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那樣笑?”
帝熙亂入的話打亂了鳳月的思緒,她擡起頭,發現帝熙兩手捧着東西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牀邊。
“下次弄出點聲音,不然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鳳月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手。
帶了什麼好吃的?她好餓啊。
帝熙嗤笑:“是你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了。”
剛纔丫鬟開門時他恰巧到門口,他走路一向很輕,受傷的她聽覺下降,還在出神,能發覺纔怪。
“我餓了。”鳳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是受傷了,她不想弄得像天塌下來一樣,還在那怨天尤人的,只要留住命,任何難關她都能過得了,不需要她人的安慰。
帝熙把右手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左手邊的放到了鳳月牀前。
鳳月伸頭一看,小臉皺成一團:“我能不能先吃飯?”
“不能,先把藥喝了。”帝熙捧起藥,放到了鳳月的脣邊:“已經涼了,趕緊喝了。”
別人的心上人都是會哄人的,怎麼到了她身上就完全變調了呢?
感覺到鳳月期待的目光,帝熙臉上擠出點笑:“月兒是要我餵你嗎?”
鳳月心裡發毛,每當帝熙用那樣的表情說話的時候就表示沒有好事發生,她趕緊搖頭:“不用,我像是需要人喂嗎?”
“但是我決定委屈下自己,親口來喂月兒好了。”帝熙加重了“親口”二字。
很快,鳳月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在被他吻了好幾十遍以後,她腸子都悔青了,她居然對妖孽有所期待。
腦子果然被燒壞了。
“我快餓死了。”鳳月虛軟無力的躺在牀上:“剛醒來就被你虐待,我遭的是什麼罪。”
“這麼說月兒又不能動了?看來又得我餵你了。”
鳳月滿血復活:“不了,我自己可以吃。”
“真的?”帝熙懷疑的看着她。
鳳月連連保證:“真的,我可以的。”
帝熙這次用勺子餵了,鳳月這女人小氣又記仇,佔到便宜就好了,他還是不要惹毛她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藥的關係,吃完飯以後鳳月就覺得困了,迷迷糊糊中帝熙好像出去了,又好像聽到他吩咐門外的人看好她,出事了他不放過他們。
見藥效發揮作用,帝熙就離了鳳月的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首先把伺候她的丫鬟給處死,讓主子不舒服的丫鬟,留着沒啥用。
鳳月沒說,不代表他看不出來,要不是那些人表現了點什麼,她怎麼可能多想?只是她不說,他也不會問。
其次自然是教訓徐靜沛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對鳳月下手,看他怎麼處置她。
“爺,那些人已經全部處置了。”
“嗯,把徐靜沛給我壓上來。”帝熙坐在高位上,懶洋洋的說道。
披頭散髮的徐靜沛被五花大綁的仍在了帝熙面前,瞧清楚上面的人,徐靜沛大喊:“帝熙,你這樣對我,徐門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徐尚遠難道沒告訴你,他讓我把你抓走的嗎?”帝熙彷彿很詫異的看着她。
一盆冷水兜
頭兜腦的潑下,徐靜沛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無話可說,那來人,把她拖下去,扔到奴隸裡,三天以後挑斷手筋,賣到窯子裡。”帝熙冷漠無情的發話。
“王爺,饒命。”徐靜沛拼命求饒。
帝熙脣角彎起抹詭秘的笑意,幽幽的鬼瞳裡閃爍着陰森,寒浸入骨,徐靜沛立馬覺得一股子血腥氣迎面撲來,她身上一寒,連叫喊都忘了。
“饒命麼?那誰來饒了月兒的命?”
早在動手的時候,她就該想到這一日。
居然是爲了鳳月,徐靜沛眼紅了:“那低賤的女人有什麼好?她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她的話,惹來帝熙詭譎的笑意:“是嗎?月兒肯爲我去死,看來你也肯了?”
徐靜沛不敢面對帝熙的目光,垂着頭,瑟瑟發抖,不敢搭話,她知道,要是她說自己也能的話帝熙馬上就會砍斷她的手腳,讓她去死。
這個人一向說得到做得到。
“無話可說了?”帝熙揮揮手:“那就拖下去吧,告訴那些人,這還是個處子,讓他們好好對待。”
“是。”
徐靜沛死命掙扎,可惜,徒勞無功。
把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帝熙回到鳳月身旁。
“一身的血腥味,幹嘛去了?”鳳月睨着他,清澈如水的目光像是把人所有的心思都倒映在裡面。
帝熙幫她把額前的頭髮撥開,露出她另外半邊臉:“月兒猜。”
猜毛線,他就不能乾脆點麼?她最討厭猜來猜去的遊戲了。
“你把徐靜沛怎麼樣了?”良久以後,鳳月終於問道,她實在是太無聊了,陪他玩玩也不是不行。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帝熙神色有點無奈:“月兒覺得我會把她怎樣?”
鳳月搖頭:“這個猜不到。”
他折磨人的手段那麼多,她無從猜起。誰知道他有沒有想出新花樣?
“給了她一些小小的處置,讓她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月兒面前,月兒可否滿意?”帝熙的眼眸深處亮起一團光芒,奪魂攝魄。
“滿意,阿熙辦事我豈會不滿意。”鳳月閉上眼,不讓過多的情緒外泄。
這個人,很是護短,他現在這般對待徐靜沛,不過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把她護在羽翼下。
這個人,要是誰能得他真心對待都會覺得幸福吧!
“把我那幾個丫鬟帶過來。”鳳月突然說道。
她還是比較習慣她們的伺候。
鳳月的要求低熙一般不拒絕,很快,影一二三四五就站在了鳳月的牀前,看到她後背的傷,幾人的神色都很複雜。
有難過,有擔憂,還有焦急。
“四小姐,哪個狠心的把你傷成這樣?告訴奴婢,奴婢爲你報仇。”影二氣憤的說道。
她每天伺候鳳月梳洗,比任何人都清楚鳳月的皮膚有多好,現在居然被傷成這樣,這要是被以後的夫家嫌棄可怎麼辦啊。
“沒事了,阿熙已經爲我報仇了。”鳳月艱難的動動。
“你最好別動。”帝熙摁住她,神色惱怒。
她就
不能安分點嗎?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成什麼樣了,還四處亂動,她是不想傷口好了嗎?
“我好難受。”鳳月楚楚可憐的看着帝熙。
她一直這樣趴着,別說翻身了,連動都不能動,不難受纔怪。
帝熙撇開眼,不爲所動:“那你還是得這樣趴着。”
她後背的傷還未好,她不能躺着,不然會碰到傷口的。
鳳月認命,算了,誰讓她吃慣了苦,這點困難對於她來說算不得什麼。
“爺,老爺和太爺來了。”白束敲門。
鳳月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看着帝熙,她一直沒問帝熙是怎麼把她救出來的,他也沒說。
不過從徐靜沛的行爲可以看出,他是硬闖的,這麼大的事,不驚動本家那邊纔怪呢。
“月兒乖乖呆在這,我去去就回來。”帝熙交待鳳月一聲就出去了。
“四小姐,你不用擔心,王爺不會有事的。”
“是啊,本家那邊最多說他幾句而已,並不會對他怎樣的。”
見鳳月不說話,影一二三四五以爲她是在擔心帝熙,趕緊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好了,我知道。”鳳月厭厭的說道。
她不是在擔心他,只是在思考問題而已,她們不要誤會了好不好?
“四小姐,你不知道,聽說王爺單槍匹馬闖太子府,把你救出來的。”影一雙手抱拳,滿眼帶着崇拜。
鳳月冷笑:“聽說,這年頭有幾個聽說是真的?”
“但是小姐你的確是王爺救出來的啊。”影一反駁,就算他不是單槍匹馬的闖,單單這份情義就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
幾人故意不說當天徐尚遠也去了,而且還貢獻了不少力呢,雖然他也很好,不過自家爺更好。
繞來繞去原來是爲了這個,真不愧是帝熙培養出來的人,胳膊永遠往裡拐。
相對於鳳月房裡的和諧,大廳外就不是很和諧了,帝熙出去時,帝昌,帝輝還有他的四弟,帝清在等着他了。
他爹帝昌和爺爺帝輝全都板着一張臉,那兩張和他只有一分像的臉上蕩着幽幽的寒氣,無聲的把廳內的空氣降到最低。
“爹,爺爺,四弟。”帝熙步履優雅的走來,神色慵懶的坐在了兩人的下面:“不知爹爹和爺爺爲何事到來?”
“阿熙,外面的傳言怎麼回事?”帝昌沉着一張臉問。
帝熙聳肩:“爹爹不都知道了麼?”
他難道不是查清楚了,確認真的有其事纔來的麼?又何必再問他一遍?
“混賬。”帝輝一摔手中的杯子,剛好的力道讓杯子恰巧在帝熙腳邊碎開。
陰詭的氣息,緩緩自帝熙身上溢出,妖魅的瞳孔裡不帶一絲光亮,如遮天蔽日的森林,散發着凜冽。
過分強大的氣息,完全把帝昌和帝輝壓制住。
“如果爹爹和爺爺來只是跟我說這些,那說完了?”帝熙這話完全是有了逐客的氣息。
見屋內的氣氛不是那麼的好,帝清趕緊出來打圓場:“爹,爺爺,你們不是一直念着三哥麼?今日來了,何必說那些不開心?不如說些開心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