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真的是愈發的好玩了。
“蘇意太子妃已死,跟着她的人要麼被殺,要麼被驅逐出三軍了,要是外敵來的話,南朝堪憂。”徐尚遠眉頭皺起。
百年間,再也找不到比蘇意更出色的將領。
聽到自己以前的名字,鳳月心裡怪怪的:“南朝人才濟濟,在亂世中或許會比蘇意更厲害的人出現都不一定。”
“月兒是沒見過蘇意太子妃戰場上的樣子。”徐尚遠臉上掛了懷念,那樣風采絕絕,試問天下誰能比擬?
“可惜南墨眼瞎了。”天下男兒,不知多少人想得到她的青睞,她卻偏偏愛南墨,可惜南墨不珍惜。
“死去的人,逝去的事,何必懷念?”鳳月站了起來:“我累了,休息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徐尚遠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奇妙的光彩,一朵花恰巧從樹上飛下來,落到他的手腕處,徐尚遠拿過,輕輕的玩弄。
月兒,其實和蘇意有幾分像呢。
房間裡,鳳月鎖眉沉思,內鬥可以,她決不允許外敵入侵,誰敢踏入南朝領土,她就帶兵平了他們。
夜,黑得一絲光亮都沒有,幾個人影,從樹上飛落,進入屋子裡,恍如鬼影般的身姿,不驚動一片落葉,要是有人經過的話,說不定覺得自己見鬼了。
“元帥,這番召集我們前來是有事?”李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眼裡帶着幾分期待。
“嗯,這段時間你們加緊操練,不得怠慢,三軍,很快會再次出動。”鳳月吩咐。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充滿了難色。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見他們的樣子,鳳月眼神剎那變得犀利逼人。
“元帥,有所不知,三軍的人全都變了。”自從她走了以後,三軍變得不再像三軍,底下的人個個懶惰不堪。
上頭的將領換了又換,全都是些紙上談兵的書呆子,要麼就是一些有頭無腦的莽夫,他們每次出早操,那些人就在旁邊指手畫腳。
“你們的新元帥不管?”鳳月磨牙,帝熙都幹什麼吃了?不像是這般無作爲啊。
“他已經撤了一批,空缺的職位還找不到人來補,這一批只能緩緩。”帝熙已經做得很好了,短短的時間內上手,這要是換了別人,三軍早就散了。
“知道了,我明天去幫你們整整。”鳳月揮手。
“是,那屬下們告退。”
幾人正要退下,鳳月喊住他們:“等等,把鬼影給我叫來。”
幾人對視一眼,眼裡神色變化萬千:“是。”
不一會,一個影子就從窗口裡飄進來,一個一身黑衣,樣貌俊美的男子站在鳳月面前。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男子面容肅冷。
鳳月揉揉額頭:“鬼影,那個,我的樣貌換了,以前的名字不能再用了,這個……”
善於言辭的鳳月,第一次不知該怎麼解釋。
“所以你打算斷了以前的一切是嗎?那你何必叫我來?”男子撇開臉。
當初她不讓他救,死而復生之後不告訴他,她心裡壓
根沒一點點他的位置。
“別鬧了,有正事。”鳳月頭疼得厲害。
鬼影是她的屬下,也是她的夥伴,她和他出生入死,他是她的左臂右膀,這種感情,超越了愛情,更似親情。
每次都這樣,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最後不對的好像是他,鬼影嘴角抽搐:“說吧,什麼事。”
她也就有事時找他,沒事絕對不會想起他。
“注意下週邊的諸國都在做些什麼。”
“蠢蠢欲動了唄,得知你死了,全都想來分割這塊肥肉。”鬼影滿不在乎的說道:“怎麼,還想幫他守着?”
死過一次還想再來一次?
聽出他話裡的怒氣的鳳月解釋:“自然不是幫他,這次是爲我自己。”
鬼影的神色一變:“你這話。”
“明面上的意思。”鳳月冷然一笑,笑容裡是說不出的狂傲。
“等我的消息。”扔下這麼一句話,鬼影離開。
“出來吧。”鳳月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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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臂自她身後出現,趁她不備把她擁進懷裡:“鬼影和鬼影軍團有何關係?”
“就是你所認爲的那種關係。”鳳月大方的說道。
“以後小心點,換了別人你就糟糕了。”帝熙的脣擦過她的臉蛋。
“阿熙會幫我保守秘密的是不是?”鳳月轉過身子,主動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月兒不想別人知道的,別人自然不能知道。”她要保密的,正是他所要保密的。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第三個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
“阿熙處理三軍是不是處理不來?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帝熙是強大,但是三軍是她訓練出來的,裡面用了很多現代元素,帝熙要是能快速的理清楚纔怪。
“好啊,不知月兒想什麼時候去?”對於自己的弱點,帝熙從未否認,不過不代表他不行,假以時日,他不比鳳月差,只是需要時間。
天才也不是先天就懂的。
帝熙一樣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和缺點。
“明天吧,時間緊迫。”鳳月把消息告訴帝熙。
“如果真的開戰,對我們倒是個好時機。”鳳月對帝熙拋個媚眼。
心思敏捷的帝熙,自是知道她是何意。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鳳月起來時帝熙剛好醒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鳳月自他身上爬起來:“趕緊起來吧,三軍這個點纔出操了。”
“一大早的,月兒就用自己的熱情叫醒我。”帝熙摸了一把鳳月的臉。
鳳月:“……”
不淫蕩他會死嗎?
三軍駐紮在郊外,在一個盆地裡,四周是山,中間的平地,最適合訓練不過了。這塊地是蘇意,或者說是鳳月選的。
無戰事期間三軍本來是要解散的,但是很多人不願意走,誓要跟着她,於是她就選了個這塊地,讓他們在這安定下來。
“吳將軍,那是蘇元帥的一字旗,萬萬
不可放下來。”剛進山谷,鳳月就聽到了吵鬧聲。
看過去,原來是幾個士兵和一位將領吵了起來。
帝熙示意馬車停下來,饒有興致的圍觀起來,鳳月埋頭擦拭着自己的長槍,新槍,還沒喝過血,鋒都沒開呢。
現在恰巧,有人送上門了,她就犒勞犒勞它,讓它試試鮮血的滋味。
“死都死了,還守着個旗幹什麼?”吳州推開擋路的士兵,伸手就要扯旗子。
兩個士兵怎麼可能讓?一字旗是三軍的軍旗,乃三軍的靈魂,要是連靈魂都沒了,三軍的存在還有什麼意思?
“元帥曾經說過,命可丟,旗不可倒,我跟你拼了。”士兵上前抱住吳州的腰。
“小兔崽子,反了你不成,爺爺今天不信教訓不了你。”吳州兩掌連發,把士兵拍飛。
士兵在空中劃出個弧度,到了半空中時身子忽然被固定住,兩人回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柄長槍。
握住長槍的是個絕色女子,那樣貌是他們陌生的,那氣息卻是他們所熟悉的。
“元帥。”
鳳月長槍一挑,兩人穩穩的站到了地上。靈巧的身姿一晃,鳳月站在兩人身旁。
“你是哪位?難道不知女子不得入軍營嗎?”吳州怒視着鳳月。
鳳月眉梢一挑:“我現在也沒入軍營啊。”
吳州仔細一看,對方正站在門外,的確是算不上入了軍營,他的老臉頓時掛不住,顯得更黑了。
“好了,我的賬算是算清了,該來算算你的了。”鳳月手背在後面,長槍豎立:“軍旗是軍隊的榮譽,是勇敢和統一指揮的象徵,而你身後的這面軍旗,染了無數士兵的鮮血,代表着無尚的榮譽。”
“你所以爲的黑色,其實是血色。”當紅到黑,可知鮮血有多厚。
“現在這面旗幟還能飛揚,是無數三軍將士用命換來的,你又算哪個?你上過戰場嗎?流過汗嗎?出過血嗎?憑什麼碰它?”鳳月目光凌冽得好像要把吳州刺穿。
“無經驗,無戰功,無血勞,你憑什麼指責他們?”鳳月臉帶殺氣:“他們辛辛苦苦從戰場上爬下來,不是讓你指手畫腳的。”
說到後面,鳳月氣得一槍朝他刺過去:“沒用的東西,戰鼓都沒聽過還妄想染指軍旗。”
黑色的長槍,矯若遊龍,打得吳州哭爹叫娘,旁邊的士兵拍手叫好:“元帥,教訓他,教訓他。”
鳳月直把他打成豬頭才放過他:“我不管你是誰,要想在三軍中呆下去可以,先從底層做起,下一場戰事要是你能打贏,再做這個位置吧。”
這邊的響動,吸引了無數的士兵,聽到鳳月的話,衆人歡呼:“元帥英明,元帥英明。”
鳳月做個噤聲的動作,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崇拜的看着高臺上的她。
“這個時辰你們該做什麼?全都抱着木頭給我跑二十圈,最後的要接受懲罰。”
所有人呼啦啦的散開,兩人組成一隊抱起木頭,跑步去了。
“見過元帥。”李奎幾人湊過來給鳳月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