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很少被什麼事觸動的,如今她都有些生氣了,看來這事還真不是消失,而且江心月說前面有個人,難道就是我找的林強生?
王忠民被江心月看了那一眼人就有些委頓,我沒理他自己向前快走幾步,就進了一間挺大的房間,房間裡的燈應該都被江心月打開了,整個屋子都清清楚楚的。【..】
屋子裡很空,只有中間有幾張工作臺一樣的鐵牀,因爲有幾年沒用了,上面有些鏽跡斑斑的,整張牀面連同地上都有很多鐵紅色的鏽掉一樣的痕跡,也可能是……層層的血跡堆疊下來的痕跡。
鐵牀周圍還有類似醫院打吊瓶的時候挨個科室推的那種架子車,上面有托盤,托盤裡還有幾把生鏽的刀子,醫院用的手術刀那種,細長細長的,看來這裡還真是手術檯呢。只不過給我的感覺,跟公安局停屍間裡的解剖臺似的。
地上還亂七八糟地扔了一些塑料管、刀片什麼的東西,看來都是醫院用的,還有一些摔爛的玻璃器皿什麼的,都被胡亂地扔在了地上
。
這是?
我回頭看到江心月和王忠民都跟了上來,就問了一句:“手術室啊?黑診所啊,還是黑市倒賣……”
王忠民垂下頭說:“對,這裡就是手術室,那個,取器官的地方。”
販賣器官。
看來當年引來的那些男人全部都在這裡被下了刀子,拉開肚皮,五臟六腑掏個乾淨,說不定掏的時候還沒死,眼睜睜地看着,一團又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被從自己肚子裡掏出來放到了旁邊的容器裡。
本來日子不管是好還是壞,也許就是醉了一場,或者在街上做了太過偏僻的小道,竟然一下子被弄到了這種地方,可真夠悲哀的。
所以纔會怨氣很大吧?
那呢?
按照小kitty說的他在砸破那個戒指前後看到的場景,紅頭髮的女孩肯定是,把自己的肚子豁開取出一個又一個內臟來,那是不是最終也是被殺了?所以我和萬家樂在營造的那個幻境中,纔會在一片血色中聽到淒厲地喊叫,是報應啊報應!
我扭頭問王忠民:“你們都是怎麼弄人過來的?”
王忠民苦笑一下說:“有時候是在街邊撿些醉死的男女,有時候是把一些落單的在城市裡打工身邊沒有親人的打暈了弄過來,一般沒有親人的人被發現失蹤的時間也會晚一些。但大多數是養了幾個漂亮的男男女女,經常在娛樂場所釣人,歡場很亂,失蹤的人也多,沒有人查,也查不出來。我那時候從來不下來,就是在上面的屋子裡看門,一開始還不知道,可每次都是打暈了拖進來,或者是死人進來,漸漸的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有個叫的那人你知道嗎?”
“?可能有那麼個人,但那時候好幾個姑娘,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那幾個男女最後都哪去了?”
“最後掙了足夠的錢,老闆就想洗白了,改邪歸正了,就把這地方給停了,但攤子裡那些人,不重要的那些,就在最後一筆生意裡都被弄死了,也賣了器官,我因爲膽小聽話就被留下來了,繼續當個看門狗。”王忠民自嘲地笑笑:“我也就這一點價值了。當時沒有女孩子留下來,應該,都死了吧。”
挺悲涼挺可憐的一個故事,爲了錢,鄭老闆他們一幫人也真是喪心病狂了,還都是好好的健康人打暈了就運到手術檯上活活地解剖了,這死去的人,怨氣得多大?
我看了一圈沒發現林強生,也沒看到別的地方有人,轉頭問江心月:“不是說有個人嗎,在哪?”
“不在這一間,在另一間。”江心月向門外指了指。
還兩個手術室,看來這個地下黑市規模真是不小,怪不得鄭老闆能開那麼大夜總會,還做開發商開發房子,這得多少條人命啊?
我走向擺着的另一間,裡面也有幾張血跡斑斑的鐵架子牀,其中一個鐵架子牀上好像躺了一個人,上面蓋了一層白布,連頭帶腳,全部都蓋了起來,死的還是活的啊?
我急了,連忙衝過去,一把掀開了白布,露出來一張人臉來,正是林強生
。
不是吧,死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去摸林強生的胸口,這一摸,才緩了口氣,還好還好,心還跳着呢,沒死就好。
這是,昏迷了。
我搖晃了一下林強生,林強生也沒反映,翻了翻眼皮,還是沒反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對江心月擺了一下頭說:“過來看看,怎麼樣了?”這些門道,江心月久經沙場,比我熟練的多。
江心月翻了個白眼說:“合着還敢支使自己的老闆。”
“這,這裡怎麼還有個人?活的?”王忠民也跟了進來,看到林強生很有些吃驚。
我沒回話,江心月雖然損了我一句,卻還是走了過來,把白布全部掀開,將林強生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說:“沒事,就是被鬼迷了心竅了,但這人身上有東西護着,所以只是普通的昏迷,魂魄什麼的都沒事。”
“那怎麼才能清醒過來?”我問江心月。
“簡單啊。”江心月的眼波滴溜溜我臉上一轉,似乎帶着嬌媚的笑意,她說:“你聽說過睡美人的故事嗎?親他一口就醒過來了!”
尼瑪,你玩我呢!讓我親個男人。
我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江心月!”
江心月“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個,你們真能出去嗎?怎麼出去啊?咱們是不是得快點找找出口?”王忠民有些着急了。
只是我和江心月都充耳不聞,我瞪着江心月惡狠狠地說:“你給我把他弄醒了!”
“弄醒了,有什麼好處啊?”江心月一點都不着急。
“尼瑪,你別讓我說髒話啊!”
什麼事都跟我要好處,我真是欠你的啊!
“嘿嘿,急了?急什麼呢?心月姐姐什麼時候不滿足你呢?”江心月笑嘻嘻地走過去,拿起旁邊生鏽的手術刀,仔細端詳了半天林強生,突然將手中的手術刀一揚,惡狠狠地向林強生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