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
去他大爺的,誰怕了?明明是光芒太過刺眼,她的眼淚就掉出來了,這充其量是水,是水懂不懂?
“我這樣能讓眼睛又閃又亮,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經常洗洗才能保持明亮。”鳳月用一種你好沒文化的眼神看着帝熙。
“哭鼻子就哭鼻子嘛,理由還真多,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帝熙完全忽略鳳月的話,自顧自的安慰她。
算了,她還是不要對牛彈琴了,鳳月翻了翻白眼。
“找個地方睡覺吧。”鳳月看了看四周說道,她快困死了,估計他比她更甚,畢竟她一直窩在他的懷裡,他纔是用力的那個。
帝熙的手臂早就麻木了,只是不說而已,一方面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示弱,另一方面是說了也沒用,路還是要趕的,他也是不能把鳳月給拋棄的。
在黎明之前,兩人出了樹林,一路飛過,不知不覺就到了官道。帝熙掃了一眼,發現就一顆大石能稍微入他的眼。
藍衣搖曳,帝熙帶着鳳月躺在了大石上,他的手臂大喇喇的橫在鳳月的腰上,閉上了眼眸:“睡吧。”
這些天下來,鳳月早就熟悉了他的味道,也沒覺得任何不妥,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就睡了過去。
兩人是被熱醒的,中午的太陽,熱情如火的曬着它的光芒,經過一個上午的烤,石頭表明熱得像個蒸籠,雞蛋放上去能馬上烤熟。
“熱死了。”鳳月身影一晃,找水涼爽去了,帝熙緊跟其後。
“撲通。”的兩聲中,兩人幾乎是同時跳到了一個湖裡,待冰涼的河水漫遍全身以後,鳳月舒服得鄙視了眼眸。
帝熙的大手攀上她的後背,剛動彈一下,就被鳳月給抓住了:“阿熙,不要鬧,我很累。”
讓她好好洗個澡不行嗎?
帝熙冷哼:“不過是看你累的慌,打算幫你鬆鬆筋骨而已。”
她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鳳月放開了他的手,把後背露給他,閉上了眼眸。帝熙的手自她的脊樑骨蔓延而過,那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因爲它連接全身,脊樑骨碎了,整個人就全毀了。
帝熙的手停在鳳月脊樑骨的中間,指尖的冰冷,一點點的透過毛孔滲透到鳳月的血肉裡。
“月兒就不怕我會對你動手嗎?”這個時候,他要毀掉她,簡直是輕而易舉。
鳳月眼睛未睜,臉上的神色不變:“阿熙不會的。”
她現在對於他還是有用的,他都願意冒着生命危險來爲她找靈獸了,說明他還是比較重視她的。當然,這種重視的前提是,她能回報他更多。
什麼時候該警惕,什麼時候該信任,這小丫頭把握得很好啊,帝熙眸底深處掠過一道神秘的亮光。
“月兒到底是什麼人呢?”帝熙漫不經心的問,輕飄飄的語氣,還未落到耳中就隨風飄逝,要不是距離得近,鳳月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鳳月心裡咯噔,警鐘長敲,臉上卻不動聲色:“阿熙這話問
得好生奇怪,我自然是我。”
她是鳳月,也只能是鳳月。無論是誰,她都不能提起她的過去,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一旦說出去,將不再是秘密。
“月兒的秘密,有一天會告訴我嗎?”帝熙的大手爬過她的後背,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聲問。
鳳月笑,笑容妖嬈:“阿熙這話好生奇怪,既然是秘密,又怎會說?”
帝熙也不生氣,手中的力道恰好的爲她揉捏着後背:“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說的。
鳳月不置可否,他大手所過之處,她的疲憊一掃而空,快消耗光的靈力也快速的回到體內。
“我這段時間修煉得快一點了,是阿熙在幫忙是嗎?”疑問的語氣,肯定的口吻。
“月兒覺得呢?”帝熙反問,瑰麗的嗓音,刻意拖長,沒了之前的森冷,和煦如春風,令人覺得舒服無比。
鳳月想不到,帝熙也會有這般溫潤的時候,她陡然回眸,帝熙眼裡的亮光未曾來得及散去。
那是怎樣一種光彩?就如冬日的第一縷旭陽,穿透如火的朝霞,照射在湖中,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一瞬間,鳳月被那光彩閃花了眼,不得不閉上眼眸。
帝熙剛想調侃她兩句,喧譁聲就自一旁傳來。兩人順着聲音看過去,三三兩兩的女子,正手拿木桶朝這邊走來。
糟糕,鳳月抓住帝熙,就要沉入湖裡。帝熙卻沒配合她的打算,拽着她的手,停在原地不動。
“你幹什麼?”鳳月怒視他,這些人肯定是附近的村民,她和他在這裡洗鴛鴦浴不是很好。
“自然是堂堂正正的離開了。”帝熙懶洋洋的說道,他是誰?乃堂堂第一宗門的世子爺,向來只有別人迴避他,何時見他迴避過別人?
鳳月恨不得抽他兩巴,他難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嗎?
“誰讓你穿男裝的?要不你脫了?”說着帝熙就要去扒她的衣服,鳳月握住他的手,目露兇光。
他要是真那樣做的話,她就和他拼了。
湖裡的動靜,惹來了岸邊人的目光。從她們的角度看,帝熙大手攬住鳳月的腰,居高臨下深情款款的俯視着她,鳳月頭微微的昂起,神情嬌羞。
鳳月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麼看的,明明是憤怒,怎麼看成嬌羞了,這扭曲得可不止一星半點。
“啪!”
“啪!”
重物落地的聲音紛紛傳來,接着就是尖叫聲,然後就是腳步聲。
鳳月翻了翻白眼,她和帝熙好像沒做什麼吧?爲何那些人像見到了鬼一樣?
前面的幾個女的跑了,後面的驚訝過後,竟然圍觀起鳳月和帝熙來,對着兩人指指點點。
“光天化日,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世風日下啊。”
“長得那麼好看,要是我,我也幹。”
“你,算了吧,人家看得上你嗎?”
“我怎麼啦?好歹我是女的,我能生,他可以嗎?”
有靈力以後,聽力都好了很多,那些人雖然離得有點遠,但是說話聲並沒刻意壓低,鳳月想聽不到都難。
額頭滑下黑線,鳳月把帝熙的手撥開,修長的五指,剛落入水中,水花四濺,朝岸上的人飛去。
柔弱的女子,哪裡經得起帝熙憤怒的一擊?當即全都倒地不起。
“好了,我們走吧。”鳳月看了那些人一眼,帝熙只是給她們點教訓而已,並沒殺她們,已經算是良善了。
有時候言語的殺傷力不比刀劍弱,不要以爲說了幾句話不算什麼,有些話落在心上,就成了傷。
帝熙牽着鳳月的手,大搖大擺的自那些人身邊走過,緊扣的十指,大大方方的曝露在人前,似是不畏懼任何的言語。
他在無聲的告訴她,和他在一起,她不用躲,也不用害怕,無論她是何種樣子,何種身份,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旁。
像是察覺帝熙的心思,鳳月心裡五味交集,最後把所有的感覺壓下,愛情,各種滋味試過一次就好了,死了一次還不夠,打算再死一次嗎?
一高一矮的身影,自在悠哉的走過。洗過澡以後,兩人都覺得有點餓了,不過也不想走回去討要食物,只能餓着肚子往前走。
幸好老天還是很照顧他們的,沒走多遠,就來到個小鎮,兩人交纏的手和出色的外表,吸睛無數,只是礙於帝熙那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全都不敢言語。
鳳月左看看,右看看,在挑選着吃飯的地方。雖然她不是吃貨,但她是個講究的人,最主要的是,用的不是她的錢,那她幹嘛不選個最好的呢?
帝熙呢,他自認爲比鳳月更講究,更有身份,自然是不會講究的,於是兩人選了小鎮裡最貴的酒樓:迎客樓。
“這是你的產業嗎?”等菜時,鳳月問帝熙。
帝熙不屑的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這般不起眼的地方的酒樓,你覺得會是我的嗎?”
這修葺如此簡陋,怎麼瞧都不是他的品味,她怎會生出這是他產業的想法?
“知道爺你高品味了。”剛好小二把菜端上來,鳳月把菜推到他的面前。
瞧着那些色香味都不全的菜,帝熙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不過還是拿起筷子,默默的吃了起來。在這種地方,有的吃就不錯了,輪不到他挑剔。
相對於帝熙,鳳月吃得很香,她早就餓了,而且這幾天吃的都是燒烤,吃得她快吐了,好不容易有一頓白米飯和熟菜,不好好吃一頓都對不起被摧殘的肚子。
看她狼吞虎嚥的模樣,帝熙嫌棄:“慢點吃,這又沒人跟你搶。”
不知情的還以爲他虐待她,好幾天不給她吃飯了呢。
鳳月懶得理他,食不言,有多快吃多快,這是常年在軍隊裡養成的習慣。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在軍隊這一點都是相同的。
看她吃得香的模樣,帝熙的胃口也來了。在兩人吃得正開心的時候,葉梅很不適時的到來。
於是,帝熙的胃口馬上又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