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心裡是一陣着急,如果他要是來硬的,自己是沒有辦法反抗的。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拖住他,能拖多久是多久。
“胡箬!”她忽然大叫了一聲,把他給愣了一下,去解襯衫鈕釦的手頓住了。
“胡箬,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胡箬臉上露出一種老江湖的深沉表情,不過還是把手上的事情給停下來了,臉上的表情就是,即使你再多幺蛾子,也逃不出我手掌心,“當然是真心!”
“那既然是真心,你肯定不會捨得讓我受委屈。你可以追求我,在得到我的心之後,確切的說是等到我嫁給你之後再做該做的事情。”
“我能說你這想法過時了嗎?”胡箬聳了聳肩膀,“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但後來發現那絕對是個錯誤!”
“什麼?”原以爲他一個古人的思想應該不會這麼開放,沒想到是她錯了,“有一句古話不是叫做,強扭的瓜不甜嗎?”
“是啊!的確不甜。不過,不管是自然生長的還是硬扭的,好歹還有瓜,最悲哀的是連根藤都沒有。所以我決定先得到你,嗯,最好是有了孩子之後,我們再結婚,來個雙喜臨門!”他是越說越興奮,禁不住眉飛色舞,沉浸在自己所描畫的未來的藍圖之中。
生孩子?這個問題還從來都沒想過!即使在面對姬凌雲的時候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何況是他!這個男人不僅自戀,而且還有妄想症,真是白白糟踐了那一副大好的容貌。
胡箬根本就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很是熱情的伸出手來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的承諾,“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的問題!
如果不是怕激怒他,她真想狠狠的甩開他的手。這人真是太討厭了!本來她與姬凌雲相處的好好的,他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
真是流年不利,處處遇鬼!不過,姬凌雲除外。
“我保證,你現在是怎麼對姬凌雲的,以後就會怎樣對我!”胡箬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起來比女人還水靈的一雙桃花眼亮閃閃的看着她,“我會讓你以後一刻都捨不得離開我。”
面對他的再度攻勢,白輕還在做着垂死掙扎,“那你想過沒有,這裡是姬凌雲的地盤,我和他剛纔還一起睡在這張牀上,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彆扭嗎?”
“有什麼好彆扭的?”他臉上陡然現出了悟的神色來,“不用擔心,我這人沒有情感潔癖!我說過不管你過去與他如何,我都不會在乎!那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他溫暖的身體湊近了一些,“剛纔我們在一起不是很愉快嗎?”
愉快你個大頭鬼!明明是被他強制的!
“我知道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你不過就是想要替李旭報復他一下而已,所以你纔會不在乎!你聽我說,雖然人生有時非常苦逼,但總體而言還是美好的。你爲什麼放着大把的新鮮空氣不去呼吸,非要糾結在報仇上頭呢?你這樣做,害人又害己!”
“害不害人與我沒關係,哪怕全世界都死光了那又如何!至於害己,我並不覺得。”胡箬俯低了身體,語氣暗沉,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我不過與最愛的女人在一起做做喜歡的事情而已。”
他明顯是不耐煩
了,骨節分明的手扯住她的領口,還沒看見他用力,布料就“撕拉”一聲響,頓時她的肩膀露了出來。
“白白,你不要多心。我並不是爲了報那個可笑的仇!我剛纔說過了,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不要這樣!”白輕抓住他的手,滿臉哀求的神色,“你就不怕他突然回來?”
胡箬的桃花眼閃了一下,似是有一絲不忍,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子,“你難道是怕被他看見嗎?沒關係,他要是想看就看好了。也正好讓他明白,你並非是他所能覬覦的!你生生世世註定都是我的人!”
這個男人簡直是刀槍不入,白輕無話可說,只覺得這下子可真是要糟了。身爲一個現代人,她沒有那麼強烈的貞操觀念,但那份想要把最美好的東西只留給心愛的人的心理是永遠不變的,這與時代無關。
假如今日被他得逞,就算姬凌雲能夠容忍,她就能夠心安理得嗎?
可恨她既然已經成爲陰陽使者,爲什麼還是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的無能呢?她爲什麼就不能變的強大呢?像姬凌雲一樣!還有誰敢欺負她嗎?
她咬牙切齒的說,“胡箬!你信不信,有一天,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胡箬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不過仍舊沒有停下來,“你不會捨得的。白白,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我們……”
“嘭!”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毫無預兆的整個從外面倒進來。深褐色實木的板門轉瞬間碎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小木塊落了滿地,一身紫色華服的姬凌雲立在一地狼藉之中。
“胡箬,我只給你三秒鐘時間,立刻給我消失!”
姬凌雲渾身冷氣勃發,房間裡的窗簾狂亂的舞動起來,白輕感覺到了一種天寒地凍般的肅殺之氣,她的血液幾乎都要被凍的凝結。
不過,心裡卻是大大鬆了口氣。好歹,她的阿雲在最後關頭趕過來了。
胡箬柔軟的短髮被風吹的凌亂,他單薄的衣服上“唰唰”的劃過幾道藍紫色銳亮光線,幾乎就是在同時,鮮紅的血液絲絲縷縷的流出來,雪白的襯衫上很快就 已經是血跡斑斑。不過胡箬卻並沒有被嚇住,還是保持着雙手捧着白輕面頰的動作,脣角甚至還微微勾起,心情是無限的好,“憑什麼?姬凌雲,有本事你就過來殺了我!”
閃電般的藍紫色銳光帶着雷霆之勢再次劃過,胡箬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是個血流不止的樣子。白襯衫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觸目皆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配上他蒼白到病態的臉,嫵媚風情的桃花美目,還有似笑非笑,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他整個人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妖冶豔麗,華美悽豔的令人心悸。
姬凌雲狹長的鳳眸驟射出幽藍幽藍的光芒,明明是極冷的色調,卻散發出如同岩漿噴發時燃起烈焰的溫度。他腳下的木質地板,從房門口開始,一直蔓延到牀邊,一寸一寸的皸裂。數以千計的小木塊在無形的力量中拔地而起,懸浮在虛空中,都朝向胡箬的方向,像是一把又一把削尖的木箭,蓄勢待發。
那股威勢的力量波及到脆弱的窗戶玻璃,這一回不是裂成網狀,而是直接碎了,四扇窗戶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大塊的玻璃脫離,緊接着就聽見墜落到地
上的脆響聲。
夜晚的風透過壞掉的窗戶吹進來,將沒有玻璃的窗扇吹的“格格”直響。
“真是愚蠢!”胡箬終於離開了白輕,跳下牀來,斜斜的倚靠在牀頭。
白輕終於重獲自由,趕緊坐起來,看着自己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真是又羞又急。
“先穿上這個吧,白白,我可不想讓你被別的男人看光光!”胡箬將之前脫下的外套扔給了她,語氣是非常的理所當然。
姬凌雲如同烈火一般的眼神立即就向她這邊射了過來。白輕本來已經就夠手忙腳亂的,現在被他這一看,更是惶恐,兩隻手抖抖索索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鈕釦給扣上。
她本不想穿胡箬的衣服,在姬凌雲面前這讓她覺得難堪,但若是不穿,她的衣服被扯的已經露出文胸的帶子了,那就更是難堪了。
胡箬笑盈盈的朝着姬凌雲走過去,渾身是血也完全沒什麼所謂,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法子引起他的興趣,讓他上心一樣。
白輕被他這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狀態徹底給驚到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到底曾經有過怎樣的經歷纔會達到這個境界?
他那一身血衣之下的身體會是怎樣一個血肉模糊的樣子,縱使是對他非常討厭的,但她只希望他離的遠遠的,以後都不要再見這個人,卻不想他這麼死去。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注視,胡箬回頭衝她溫柔的笑了笑,“不要擔心,只不過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大礙。”
白輕立刻收回了目光,迫使自己說着沒心沒肺的話,“胡箬,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誰關心你了!我只不過是從來沒見過有人流這麼多血,覺得好奇而已。”這個人給點陽光就燦爛無比,本來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被他渾說一通,就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一樣。
胡箬轉回頭,笑的更開懷了,問她,“白白,你是說我這個樣子很好看嗎?那好,你如果喜歡看,那我以後每天都穿這樣的衣服給你看。”
“你,你,變態!”
“打是疼,罵是愛,白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夫妻之間就是要吵吵鬧鬧的,這樣纔對。”
白輕徹底是無語了,從來沒有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她不敢看姬凌雲,此刻他的臉還不知道黑成什麼樣,光從對面侵襲過來的那股強大的威壓中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是多麼的糟糕了。
胡箬往前走出幾步,故意站到那些尖銳的小木塊中間,滿是嘲諷的眼神與姬凌雲對視,“姬凌雲,是不是還要讓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永遠都殺不死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姬凌雲的手緊握成拳,有一部分小木塊在空中直接化成灰散了。
胡箬更是得意了,伸出手去摸那些小木塊,神態悠閒自在,不像是在強敵之前面對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利器,而是在午後品茗時把玩某個精緻的工藝品那樣。
“當然,你也可以將我現在寄宿的這個身體給殺掉。這樣就可以讓我遭受重創!不過,我也得要提醒你,我現在的身份,你動不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歷史又在重演!”
“夠了!”姬凌雲冷喝一聲,只聽“嘩啦啦”的一陣響動,地上的木板與石塊全都朝着胡箬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