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出了這裡你們再無交集,過段時間她就會忘記你了。”韓裕目光哀求的看着鳳月。
藍依依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她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個女人,一定會惱羞成怒。到時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就糟糕了。
“好吧。”鳳月扶額。
這都是什麼事啊。
“月兒以前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嗎?”徐尚遠好奇。
以前她也總是男裝打扮,喜歡她的女子應該很多才對,這樣的事情她就算處理得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吧?
“還真沒有。”
以前在軍營裡都是大老爺們,就算她後面穿了女裝,大家也沒把她當女人,個個說她彪悍如男人,娶回家簡直就是遭罪。
“的確。”帝熙點頭,她就一悍婦,誰娶誰受罪。
鳳月把手中的葉子朝他扔過去:“你給我閉嘴。”
不出手幫她就算了,還在那幸災樂禍,她不對他下手完全是看在兩人是好朋友的份上。
帝熙穩穩接住,大手一撈,順帶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要不要我幫你把她給解決了?”
她應該知道,他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有傷亡。
如果她實在很想,他未嘗不能出手。
“你們在幹什麼?”尖銳的女聲響起,接着寒光閃現。
帝熙帶着鳳月輕巧的避開藍依依的攻擊,兩人衣袂交纏,宛如一幅水墨畫,好看得過分。
“大庭廣衆之下,你怎能對她動手動腳?”藍依依怒視着帝熙。
一看他就覺得娘娘的,果然是個斷袖,他墮落就算了,還要帶上她的月,簡直是欠抽。
帝熙眼裡帶了殺氣,對他揮刀的人至今沒一個活着的,她是想死麼?
猶如實質的氣息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藍依依牢牢的蓋住,藍依依嚇得後退。
見帝熙有怒的跡象,鳳月如泥鰍般滑出他的懷抱,衣袍飄揚,落在了地上:“他不過是看看我身上的傷而已。”
“我也能幫你看啊。”藍依依帶了哭腔。
鳳月皺眉,神色冰冷:“阿熙是神醫你是麼?”
她有權利喜歡一個人,但是別人也有權利不喜歡她。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兩情相悅,不然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單戀的人了。
藍依依無言以對,只能緩緩擡起了手,她的手心躺着兩個野果:“不是餓了嗎?吃吧。”
鮮紅的野果如那火熱的心,鳳月久久伸不出手。
糟蹋了一顆真心,真的是造孽。
朱脣掀起,正要說點什麼,韓裕攔在了她前面:“師妹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
說着,韓裕拿過她手心裡的野果,把它們塞到鳳月手心裡,朝鳳月擠擠眼。
鳳月長嘆一聲,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腳步聲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很快就近了,慢慢的變大,最後停在了幾人面前。
看着那些氣喘吁吁的武林人士,鳳月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你就是黑衣公子?”那些人的目光馬上集中在一襲黑衣的鳳月身上。
厚重的黑色,裝飾了她的氣息,小小年紀的她,卻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儀,不見半點的
浮誇之氣。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能培養出這樣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了好奇,他的身份不是沒人查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查到。
太過神秘了。
帝熙早已吩咐讓人把鳳月的一切都封鎖起來,不許泄露半個字,他們自然查不出來什麼。
在外面發生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他不允許鳳月恢復身份以後會有人去找她的麻煩。
“廖贊。”鳳月笑眯眯的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向來不喜歡遮遮掩掩。
“你把我師弟怎麼樣了?”
“我師兄是不是被你殺的?”
討伐聲四起,亂哄哄的,鳳月好脾氣的聽着,一直到他們說完以後纔開口:“說完了?”
“那個我殺的人太多了,動手之前也沒問他們的名字,自然是無可奉告。”囂張狂妄的態度,如不可一世的王者。
“現在我不想動手,你們識趣的趕緊滾吧。”剛走了那麼大一段山路,她累了,實在不想出手,他們要是想活命的話最好聰明點。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一人風馳電制的朝鳳月衝過來。
“嘭。”
衆人根本沒看到鳳月出手,只覺得一股強風颳過,那人就像一個球一樣往下面滾去。
鳳月懶懶的靠在樹幹上,脣邊掛着迷人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沒有半分到達眼底,再開口,那聲音猶如從冰川上刮過,凍徹心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愚蠢,愚蠢。”
手往背後一抽,長槍在手,鳳月一身煞氣,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過去,那些人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走。”不等鳳月出手,那些人連滾帶爬的離開。
看着那些人的背影,鳳月冷然一笑,把長槍收好,重新背在身後。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一縷香味自帝熙的身上溢出。
撿柴的徐尚遠從林子裡鑽出來,看着那一條長長的劃痕,眸色深邃,卻沒有問。
“天色晚了,我看我們還是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衆人沒有異議。
“月,那邊有個湖,你可以去梳洗下。”知道鳳月愛乾淨,徐尚遠特意爲她找梳洗的地方。
“黃兄,幫忙生火吧。”徐尚遠扔了一根柴給他。
知道他心裡打什麼主意的帝熙接過來,他天天幫鳳月上藥,又怎還會去偷看她洗澡?
藍依依剛剛要偷偷的跟過去,韓裕拖住她。
鳳月走了一段路纔看到徐尚遠說的湖,細細感受了一翻,確認沒人以後才脫衣。
頭髮也沾滿了灰塵,鳳月決定把頭髮也洗洗。
因爲怕被人發現,鳳月就不敢洗很久,確定身上都乾淨以後她從湖裡出來,剛穿好衣服旁邊就傳來細微的風聲。
“誰?”鳳月目光銳利的盯着前方。
耿永筠自暗中走出來:“月的修爲是越來越高了。”
她每次受傷都會提高修爲,真是個怪胎。
自從進了山以後耿永筠就單獨走了,美曰其名是去打探消息,實際上是鳳月的仇家實在太多了,他不想蹚渾水。
他那點小心思鳳月哪會不
知道,但是也沒拆穿,此刻見到他有點驚訝:“不怕被人發現?”
“奉勸你小心點。”耿永筠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已經成了武林的罪人,所有人都千方百計的想除掉她。
“你來只是跟我說這個嗎?”那他可以滾了。
她難道不知道嘛?只是要她命的可不止這一點,南朝內外都有,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你難道沒發現,一路過來難道沒有外邦的人麼?”耿永筠側頭看她。
因爲頭髮未乾的緣故,鳳月就沒有把它紮起來,滑如綢緞的青絲,柔順的披在腦後,幾縷調皮的散落下來。
這樣的鳳月少了幾分凌厲,多了點柔和。
“他們從另一邊上來。”帝熙早跟她說了。
那些人不想和他們正面碰上,故而選了另外一條更難的路。
“還有一波在後面。”那些人分散上來,避免過分惹人耳目。
再加上這段時間她搞出來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哪裡還有空去管別人?
“知道了,我會在山頂等着他們。”一併解決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就看你了。”耿永筠站了起來。
鳳月擡頭看他:“不和我們一起走?”
“不,我要回去了。”他纔不去送死呢。
“之前還說要去呢。”鳳月調侃的看着他。
耿永筠咳嗽一聲:“以前年少,不懂事,總是喜歡胡言亂語。”
鳳月擼起頭髮:“滾吧。”
她也要回去了,不然妖孽要擔心了。
往回走,快到的時候聽到了打鬥聲,鳳月加快腳步,最先聞到的血腥味。
妖孽,鳳月心生擔憂,滿地的屍體,帝熙悠閒的坐在樹上,吃着不知打哪弄來的野果,鮮紅的汁液,染紅他的嘴脣。
過分鮮紅的脣瓣如被鮮血侵泡過,襯得他的臉愈發的魅惑,徐尚遠提劍站在血泊中,鮮血把他衣袍下襬染紅,猶如盛開在鮮血中的紅蓮。
韓裕和藍依依站在一邊,被好好的保護着。
“回來啦?”看到鳳月,帝熙咧嘴一笑。
溫暖的笑意驅散了鳳月心內的寒意和不安。
“嗯,這些是什麼人?”剛來一波怎麼可能又來一波?
“不知死活的。”帝熙不在意的說道。
“外邦。”徐尚遠無過多情緒的說道。
帝熙五指張開,白色粉末自手中落下,地上的屍體化爲一灘水,衝散鮮血,最後,地面乾淨如初。
“好了。”帝熙從樹上跳下來,站在鳳月身旁。
鳳月眉目冷凝,耿永筠剛剛告訴她外邦的人來了,他們就馬上出現了。按照路程來說,他們不會來得這麼快。
耿永筠還沒那個膽子騙她。
那隻能是這些人一直在裡面。
一般的外邦人可不會想要神器,那不一般的,想得到神器的都是想作怪的。
“阿熙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得到神器,打入內部,手握重權,不就能掀風浪了麼。”帝熙冷漠的說道。
說來說去,他們的目的就是這麼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