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疤男子氣得不輕,臉色漲紅,連那條毛毛蟲也變紅了,鳳月更有動手的慾望,變異品種留不得啊。
“說好五五分的。”他們居然獨吞了四顆,就給他們一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說好的信任呢?
“人家不給你就不給了,吵個什麼勁。”輕飄飄的聲音自樹頂上傳來,聲音不大,卻夠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衆人擡頭,卻什麼都沒看到,只有樹葉嘩啦聲。
“覺得別人搶了自己的東西,搶回來就好了唄,何必那麼多的廢話。”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還微微的帶着嘆息。
“你是人是鬼?有本事現身。”疤痕男子旁邊的人說道。
鳳月可是認得他,當初他就是追殺藍依依的人之一。
鳳月看向藍依依,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要不要去報仇?
哪怕鳳月不開口,藍依依也會說話,她等了那麼久,等的就是今天,大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風吹葉動,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個女子。
“藍依依。”看清那女子的臉以後,有人驚呼:“你,你不是死了麼?”
“是啊,我死了,可惜怨氣太深,投不了胎,就在這裡一直等着你們,怎麼樣?看到我是不是很開心啊?”藍依依跟他們打招呼。
寂靜,安靜,十秒鐘以後。
“跑啊。”衆人轉身就逃。
藍依依譏笑,不自量力。
腳一掃,漫天樹葉飛起,薄薄的葉子變成奪命利器,刺破人的喉嚨,血腥味四起。
鳳月別的不記得了,暗殺術卻是記得很清楚的,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並把它交給了藍依依。藍依依學不到鳳月那般精通,但是半桶水也足夠她對付他們的了。
輕輕鬆鬆的,藍依依解決了那幫人,拍拍手,把抓住的靈獸放了。
“送給你們。”藍依依指指那些屍體。
靈獸蜂擁而上,很快,地上只餘鮮血。
鳳月心頭有點不喜,卻沒說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人命不值錢,她無力阻止,只能不去害人,不過人要是犯她,她也是不客氣的。
嗯,她從來不是善良之人。
“師妹倒是把她教的很好。”徐尚遠習慣性的拍拍她的頭。
“是麼?”這樣真的好麼?鳳月有點不確定。
“有的人該殺,有的人不該殺,師妹,你最清楚不是嗎?”見她迷茫,徐尚遠開口。
清冷的嗓音,幫她把心頭的迷霧撥開,剎那清明如鏡。
鳳月心頭豁然開朗:“師兄,我明白了。”
你始終沒有糊塗過,徐尚遠笑而不說。
流峰山在羣山的深處又深處,簡單直白的來說就是這裡除了山就是山,一眼望去是看不到頭的山,山上樹木層層疊疊,遮天蔽日的,造成的結果就是鳳月幾人迷路了。
“你們平時都不出去的嗎?”藍依依抓狂。
在這裡走了一天一夜了,還在原地轉圈,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你難道平時出去?”揹着她嗎?何時?
便宜師父留下很多財富,包括生活必
需,自然沒下山的必要了。
藍依依撞牆的心思都有了:“那現在怎麼辦?”
“二大爺。”
一束紅光自鳳月腰間冒出,接着幾人頭頂就多了只黃色的鳥。
“好了,跟着它吧。”
藍依依:“……”
她早幹嘛去了?掀桌。
有了小鳥的帶路,幾人終於走上了光明大道,半山腰以下就有很多的路了,幾人沒有任何阻礙的下了山,還到了城。
“黛山派就在城裡,它與我派一向交好,不如順路去拜訪下吧?”藍依依提議,還可以到那落腳,這樣還省了住宿的銀子。
她就是這麼聰明。
鳳月沒有任何的意見,反正她是跟着出來的,沒有任何的目的,要真的弄個目的出來的話,那就是保護師兄。
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的林君更沒意見了。
徐尚遠點點頭,算是同意。
就這樣,四人朝黛山派走去,一路上,掛滿紅綢,鞭炮鋪了一地。
“這是要辦喜事嗎?”鳳月好奇。
藍依依告訴過她,好像紅色就是辦喜事的。
“好像是。”一直沒說話的林君開了金口。
藍依依臉上有點難過,瞧出她不對勁的鳳月看看她,又看看林君,欲言又止。
越往前走,藍依依臉上的難過越多,作爲好朋友,鳳月覺得她必須要做點什麼:“依依,你不要難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沒事。”
不是還有個林君嘛,那負心漢她就不要想了。
“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藍依依摸不着頭腦。
“你在難過什麼?”鳳月答非所問。
藍依依想了下,終於明白鳳月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好氣又好笑:“你以爲黛山派裡有我的心上人?”
難道不是?那她難過個毛線。
“我是替我師姐不值而已。”她師姐以前和黛山派的掌門弟子是一對,他還曾發誓非師姐不娶呢,結果呢?才過了短短一年就另娶她人了。
“人家大好青年,總不能因爲你師姐就終身不娶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尋求幸福的機會,誰都不能阻止。
逝者安息,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活在當下,有什麼不對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覺得他就是個負心漢,既然沒那麼喜歡,當初幹嘛說的好像此生只愛她一人?
知道她只是彆扭,並不會做什麼,鳳月就不多勸,有的東西,需自己看開。
“月,要是你師兄有一日娶妻你會怎樣?”藍依依突然問道。
鳳月身影一頓,看向徐尚遠,徐尚遠臉上並無波動,好似沒聽到藍依依的問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深藏在眼底的期待。
“不怎樣啊,師兄喜歡就娶回來。”鳳月想了一會說道。
她沒想過師兄娶妻之問題,但若是真的娶了好像也沒什麼,要是哪天他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要和她在一起好像也無可厚非。
“那師妹願意嫁給我嗎?”徐尚遠突然說道。
鳳月愣了,她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嫁給師兄嗎?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是心裡莫名的有點
難過,還有點失落。
“隨便說說,師妹不必當真。”見她久久不答,徐尚遠難免失望,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鳳月抓抓頭:“我沒考慮過嫁人,不過師兄願意娶我的話那我就嫁。”
在這世上,她只有師兄一人,師兄也是對她最好的人,嫁給他,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師妹說的是真的?”徐尚遠手有點顫抖,一向平靜的神色出現漣漪,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這還是藍依依第一次看到他笑,沉靜的黑眸驚鴻掠影般劃過一絲流光華彩,脣角旋出盛大的笑紋,剎那千里紅蓮盛開。
藍依依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徐尚遠會這麼開心也出乎鳳月的意料,在她看來,師兄是一汪泉水,溫柔卻冰冷,無須中帶着距離感,讓人不敢放肆,不敢玷污。
生怕一不小心就褻瀆了他。
今日他居然露出孩子一樣的笑容。
“嗯,是真的。”只要師兄開心,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等等吧。”徐尚遠不知想到了什麼,改了主意。
鳳月太善良,對身邊的每個人都付出所有,他不知道她現在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愛情抑或緊緊的親情。
等她再看清楚一點自己的心,要是她還選擇和他在一起,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徐尚遠是驕傲的,他不屑於不擇手段的得到一份感情,他也是執着的,不到最後都不會放棄。
鳳月不知道徐尚遠在想什麼,不過師兄說等等就再等等吧。
“到了。”林君指指前方。
大門前,喜慶的味道更濃了,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絡繹不絕的人潮,打鼓嗩吶聲,一切都在表明一件事:主人家在辦喜事。
“要進去嗎?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走。”鳳月有點擔心的看着藍依依。
感情的事情本沒有誰對誰錯,誰都無法評判,現在另一方要去追求幸福,誰都沒有理由去破壞。
但她也不必非要面對,有的人不想見就不見。
誰說一定得面對纔是堅強?
“來都來了,不去祝賀一聲怎麼對得起老朋友呢?”藍依依擡起了頭。
鳳月不再說話,跟在她的背後。
看門的人很顯然是認識藍依依的,見到她,表情驚恐:“依依姑娘,你,你……”
“來得匆忙,沒帶賀禮,偏又想去喝杯喜酒,不知可否?”藍依依謙虛有禮的問道。
鳳月挺滿意的,雖然藍依依去鬧事她不會阻止,但她不希望她真的動手,因爲她就算殺了對方也不能挽回什麼。
最重要的是,人家沒欠她什麼。
誰都沒有一直等誰的義務。
那人驚疑不定的看着藍依依,進退兩難,正爲難之際,一個身着紅袍的男子出現:“來者是客,請進。”
“祝師兄,恭喜。”藍依依拱手。
“多謝。”男子笑容滿臉,沒有半分的尷尬。
鳳月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一身正氣,面容俊朗,好一位翩翩公子。
注意到鳳月的目光,男子終於移開目光,看到鳳月時,眼裡出現驚豔,很快回過神來:“幾位裡面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