冰冰涼,比之前那塊還涼。
我也沒有多想,拿着幽冥石和黑肉糰子飛快地離開了,畢竟已經得到好處了,再被人看到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和黑肉糰子來到昨天和劉夏分手的地方一看,劉夏早就等在那裡了,她看到我們鬆了一口氣說:“還以爲你們不會來了。”
“怎麼,不是不相信我嗎,現在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一起了?”我故意打趣。
“那有什麼辦法,我唯一知道的幽冥石已經落到你手裡了,我不跟着你,靠我自己,怎麼可能出去?但願你能快點找到你要找的人,咱們離開這到處都是鬼的地方!”
“好,那從今晚上開始吧。”我將黑肉糰子扔到我肩膀上,在搜找的過程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傢伙現在就是我的槍,拿下來就能噴火,多好。
“跟我來吧!”劉夏轉身要走。
“到哪?”其實我還是不怎麼相信劉夏的,可如今我兩眼一抹黑,又只能跟着劉夏,等我將這裡的門道都摸清楚那得什麼時候了,如果玖悅真在這裡,也是徹底燒得魂飛魄散了吧!
“你不是要去找一個一個的紅蓮業火覆蓋的地方嗎,現在我們就去,車站這裡面有一條官方的通道,還有一條秘密的通道,可以來到各個區域之間的地下通道里,我早就發現了那條通道,可是除了能通道各個紅蓮業火覆蓋的區域,根本就沒有離開這裡的出口,不管從哪個區域出去,外面都是遍佈着兇惡的蟲獸,我們在這裡基本上沒有能力了,出去就是個死,鐵定要被那些蟲子撕着吃了。”劉夏很有些憤怒,可能是因爲在這裡總也逃脫不出去吧。
我跟在劉夏身後,穿街過巷,行路也一直很謹慎,七拐八拐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劉夏將我引到了一個巨大建築物的後面,這裡除了這個建築物的後門,就只有一堵高牆,劉夏說那堵高牆就是個樣子,其實是有透明屏障在外圍,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在這個車站的最外圍了。
劉夏指着那個大建築物的後門旁邊幾米開外的一個小門說:“就在這裡了,這裡平時僞裝成個地窖儲物間,實際上在地窖裡面有個秘密的小門,但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這個門,鬼差們大概不知道這個通道,從來沒有從這裡走過,我覺得這樣反而更安全,而且這裡也沒有看守的。”
劉夏說話間已經將那個小門打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通道,是臺階形式的,好像從這個臺階下去還有一個狹小的空間什麼的,站在門口,就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片,裡面沒有風,似乎是個封閉的小空間。
“就是這裡,咱們下去吧!”劉夏讓開入口,似乎是想讓我先進去。
我看了她兩眼,她被我看的有些尷尬,笑着說:“怎麼了?”
我說:“我在想,這個地方會不會有危險,不會我下去之後……”我沒有往下說,劉夏明白了我的意思,怒了,發橫道:“你這是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還讓我帶着你過來幹什麼,我……行,我想離開,想和你合作,可不是讓你侮辱的,你不下去,那我先下去總行了吧!”
劉夏氣哼哼地來到入口,蹬蹬地向下面走去,一直到身影完全融入到黑暗裡,腳步聲一直都不停,似乎爲了讓我聽到,故意使勁跺着地面,跟我賭氣一樣。
突然黑暗的空間裡傳來一聲尖叫,是劉夏的身影,噹噹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黑暗的空間裡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劉夏,劉夏,”我站在入口,試探叫了幾聲,可更本就沒有迴音,若不是我剛纔眼睜睜看着劉夏走下去的,我真要懷疑劉夏是不是根本就沒進去。
狹小的入口,烏黑烏黑的,什麼也看不清,即便我的夜視能力,只能看到一片黑幕一樣的東西,還有隱隱的霧氣。
“劉夏,你怎麼樣?”我又問了一句,還是沒有迴音。
“主人,這裡該不會有個陷阱吧,”黑頭糰子在我肩頭上有些不安。
可如今,劉夏到底怎麼了,我是需要到裡面看一看的,即便,我們不過是剛剛認識的。
我試探地下腳,能看到入口處的幾截樓梯,後面就看不清楚了,我拍了拍黑肉糰子小聲說:“小心一點。”
黑肉糰子緊張的毛都豎起來了。
我一步一步向下走去,眼前就只能看到黑暗,大概十幾步,迎頭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在飄動,我正要伸手去摸摸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勁風從斜下方打了過來,我直覺不好,猛然向後一仰,忘了這是在臺階上了,一個不小心歪倒在臺階上,頭頂上勁風過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打空了。
果真有陷阱等着我。
我腳下一滑,從臺階上跌下去,上面撞到什麼東西裹到了我身上,跌下來之後,我不敢在原來的地方停留,就地滾開,一邊將纏住我的東西使勁掙脫,但那個東西挺大的,一時間我也弄不開,耳邊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追着過來打我了!
另一個方向也響起腳步聲,特麼的,竟然還不止一個人,黑肉糰子剛纔我跌倒的時候這傢伙哪去了,怎麼也沒個聲音?
正想呢,腿上就捱了一下子,好像是被棍子打中的,火辣辣的疼,我飛快地掏出夜刃往裹在我身上的那個東西上就是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