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朋友。”鳳月強調。
他一個大男人,爲何總是爲難藍依依?她只是個弱女子。
藍依依自地上爬起來,躲得遠遠的。
鳳月有點愧疚:“依依。”
“月,我,我沒事,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藍依依逃也似的走了。
“阿熙。”鳳月有點幽怨,他再一次把藍依依嚇跑了。
帝熙冷哼,他不殺她已然是留情。
“阿熙不是還有事要辦麼?”鳳月催促他。
“月兒怎知?”他好像沒告訴過她吧?
“我不能知道麼?”鳳月笑得妖嬈,她身旁有那麼多他的人,知道點什麼不爲過吧?
帝熙看了一旁的白束一眼,白束心虛的縮縮腦袋,他又不是故意的,是四小姐問他,他去了哪裡,他就按照他之前交代的跟她說。
哪知道她那麼聰明,自己推斷到下面那些。
“狗急了跳牆,阿熙悠着點。”鳳月奉勸。
公孫御和慕容溢投靠了個強大的靠山,逼急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先把他們給殺了,不怕背後的人不出來。”帝熙說的自負。
他就是想逼急他,看他會不會出來。
“隨你。”鳳月站了起來,他不想她參與這些事她就不參與吧,只是她也還有自己的事。
鳳月剛想走,手腕就被人抓住,天旋地轉間落入一個懷抱。
“阿熙。”看着那兩根牢牢纏住自己腰的手臂,鳳月嘴角抽搐。
“月兒想去哪裡?”帝熙把頭埋入她的發間。
除了他身邊,她哪都不能去。
“我想出去看看。”不知道那些人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既然他還不打算走,她自然得監督下。
帝熙剛要說點什麼,一股煞氣傳來,妖魅的神色轉冷,帝熙帶着鳳月站在了一旁。
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出現在兩人對面。
“鬼影。”鳳月掙脫帝熙的懷抱朝他跑過去。
鬼影臉上旋出幾不可見的笑意,襯得他的臉柔和了不少,待她走得近了,眉頭微微皺起:“怎虛弱成這樣?”
上一世的蘇意,和人大戰八百回合可都生機勃勃的,這一世的鳳月倒是虛弱很多,不堪一擊。
“沒事,你來找我是有事麼?”他一般都不會找她的,找她就代表有事了。
“泊國太子和方國的皇偷偷的見面了。”鬼影看了不遠處的帝熙一眼。
“商量什麼?”鳳月神色變得嚴峻。
那兩個野心勃勃之人,見面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鬼影靠近她:“月何必多此一問?”
自然是商量怎麼攻打南朝了,沒多久,戰事必然四起。她這個樣子怎麼出戰?
鬼影殺敵厲害,卻少了統籌大局的魄力,鳳月傾囊相授,他卻學不到鳳月的佈局能力。
若是有戰事,鳳月必須得出徵。
除了她,誰能使喚得動鬼影軍團?
看着親暱的兩人,帝熙心裡冒酸,臉上卻不顯露半分,更沒任何的動作。
鬼影在鳳月心中的地位不用多說他都明白,當初她還是蘇意時,憑她的本事,小小的地牢又怎攔得住她?
她不逃恐怕多是爲了這些人吧?
可見這些人在她心裡地位之高。
“我知道了。”鳳月眉間出現一絲疲憊。
她不喜戰事,可是這個時代註定戰爭連連,四大國鼎足而立的局面要是打破那烽火會在每一個角落燃燒起,直到這片大陸統一。
只是要統一談何容易,就算是她,她都不敢誇下海口說能統一。
打戰要兵,兵要吃飯,那就要糧食,糧食來自哪裡?自然是普通百姓,因此戰火真的要燃起,受災的還是普通百姓。
“我想辦法,你先離去。”鳳月揮手。
除了作戰辦法,她沒用過現代任何東西,打仗的武器全部都是冷兵器,不是沒辦法研究,是她不想。
別的不說,簡易的大炮和步槍她是弄的出來的。
只是那些東西殺傷力大,真的弄出來了,就不僅僅是死傷那麼簡單了。
“阿熙,有野心統一四國麼?”鳳月轉身問不遠處的帝熙。
帝熙挑眉:“月兒莫非想?”
“是啊,我想,阿熙不如當那個皇怎樣?”鳳月捂嘴笑,語氣半真半假的。
帝熙卻知道她不是在說笑,鳳月從來不開玩笑。
“月兒想做什麼?”鬼影跟她說什麼了?
帝熙倒不是懷疑鳳月的能力,他是怕她身體吃不消。她那嬌弱身子可經不起風吹雨打,統一四國,虧她說的出來。
他是有那個野心,可沒打算讓她爲他打。
“統一四國。”鳳月輕飄飄的說道。
輕輕的四個字,包含着千斤重的力道。
“月兒抽什麼瘋了?”帝熙抱住她。
一定是鬼影跟她說了什麼,不然她不會滋生這樣的想法。
“戰事很快就會起來,與其總是讓他們來打我們,不如我們先把他們給剷平了,阿熙覺得如何啊。”
帝熙看了她一會,脣畔旋出妖冶的笑意:“甚好,甚好。”
那樣就沒人能傷她了,莫不是很好。
鳳月傳訊給鬼影,時刻注意周邊國家的動態,鬼影軍團隱在朔關,至於泊國,她讓吳嶽帶領五萬大軍到邊境鎮守。
再加上那邊原來的五萬大軍,足足有十萬,真的打過來也足夠抵擋一陣了。
“招兵就暫時不必了。”鳳月喃喃的說道。
不得不說鳳月真的是非常有先見之明,這裡實行的都是徵兵制,沒戰事了士兵就回家種田,只有鳳月不顧所有人反對實行募兵制。
當了兵就是職業軍人,有戰事就上戰場,沒戰事就訓練。
兵,國之所依。
平時不訓練,臨時抱佛腳一點用都沒有,再好的戰術士兵不給力一樣是死。
閒散軍根本不及正規軍。
鳳月修好書以後遞給帝熙:“派人送給吳嶽。”
帝熙打開,匆匆瀏覽了一遍內容以後遞給白束。
白束揣進懷裡,急匆匆的告退。
“走吧。”鳳月挽住帝熙的手臂。
帝熙狐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阿熙不是要審問麼?不介意帶上我吧?”不知道是不是生怕他拒絕,鳳月五指微縮,緊緊拽住帝熙的衣袖。 ωwш◆ttκΛ n◆C ○
“走吧。”帝熙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不想帶她去的,總是和她在一起,表現得過度親密會讓她陷入漩渦之中,可是他又沒辦法遠離她。
時至今日,有些事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兩人再一次相攜着進入地牢,這一次那些人好運的沒有被關在最裡面,而是就關在第一個距離入口不遠的門裡。
黑白交叉的地方是最黑暗的,陰冷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裡面散發出,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聲。
顯得這方天地更爲陰森可怖。
那幾人依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微弱的腳步聲在地牢裡響起,幾人擡頭,兩個人影揹着光朝他們走來,他們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在牢門不遠處,兩人停了下來,外面的門被人關上,地牢裡迴歸黑暗。
眼睛重新適應了皺眉幾人,他們終於看清眼前人的樣子。
一男一女,同樣絕色,氣勢也不相上下,要不是衣服,還真是難以分辨性別。看起來都不大,完全可以當他們的兒子和女兒,那身氣勢卻很強硬。
君臨天下大抵如此吧。
獄卒搬來兩張椅子,帝熙落座,雙手還攬着鳳月,鳳月被逼的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想好要說點什麼了嗎?”帝熙懶洋洋的問。
荼蘼瑰麗的音色,很是優美,落到耳中就變成了利箭,刺到人的心窩裡去。
“爺,我們和您無冤無仇,您放過我們吧。”有人撲通的跪了下去。
“求爺放過。”
剩下的人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
長長的眼尾拖出迤邐的弧度,帝熙皮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們:“無冤無仇?那你們爲何會突然大量收購米糧?”
如今又沒戰事,風調雨順的,百姓豐衣足食,就算要儲糧那也是朝廷的事情。
“莫非你們想哄擡米價,從中獲利不成?”帝熙漆黑的眼眸裡冒出兩束光芒,如那幽幽鬼火,令人膽寒。
“我,我們不過是想從中撈點小錢,大人放過我們吧。”最先跪下的人抖索着身子說道。
“是嗎?你們做不同的生意居然同時打米糧的主意?嗯?”帝熙的神色危險:“你們做的那點事別以爲能瞞得住,要是你們乖乖的把背後之人招出來,或許本王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瓷瓶自帝熙的手中飛出,落到幾人的腳邊,碎成一片一片的,液體飛濺到那些人的身上,腐蝕他們的身體。
“啊,啊。”那些人疼得滿地打滾。
“說,還是不說?”帝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這東西一時間不會要他們的命,等他們疼得沒有知覺時,那肉也快腐蝕完了,到時他們只剩一個骨架,最後才慢慢的斷氣。
“說,說。”所有人求饒。
“其,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讓我們照他吩咐的去做,不然就殺我們全家,我們是逼不得已的啊。”
“是啊,我剛開始不願意的,就猶豫了一會那人就把我母親殺了,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帝熙和鳳月對視一眼,光芒流轉。
從地牢裡出來以後,一隻信鴿自帝熙的手中飛出,撲扇了幾下翅膀以後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