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我府裡?”帝熙在鳳月耳邊低聲問。
“以何身份?”
“心上人怎麼樣?”帝熙眼裡閃爍着別樣的光芒,仔細看還能看到裡面的期待。
鳳月脣畔泛起冷意:“阿熙不要忘了,我已有未婚夫。”
再怎樣她都不該去帝府,心上人?喜歡就能同住一屋了麼?別開玩笑了。
帝熙黑了臉色:“若是我一定要呢?”
她身上有傷,讓她回鳳府他不放心,何況那家人全都等着她回去審問呢。
“那隨阿熙好了。”鳳月閉上了眼眸,不想和他爭辯。
帝熙要做的事情,從來沒人可以阻止,她反對也無效。
看到她的妥協,帝熙甚是開心,其他事他可以依她,就是這件事不行。
就這樣,鳳月跟着帝熙回到了帝府。
徐尚遠很快得到消息,他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帝熙,你這是何意?”徐尚遠質問,他這是把他置於何地?又把鳳月置於何地?
他是要徹底毀掉她的名聲麼?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鳳月,他是要定了。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樣說嗎?”矛頭全部指向鳳月,說的她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他們怎麼說關我什麼事?”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其它的事情他管不了。
徐尚遠有打他的衝動,這人,還能再兒戲點。
“發生什麼事了?”鳳月聽到吵鬧聲出來。
見到徐尚遠,她臉上泛起點笑意:“阿遠,你怎麼來了?”
“月兒,我來接你回家。”徐尚遠走過去抓她的手。
帝熙攔在他的面前,殺氣四溢,眼眸裡漆黑一片,宛如修羅。
鳳月把手自徐尚遠的手心裡抽回來:“阿遠不要多慮,阿熙只是爲我療傷而已。”
鳳月的這句話取悅了帝熙,他有點想不到鳳月這時會站在他這邊,畢竟她剛開始是不願意的。
“月兒,你……”徐尚遠的神色變得非常難堪。
她知不知道留在這裡的後果?
“阿遠,再過兩天吧,過兩天你接我回去。”鳳月看了看自己的手。
帝熙說再過兩天就無礙了,她就可以隨意的動了,除了不能使用靈力,其他的都沒大礙了。
徐尚遠心上一顫,是了,他忘記鳳月的手受傷了,她回去,沒了帝熙的保護,又怎麼應對那幫狼心狗肺的家人?
“好。”徐尚遠點了點頭。
鳳月看了看兩人,察覺到兩人間微妙的氣氛,非常識趣的說道:“你們還有話說嘛,那我就不打擾了。”
待鳳月走遠了以後,帝熙嘲諷的看着徐尚遠:“你打算一直不告訴她麼?”
徐尚遠身子晃了晃,臉上神色卻沒多大變化:“說或者不說重要嗎?反正她都會原諒我。”
鳳月早就說過,她不怪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原諒他的。
“她會,我不會。”無論是誰,只要傷害到她,他絕對不會放過。
“我說過,如果你捨不得,那就由我來。”帝熙神色決絕。
就算是他,也不能傷害她,更何況是外人。
“不用你動手。”徐尚遠警告
的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怎麼做,不用他提醒。
回到帝都,帝熙更忙碌了,鳳月有時一天都看不到他人,不過不代表她會無聊,因爲她不找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找她。
這不,歐陽朗和歐陽英不就找到她了麼?
“找我有事?”鳳月坐在帝熙常坐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兩人。
慵懶的姿態,卻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她完全是把自己當帝府的女主人了嘛,歐陽英瞪她:“鳳月,你就是個禍水。”
鳳月點點頭:“是啊,因爲我有當禍水的資本,怎麼?羨慕還是嫉妒?”
那毫不謙虛的話惹得歐陽英頻頻跳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鳳月,你知不知羞啊。”
鳳月眨巴着眼:“我知不知羞管你什麼事?歐陽大小姐未免管得太多了。”
她好像還能和她熟到讓她操心的程度吧?
各人有各人的路和生活,過好自己的就好了唄,哪裡管得了別人?
“是和我沒關,但是你既然和徐世子定親了,又爲何和王爺勾勾搭搭的?你知不知道徐世子爲了你把他的家人……唔……”
歐陽朗死死捂住歐陽英的嘴,不讓她說下去。
她是瘋了嗎?在鳳月面前說這個。
“就算我不告訴她,她出去就會知道。”歐陽英扒開歐陽朗的手大聲大喊。
她就是要告訴她,讓她知道,她造了多大的孽。
鳳月皺眉,阿遠?阿遠做了什麼事?
“白束。”鳳月輕輕吐出兩個字。
白束上前把歐陽朗給拉開,歐陽英得以重新說話。
“好了,你想說什麼儘管說。”這些天帝熙把她關着,什麼都不告訴她。
她也樂得輕鬆,反正就差收手了,他可以搞的定的。現在看來,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讓她不知道的大事嘛。
“徐世子爲了你把徐門的旁支都殺了,把爹孃送到廟裡面去,說是靜心調養,誰不知道是禁錮?”歐陽英胸膛劇烈起伏。
阿遠還真狠的下手。
徐門人丁凋零可不是什麼好事,他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可不是她讓他那樣做的。
她做不來那麼缺德的事情。
鳳月覺得自己還是挺仁慈的,不然她歐陽英現在就不能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了。
“難道你不知道,徐老太爺趁徐世子不備的時候派了很多高手去追殺你,要你的命嗎?差一點,差一點就成功了呢。”歐陽英臉龐扭曲。
這消息是她無意中聽到歐陽朗和歐陽庭說的。到底是帝熙的人,這些消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何況這麼大的事,想瞞都瞞不過去。
“月兒,要是哪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那天,徐尚遠莫名其妙的問話就那樣迴盪在鳳月的耳中,原來,竟然是這樣。
“你說,你有什麼好的?爲什麼他們就對你這樣死心塌地?竟然對自己的親人揮刀相向?”歐陽英氣憤的指責她。
“鳳峰恐怕也是你殺的吧。”歐陽英口不擇言。
鳳月眼裡射出厲光:“閉嘴。”
厚重的威壓如山般朝歐陽英壓去,歐陽英感覺到窒息。
“是啊,我是沒什麼好的,那你有什麼好?除了在這裡像只下蛋的母雞一樣叫之外還會什麼?”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像刀一樣凌遲着歐陽英,她的臉色漲得通紅,想說點什麼卻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月兒。”歐陽朗柔聲喊道。
她變得越來越難懂,也越來越咄咄逼人了,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不要那樣叫我。”鳳月眸色冷冽,煞氣緩緩不斷的自身上溢出。
徐尚遠自外面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清冷無暖的眼眸掃了歐陽朗和歐陽英一眼,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朝鳳月走過去。
“月兒。”徐尚遠對她伸出手。
兩天之期到了,他來接她。
鳳月把手伸給他,緩緩自椅子上起來:“阿熙呢?”
“他還在宮裡。”南墨處理不了事情,帝熙全部都攬了過來,現在就差個帝皇頭銜了。
“你們來這裡作甚?”和鳳月站在一起以後,徐尚遠終於拿正眼看下面的兩人。
鳳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阿遠,聽說你把你徐門的旁支都砍了是不是?”
他還真是有魄力。
“誰說的?”徐尚遠看向下面的兩人。
歐陽英眼神躲閃,不敢看徐尚遠那雙比冰還凍三分的眼神。
她這個時候來就是趁帝熙不在,哪想到徐尚遠會這個時候來?
這個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般神魂顛倒的?
“是你?”徐尚遠五指張開,歐陽英就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手如鐵鉗般捏住歐陽英的脖子:“誰讓你在月兒面前胡說八道的?”
“英兒。”歐陽朗焦急大喊:“月兒,英兒她是胡說八道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吧。”
“阿遠。”鳳月抓住徐尚遠的手,逼迫徐尚遠放了歐陽英。
“滾。”徐尚遠一揮袖子,一股力道把歐陽英給甩了出去。
可惜啊,她又錯過一次殺人的機會,鳳月搖了搖頭。
“月兒,事情並不是她說的那樣,我……”
徐尚遠急急的解釋,鳳月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知道的,阿遠不必多說。”
換做是她,她也會那樣做。像他們這樣的人,就該無情無慾,這樣就沒弱點,自然沒人威脅得到他們。
有了在意的人,處處受阻,不是什麼好事。
“阿遠,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你不用爲了我這樣。”她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也僅限於朋友。
她不會要求他什麼,更別說傾心相待。
那麼重的情她承受不起。
“親人就不該這樣對我。”徐尚遠臉上出現恨意。
總是讓他爲徐門着想,他們怎麼就不爲他想一想?他不要什麼,只要她好好活着,就這麼一個要求,他們都不能滿足。
那他還做那個徐門世子作甚?
鳳月搖搖頭,並不言語,有些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家大業大,肩膀上的擔子大,承受的自然的多。像徐尚遠這種,註定是爲家族活的,自然不能有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