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你而已,你看你飯都不會做,自己一個人怎麼照顧自己?你的命好歹是我救的,我自然得對你負責啊。”宋靜有理有條的說道。
“不必。”帝熙摸了摸全身,發現沒有什麼可以留下的。
“你只要留在這,以後自然會有人把東西送給你。”沉吟了下,帝熙說道。
他本來想要代表身份的令牌留給她的,後來想想人家不一定會去帝都,要個腰牌沒用,覺得以後還是讓人送點銀子給她實在。
看她那麼辛苦挖草藥賺錢,實在是不容易,多送點錢讓她下半輩子無憂算是對她最好的報答了吧?
“你走了我又一個人了。”宋靜低聲說道。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就算他脾氣很臭,總是不愛理人,心地卻不壞,還算是個正人君子,跟他在一起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那你跟着來吧。”帝熙酷酷的說道。
在這種地方,她總不會給他帶來麻煩,他勉強可以帶着她。
“好,你等我一會。”宋靜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這一等,帝熙就等了一個時辰,他終於受不了,第一次往宋靜的房間走去,還沒走進就聽到一陣響聲。
走過去一看,宋靜正往兩個大框裡裝着東西,連鍋之類的都帶上了。
“你拿着它們做什麼?”帝熙指指揹簍裡的鍋鏟。
她是搬家嗎?
“你不是說只到附近嗎?附近都是荒山野嶺,不帶着它們我們怎麼做飯吃?”宋靜理所當然的說道。
帝熙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一下午的時間,宋靜終於收拾好了,要怎麼搬過去就犯起難來了。
“給我吧。”帝熙主動把最大的那個背在了身上。
宋靜崇拜的看着他,第一次覺得他的形象是那麼的高大,就像天神一樣。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帝熙皺眉,他怕他會把她的眼珠子挖下來。
要是她是鳳月的話,他會很樂意她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但她不是,所以不行。
帝熙把整顆心給了鳳月,心裡自然只容得下她一人,所有的柔情都留給了她,對待別人自然是冷血無情。
一開始註定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那就不要給別人希望或者是錯覺,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纏。
“不看就不看。”宋靜收回目光,心裡剛升起的一點好感瞬間沒了。
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怎麼受得了他,整日面對這樣一塊冰不會被凍死嗎?
東西多,帝熙沒跑多遠,就在谷口不遠處的小山包那修煉,爲了方便,他也在那蓋了兩間小木屋。
“要是你可以一直留在這陪我多好。”宋靜看着忙碌的帝熙感慨。
帝熙動作不停:“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她還在等着我。”
“你這麼久不回去就不怕她移情別戀?”或許她覺得他死了也不一定。
這句話讓帝熙目光一變,陰毒無比:“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允許你說一次這樣的話,下次不準再說。”
鳳月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哪怕全世界都認爲他死了,
她都絕對不會,那女人倔強得過分。
除非親眼見到他的屍骨,不然她是不會信的。
在帝熙忙碌的時候,鳳月回到了帝都。
兩旁百姓夾道歡迎,鼓掌聲和歡呼聲不斷,隱隱的還有讚揚聲,鳳月知道,自此以後,她不復廢柴的名字。
人們只會記得,她是蘇意的徒弟,是三軍的元帥。
所有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當看到隊伍中那輛顯眼的馬車的時候,面面相窺,自古軍隊回朝,元帥都是騎馬的,坐馬車還是頭一回。
不過帝熙向來是這樣,從來不按照常規出牌,倒也見怪不怪了。
百官很快淡定下來。
最先從馬車裡出來的是徐尚遠,看到他,百官眼珠子快瞪出來,很快又找到答案,徐尚遠乃鳳月的未婚夫。
和她同乘一車也正常,至於帝熙,他肯定是不希望兩人發生點什麼就厚臉皮的坐在了裡面。
徐尚遠伸出手,鳳月扶着他的手下了馬車。
百官伸長了脖子,就是沒見帝熙下來,心裡咯噔了一下。
“見過大學士。”見鳳月朝他們走來,衆人紛紛行禮。
百官對大學士行禮實爲不妥,不過衆人心裡都明白,她的官職只是虛的,現在說她是半個攝政王都不爲過。
“諸位同僚客氣了,大家站在這很久了吧,回去吧。”
衆人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卻也明白現在在大街上,要問的話也得回去,大家就把疑問全吞到肚子裡。
事情遲早都會瞞不住的,鳳月也沒打算瞞下去。
得知帝熙不見了,羣臣鬧哄哄的,眼神和心態各不一樣。
“不知大學士有何見解?”王雅鬆問道。
“需要見解嗎?自然是該幹嘛幹嘛去,阿熙遲早會回來的。”鳳月窩在椅子裡,她旁邊的皇位空蕩蕩的,顯得有點怪異。
“恕下官直言,要是戰王一直不回來呢?”那皇位就一直空着嗎?
“那按照大人的意思,由你來做?”鳳月目光嘲諷,縱然距離甚遠,依然帶着穿透人心的威力。
那人腿腳發軟,差點俯身膜拜。
“下官不敢,只是身爲臣子,自然得憂國。”國怎能無君?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只是哪怕是個傀儡現在都找不到,那何不讓它空着等它的主人回來?至於政務嘛,依然是王大人處理,好了,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鳳月站了起來。
衆人交換個眼神,齊齊嘆了口氣,目送着鳳月離開。
“王大人,這,這算什麼事嘛,你還是勸勸大學士吧。”他們知道她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遲早得面對的。
這是拿他當槍使呢?王雅鬆冷笑:“無能爲力。”
要勸他們去勸,他勸不了。
鳳月沒有回鳳府,而是住進了帝府,這一舉動引起譁然,她和帝熙有一腿,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平時還是遮遮掩掩的。
如今是打算公開了嗎?那徐尚遠豈不是戴了綠帽子?
外面竊竊私語,鳳月卻像是聽不到一樣,坐在帝熙的書房裡批改着奏摺。
影一二三四五被她接了過來,還有那顆蛋,蛋的光芒比之前更強了,卻依舊沒有孵化的跡象。
要不是蛋需要孵的,鳳月真想拿它來照明。
鳳月住進來的第二天,徐尚遠也搬了進去,他這一舉動讓八卦來得更加的猛烈。
“我看那兩人是鳩佔鵲巢,趁戰王不在意欲把他的府邸佔爲己有。”
“胡說八道,徐世子難道沒錢嗎?會看得上他的府邸?我看是鳳元帥想念戰王。”
“贊成,只是戰王死了,徐世子也不好跟個死人計較,還有他對鳳元帥情根深種,就搬過去和她一起住了。”
“就是,徐世子對鳳元帥可是真心一片,可惜戰王陪在佳人身邊過長,佳人移情別戀,徐世子現在可是要追回佳人的芳心呢。”
“那是,不過鳳元帥長成那樣恐怕沒哪個男人不喜歡吧?啊哈哈,可惜她是天上的星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要想了。”
“再好都是隻破鞋,有什麼好稀罕的。”
“你說啥呢?”
“我有說錯嗎?誰不知道她腳踏兩船?”
輿論分爲兩撥,好的一撥,壞的一撥,涇渭分明,這倒是有點出乎鳳月的意料,以前都是一邊倒,現在居然有人爲她說話了,真是不習慣。
“四小姐,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把你說成什麼樣了。”看到鳳月脣邊的笑,影二急得跺腳。
“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說什麼我怎麼管得了?”想說什麼就隨他們說吧。
外面的傳言徐尚遠自然也知道了,不過鳳月不計較,他又怎會放在心上?早在搬過來的時候就預料到今日了。
他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說到底,他是不甘心的,帝熙只是比他早遇到鳳月而已。
現如今他不在,生死未僕,鳳月心裡難受,不正是老天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嗎?
他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能得到鳳月的心,他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帝府很大,鳳月住一邊,徐尚遠住一邊,倒也相安無事。
帝老爺子知道了以後,氣得直跺手裡的柺杖,帝熙的不見,他把責任全歸在鳳月的身上。
自從她來到帝熙身邊以後就沒好事發生過,帝熙接二連三的遇險,全和她有關。
帝輝帶着人去找鳳月,看到對方來勢洶洶,鳳月背靠椅子:“帝老家主別來無恙?”
“妖女,熙兒都不見了,你爲何還死纏不休?”帝輝柺杖敲着地面。
“我遲早會找到他的。”鳳月臉上的笑意不見,拔高聲音重複:“我遲早都會找到他的。”
不知是跟自己保證還是跟帝輝保證。
“然後你又來害他嗎?要不是你,他怎會不見?”帝輝顫巍巍的朝她走過去。
“不是我害的,關我什麼事?”鳳月手緊緊抓住椅子,青筋凸起。
這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沒有。
“你當我老糊塗了,一點事情都不問嗎?要不是爲了保護你,熙兒怎會受傷?不受傷又怎會遭人毒手?還說不是你,一切都是你。”帝輝朝她舉起柺杖,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