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時,湯姆正叼着煙靠在牆上,看起來很是疲憊,走近時,他們卻發現他眼裡有着一種隱藏不住的情緒,和興奮有些像,如果說是興奮又很不像。
待他們來到身邊,他掐滅了香菸,面無表情地開口,“藍斯沒回去。”
“你剛纔打了國際長途?”樑華瑾不禁皺眉問道。
“是。”
“往哪打的?”上官籣楓扇着煙霧道。
“他們家公司。你可以去核實,我不會介意。”
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上官籣楓稍稍打量了他的神色,眉間鎖深了幾分。
“我的確會去核實。”
樑華瑾詫異地瞟了一眼上官籣楓,隨即想到了她這麼說的原因。
不等他們再說什麼,醫療室的門被打開,林紫星和繆芯晗與醫生說着話走了出來。
三人立刻迎上去,“櫻子怎麼樣?”
“不太好。”林紫星嘆了口氣道。
繆芯晗揉揉眼睛,聲音乏困,“問了她幾個問題,她都不回答,醫生決定讓她先睡一會兒,哪知道櫻子一看到針筒就發狂了。後來我們三個協助醫生抓住了她,打了安定之後,玲子說她有尖端恐懼症。現在她正陪着妹妹。”
“希望她能早點清醒吧。”樑華瑾道。
“其實,醫生剛剛悄悄告訴我們,櫻子可能不能說話了。”繆芯晗眼裡黯淡,掃了眼外面明媚的陽光,鬱郁道。
樑華瑾和上官籣楓對望,交換着彼此心中的詫異,林紫星道:“玲子說,她們其實不是親姐妹,她是突然出現在他們家門前的。十五歲那年,玲子被房樑上的釘板砸傷,經過治療,,命是保住了,不過她失去了之前的記憶,那時候都是櫻子在照顧她這個姐姐。那天櫻子不小心感冒,弄得她被傳染,又差點沒命了。櫻子認爲是自己險些害死了姐姐,失蹤了兩天,他們找到她是在一家醫院,從那之後櫻子就有了尖端恐懼症。”
幾個人站在走廊裡,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上官籣楓吐了口氣,“芯姐,學姐,畢程成有沒有打過電話?”
兩人一起搖了搖頭,上官籣楓道:“我和華瑾剛剛用公共電話打過學長的手機,沒人接。我覺得他也出事了,還有彼得爾斯。一會兒我們回學校,想辦法給那邊打電話問問吧。”
“可是這裡只留竹內玲子一個人,我不太放心,畢竟她和我們一樣,都精神俱憊了。”繆芯晗道。
“是啊……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麼向校方解釋這件事呢,要頭疼的事兒太多了。”上官籣楓輕輕道。
吐了口氣,樑華瑾思索片刻,“總之,我們要留下一個人照顧她們,其他人回學校,一要和校方說明情況並報警,二要確認藍斯是不是安全地在美國。我覺得我留下來最好……”
“你們都回去吧。”
竹內玲子這時推開門,打斷了樑華瑾的話。
“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好她的,所以你們都會去休息吧,而且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再推來推去就顯得矯情了。”上官籣楓道,“這樣好嗎?我們下午來兩個人替換你,畢竟你也是一夜沒睡了。”
“恩,這樣也行。”
上了車,上官籣楓將杯子遞給了繆芯晗,“是咖啡,疲勞駕駛總是很難受的,喝點會好些。”
“恩,謝了。”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但最終放棄了,只是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困嗎?”樑華瑾低頭問道。
“全身都不舒服,但也睡意全無。”上官籣楓將杯子舉到嘴邊,但裡面已然被繆芯晗喝得一乾二淨。
“我也是。”他無奈地揉了揉脖子。
開車回到學校,從停車場到主樓這段路上,繆芯晗哈欠連連,最後在衆人的一致勸解下,她才答應先回宿舍睡了。
“奇怪,那咖啡應該很提神的啊……”上官籣楓不由得輕聲嘀咕道。
“開車本身就是個累人的事,籣楓……”
“我不是懷疑芯姐,”舒展了緊皺的眉,上官籣楓對林紫星解釋道,“芯姐應該是喝咖啡喝多了,有點免疫,我是挺好奇,她剛剛開車的時候明明還沒這麼多哈欠。”
說着說着到了校長室門口,商議之後決定,由上官籣楓和樑華瑾去給藍斯家裡打電話,因爲校長對他們倆做的事向來很敏感,或者表揚得天花亂墜,或者批評得讓人無地自容。所以面對校長這件事還是交給林紫星和湯姆去做吧——林紫星向來以低調著稱,沒犯過什麼錯誤,校長對她的印象也很好,加之湯姆這個“外國友人”作擋箭牌,那愛面子的校長怎麼也要顧及三分。
因爲已經有心理準備,當得知藍斯也失去蹤影時,他們並沒有多少驚訝。給樑遊嚴打完電話,林紫星和湯姆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