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想要揪住當初,讓他乖乖的待在自己與姬凌雲身邊,因爲這樣看起來特別像是一家三口。但當初顯然是個閒不住的,一進門就竄到人羣裡頭去了。
當初在這個女人屁股上摸兩把,在那個女人大腿上擰了擰,這種流氓行徑,看的白輕一陣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小鬼喜歡抱她大腿的舉動,不是因爲害怕,而是純粹喜歡,下意識的行爲。
看來上輩子必然是個小色胚無疑。
白輕懶得管他,反正他是個年畫娃娃萌翻衆人的形象,肯定不會有人跟他計較。
她開始四下打量有沒有熟悉的面孔,一眼看過去,竟然還發現幾個當紅的影星與歌手,畫家,模特之類的。難道這些人也都是陰陽師嗎?
“凌雲,你可來了,人家等你很長時間了!”
陳燕綏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白輕覺得腿邊一冷,當初靠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白輕在感受到來自當初身上的恐懼的同時,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畫面。
姬凌雲坐在書桌上,神情專注的看着一張美人圖,畫上的女子與陳燕綏長的一模一樣,再往下一點,右下角的地方清晰的出現了“吾愛夕霧”,四個字。
這個畫面與眼前陳燕綏欣喜的撲向姬凌雲的動作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炸開了。原來,夕霧長的像陳燕綏!
原來如此!之前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當初對陳燕綏明顯是懼怕的,但他並沒有躲到更爲強大的姬凌雲身後,而是選擇了她。這隻說明一點,陳燕綏對姬凌雲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姬凌雲不會爲了當初去對付她。
她自認爲不是那種怯懦的人,但在這一刻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就那樣眼睜睜的站在一邊看着陳燕撲進姬凌雲的懷裡。
姬凌雲不着痕跡的拉開陳燕綏,與她保持着半步的距離,一雙墨玉一樣的眸子溫柔的凝視着她,嘴角微彎展露難得的笑容。
“燕綏,你的傷好了嗎?”
陳燕綏一邊溫婉得體的笑着,一邊瞄了一眼白輕,“我的傷不要緊,倒是你,你的傷怎麼樣了?”說着,往前邁過了半步的距離,一雙纖纖玉手就撫到了面前的胸膛上。
她的臉色微微發紅,“上一次你爲了救我,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這心裡一直都很忐忑不安。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可好?”
這個大小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難道就要這樣明目張膽的撕扯男人的衣服嗎?
“這裡人太多,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白輕覺得有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往姬凌雲身邊去,這肯定是當初無疑了。
“夫人,你是傻了嗎?大人馬上就要被其他女人給帶到密閉空間裡去拉啥了,你還在這裡站着!”當初恨鐵不成鋼夠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當初給推到了姬凌雲身邊,力道大的她的身體沒站穩,還是姬凌雲伸手扶了她一把。
“怎麼這麼不小心。”
姬凌雲的語調很平淡,根本就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正是因爲
這種平淡,白輕忽然就有些生氣。是啊,她一向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跟端莊得體的陳燕綏實在是沒法子比。
當初的小身體緊縮在白輕的身體後面,小手一顫一顫的拽着她的褲腿,示意她趕緊說話。
“有你在,我爲什麼要小心!”白輕沒想到,一出口竟然是這句話,她這是腦殘了嗎?這下要被陳燕綏看笑話了,姬凌雲估計是更加對自己不屑了吧。
果然陳燕綏聽見這句話之後,一雙粼粼閃閃的美目裡頓時帶上了複雜的情緒,細細長長的眉毛微微擰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無可挑剔的高貴端莊,看向白輕的目光裡帶上了譏諷。
白輕躁出了一身的汗,臉上就跟被火燒的一樣,簡直就要後悔死了。看見溜到了側邊的當初,一連向她豎起了好幾個大拇指,她真想將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一腳給踢到邊兒去。
她也不管姬凌雲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了,這話既然已經說開了頭,那就只能夠一條道走到黑了。
“阿雲的傷,陳小姐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看過了,已經好了大半。”
她臉上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好在這屋子裡的氣氛就是這樣,很多人都是紅光滿面的,倒也不太顯出她的窘態。
當初又在她背後鼓搗,示意她像其他女人挽着男伴的胳膊一樣的挽着姬凌雲。這個提議,即刻被她給秒殺了,她狠狠瞪了當初一眼。
當初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對手指去了。
白輕真是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害怕陳燕綏。
“如果陳小姐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問問我們阿雲!”白輕轉過了頭來,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姬凌雲,心裡在默默的祈禱着。
姬凌雲嘴角的笑意似有似無,黑亮的眸子裡映照出來白輕輕輕晃動的身影。這個男人,不管是高興的,還是憤怒,渾身都透着一股讓人不可忽視的冰冷的威勢。
白輕知道他是不喜歡被人逼迫的,一個活了將近三千年的魂魄,可以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想要他爲自己違心一次,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在想,或許她這樣是作死的節奏。
一直在冒着冷汗的手忽然被一雙大手給攥住了,姬凌雲的手雖然是冰冷的,但在這一刻,白輕卻從中感受到了溫暖。
“燕綏,輕輕說的沒錯。我的傷,確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白輕站在洗手間的大鏡子面前,看着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自己。用冷水洗過臉之後,她感覺好多了。
她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今天是爲了復生玉來見胡箬的,千萬不要因爲妒忌忘記初衷。
推門走出去,幾乎是腳剛邁出來,一陣強勢陰冷的風就襲了過來,飛快的裹挾着她進了近旁的一間房。
隨着門被“嘭”一聲關上,她整個人被壓在了門板上。
熟悉的梅花香氣瞬間侵襲過來,將她整個人都給浸透了。
被男人眼睛裡灼熱的光芒驚嚇到的白輕,呆愣了半晌纔開口,“阿雲,你做什麼?”
“我們阿雲?”姬凌雲學着她說話的腔調,捧着她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脣齒交纏,攻城略地,寸土不讓。
不知道過了多久,姬凌雲放開了她,俯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過了一會兒,啞着聲線說,“我們出去吧。”
白輕被他吻的暈頭轉向,不明不白,心裡有些不服氣。憑什麼他說吻就吻,說走就走。而且還有陳燕綏那個刺激在這裡,心裡頭憋着的那把邪火還沒熄滅。伸手一把摟住他,踮起腳尖,狠狠在他的脣上親了兩口。
“舒坦了,現在可以走了。”
姬凌雲哪裡容她這麼放肆,伸手將她抓過來揉進了懷裡,伸出一隻手在空間劃過,佈下了一道淺藍色的結界。
再次回到大廳裡的時候,裡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剛纔那個悠閒喝茶聊天的場景早已經不見了。
樓梯口站着一個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領着他們上了二樓的會議室。
陳燕綏站在外邊的走廊上,神情焦急,當看見姬凌雲的時候,黯淡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凌雲,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陳燕綏想要上前挽着姬凌雲的胳膊,卻發現他的臂彎裡攬着面紅耳赤的白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白輕與姬凌雲剛纔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麼。心裡妒忌的要死,恨不得立刻走過去將那個礙眼的女人拽到一邊去。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因爲姬凌雲會不高興。
姬凌雲對於白輕,就像當初他對自己一樣。像他這樣的男人,想要抓住他的心可不容易。不管是相貌,出身,還是爲人處世方面,白輕跟她比起來,都還太嫩了。
所以,她不用着急,一定要冷靜。一時的勝利不重要,到了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陳燕綏將兩個人帶進了會議室,裡頭黑壓壓的坐滿了人。
“凌雲,坐這邊吧。”陳燕綏臉上始終保持着千年不變的迷人笑容,將姬凌雲帶到了一處,只有兩個連在一起的位置。
“凌雲,關於那個迷情蠱,我還要請教一下。”陳燕綏笑看着緊緊抱姬凌雲不放的白輕,“白輕,你不會不同意吧。”
適當的示弱,暫時承認白輕與姬凌雲的關係。以退爲進,也是一種策略。她不相信,憑着自己的實力會鬥不過白輕這種黃毛丫頭。
白輕當然是不同意的,但她當着姬凌雲的面還真就沒有辦法拒絕,但讓她乖乖的將男人讓給別的女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抱着姬凌雲的胳膊,笑嘻嘻的迴應陳燕綏,“說實話,我當然是不願意的,因爲我也正好有問題要請教他。”眼角餘光瞥見姬凌雲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她心裡冷笑,果然吃小醋怡情,大醋傷身。再這麼鬥下去,姬凌雲會不耐煩,到時候沒法收場的人是她。
“不過呢,來日方長,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向阿雲請教,那就擠出來一點時間給你。”她故意看向姬凌雲,“阿雲,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同意吧。”
原來,她的臉皮也可以比城牆還要厚,近墨者果然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