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海等人聞言,紛紛轉頭看着他,上官籣楓和樑華瑾皺眉望着他們,錢伊柯和曹琳琳這時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從樓上走了下來,上官籣楓急忙上前攔住兩人。而秦書海這纔回過神,對管家怒喝道:“你別愣在那裡了!還不快去報警!”
管家被嚇了一跳,隨即灰溜溜地跑下樓去,秦玉一直緊緊抿着雙脣,一言不發地靠在牆角,用恐懼的眼神望着管家下樓的方向。
上官籣楓在應該“自己勘察現場把曹琳琳和錢伊柯交給樑華瑾”,還是“拜託樑華瑾勘察現場而自己看着兩個女生”中間躊躇不定,她現在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分身乏術了。樑華瑾見她咬着下脣、皺着眉眼睛轉來轉去,便吐了口氣,決定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走到她身邊道:“在煩心什麼?”
上官籣楓嚥了咽口水,坦白道:“其實……我有點吃醋而已,拜託你看着曹琳琳可以嗎?”
樑華瑾笑了笑,“你改天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
上官籣楓一驚,慌道:“沒什麼啊!我怎麼會對你隱瞞什麼呢!你想太多了!”
“什麼時候願意說再告訴我好了,我等着。你去調查吧,曹琳琳那邊交給我——放心,我是你男友!”
上官籣楓挑起一絲微笑,其中蘊含了很多感情,她想說的太多,但理智仍然控制住了衝動,最後只有一句“拜託了。”說着走進了秦武龍的臥室,並三言兩語地阻止了其他人的進入,面不改色地走到屍體旁邊,查看起來。
地上沒有血跡,秦武龍身上也並無外傷,而他口中流淌出些許嘔吐物,上官籣楓初步懷疑是中毒所致,而下毒之人應該就在這個家裡,原因是昨晚下了一夜暴雨,如果兇手是從外面進入的,那麼房裡應該有水漬,上官籣楓和樑華瑾都是深夜才睡,並未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而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她在樑華瑾房裡的時候。毒藥是什麼還不得而知,不過應該是一種慢性毒物。兇手下毒的方法不外乎兩種,一是在秦武龍睡前送吃來的,比較簡單;二是在餐桌上就下了毒,而秦武龍回到房裡便毒發身亡了,這就需要一定的手法了。
上官籣楓退出臥室,不顧衆人詫異的眼光上了樓梯,剛走到拐角處,管家便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慌張地對秦書海道:“老爺……老爺……山體泥石流滑坡了,警察……警察上不了山。”
“什麼!”秦書海額上快速冒出些許汗珠,抓着管家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叫道:“怎麼會這個時侯山道堵塞!”
王媽顫抖着上前掰開他的手,管家猛咳了幾下,立在原地,王梅急忙上前支持着看起來隨時會倒下的秦書海,王玲跪倒在地,秦玉依舊靠着門扉,臉色更白了幾分。
上官籣楓緊鎖着眉踏上樓梯,跪在地上的王玲重複嘟囔着:“冰女……冰女的詛咒……”
臥室的房門被上官籣楓推開,錢伊柯臉上蓋着一本雜誌熟睡着,見一旁的曹琳琳正握着樑華瑾的手玩繩套。她輕輕咬了咬下脣,耳邊響起樑華瑾剛說過的那句“我是你男友”,便走到愣住的曹琳琳身邊,後者尷尬而緊張地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樑華瑾微低着頭悶聲不語,而她只是將曹琳琳身後的被子拿到錢伊柯的牀上,替她蓋好。隨後責怪道:“伊柯睡着了你們倆也不給她蓋被,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啊!”
樑華瑾鬆了口氣,對曹琳琳微笑道:“琳琳,繩套這遊戲籣楓姐姐比我玩得好,讓她陪你吧。”說着便放下手中的繩子,起身將上官籣楓拉過。後者抿了抿嘴,拿起繩子自顧自地擺弄起來,曹琳琳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情願,用力拉過上官籣楓手中的紅繩,險些將上官籣楓拽到地上,上官籣楓卻不慌不忙,雙手撐地,雙臂稍稍用力將身體擡起,瞬間便上演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像體操運動員那樣伸展着手臂穩穩地站在了牀上。隨即便在曹琳琳詫異的目光中跳下牀鋪,拿起梳妝檯上的頭飾將長髮紮成馬尾,對被吵醒後一臉疑惑、坐在那裡揉着眼睛的錢伊柯道:“秦武龍死了,你們兩個女生在這裡好好呆着,也有個照應。”說罷,不顧臉色瞬息萬變的錢伊柯和臉色發白的曹琳琳,拉着樑華瑾走下樓去。
兩個人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除王玲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客廳裡:秦書海在對着電話咆哮;王梅和秦玉坐在沙發上望着相反的方向,面色蒼白一言不發;管家和王媽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
見狀,上官籣楓幽幽嘆了口氣,這種情況想去對他們進行調查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從周邊環境入手,等他們情緒緩和再說。秦家所有人都魂不守舍,打電話的秦書海又在大門的另一頭,二人的出現和消失自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籣楓,”走在院子裡,樑華瑾再一次打破了他們之間略顯尷尬的沉默,上官籣楓轉頭看着他,等待下文,“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曹琳琳只是要我陪她而已……”
上官籣楓欣慰地露齒一笑,抱住樑華瑾道:“你是我男友,我相信你,所以……拜託……拜託你也相信我好嗎?不管任何人對你說了什麼,都要相信我……好嗎?”
後半段的話,上官籣楓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樑華瑾吃了一驚,低頭想要問她怎麼了,但身體卻被她抱得更緊,他吐了口氣,擡手搭在她肩上,緊緊摟着她,在她耳邊柔聲道:“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