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開啊,除非你去死啊,哈哈哈哈。”慕容溢得意的大笑。
爲了今日,他可是埋伏了好久,這些年他一直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半點蹤跡都不敢泄露,生怕帝熙會找上門。
他日夜不停的修煉着傀儡術,卻深知要控制帝熙不容易,在他拼死都要試一試的時候,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帝熙最愛的人回來了,他的弱點出現了。
哈哈哈哈,這是不是天助我也。
“那我就先殺了你。”玉簫自鳳月手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慕容溢飛過去,慕容溢來不及閃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玉簫自自己心臟處穿過。
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一團黑氣,那黑氣慢慢的組成了公孫御的模樣,他扭了扭脖子,面容漆黑,如同鬼魅:“鳳四小姐,又見面了。”
“你還沒死?”鳳月努力睜大眼,卻依舊只看到朦朧的一團。
她突然恨,恨自己的眼睛看不到。
“我自然是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團氣而已。”公孫御半真半假的說道。
鳳月面容陰森,宛若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無論你是什麼,今日都得再死一回。”
膽敢對帝熙動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絕對不會。
原本清澈的鳳眸變得黑暗,盪漾着嗜血,裙角飛揚間,鳳月站在了公孫御的身後。
玉簫帶着靈力擊向公孫御,公孫御不躲不避,生生接了她這一招。
鳳月只覺得像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任何的力道。
慕容溢看準機會,在她背後舉起了劍。
“王妃,後面。”白束和卓越雙雙拔劍,可是那麼遠的距離,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鳳月以一個詭異的姿態避開,腳步一轉,轉到了慕容溢的後面,玉簫自他脖子後面割過,鳳月卻覺得不過癮,手抓上她的咽喉。
“你先去給我的阿熙帶路。”鳳月手腕用力,慕容溢的腦袋應聲而落。
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了鳳月三步遠的地方。鳳月眼都不眨的踩上去,白裙沾染上鮮血,彷彿紅梅綻放。
“啪,啪,啪。”巴掌聲響起。
“鳳月真不愧是鳳月啊。”慕容溢的聲音自很遠的地方傳來。
怎會?鳳月心驚,他難道還會變身不成?
“你不死,我怎捨得死呢?好好玩吧,我先走啦。”
外面再無聲響,鳳月衝出去,舉目四顧,卻找不到半個人。
“王妃。”白束和卓越走到她身旁,擔憂的看着她。
鳳月擺擺手:“沒事,送我到我兒子那。”
帝熙這裡不能留了,起碼她不能以鳳月的身份回來。
謝臨淵在外面焦急的走來走去,本來他是打算一起跟着進去的,鳳月不同意,讓他在外面等候,說她進去以後馬上派人來接他。
可是都過去這麼久了,怎的還不出來?莫非出事了?很快,謝臨淵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鳳月在哪裡出事都不可能在這裡出事。
獨自一人,鳳月自裡面走了出來,她的裙襬上還沾了血,謝臨淵趕緊跑過去:“孃親?”
“走吧。”鳳月對他勉強的笑笑。
謝臨淵直覺不對勁,他看了看裡面:“發生什麼事了?你受傷了嗎?誰對你動手了?”
“我沒事,剛跟人打了一架而已,沒事。”說到後面,鳳月聲音很低。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謝臨淵還想再問什麼,鳳月阻止他的話:“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嗯,我先找人借點錢,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謝臨淵帶着她往前走。
鳳月跟着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神色嚴肅,眼神裡帶着點迷茫。
“她又要折騰自己了。”袋子裡,神器碰碰二大爺。
二大爺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可是用心愛的人頭髮做成的傀儡絲無法可解。”
只要最愛的人死去,受控制之人才會醒過來,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徐尚遠的拳頭握緊,爲何他現在死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送死。他開始憎恨帝熙,他說過會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傷的,他再一次食言了。
二大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其實靈魂是可以附身到別人身上的,只是陰氣過重,有眼力,修行高的人會一眼識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不想徐尚遠這麼做。
他再次出現,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對於鳳月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一個帝熙就夠她受得了,它不想再因爲徐尚遠的事情讓她遭罪。
“我會保護她的。”二大爺跟他保證。
哪怕耗盡血元,它都要保住鳳月。
徐尚遠的心稍安,重新回到神器裡,他看着自己漸淡的身影,脣角露出苦澀的笑意,他現在連靈都不是,只能是殘魂,又怎能出現在她面前?
“主人?”二大爺自袋子裡伸出腦袋。
“嗯。”鳳月含糊的應答一聲。
二大爺用羽毛拍拍她的臉:“主人在想什麼?”
“在想怎麼辦啊。”鳳月摸着它頭頂的羽毛。
“那主人想到辦法了麼?”二大爺的翅膀摟住她的脖子,把身上的溫暖傳遞給她。
鳳月好笑:“我沒事,放心吧。”
看她那樣子都不像沒事,其實她心裡明白,慕容溢沒騙她,要帝熙醒過來很簡單,就是她去死,可是她不行,起碼現在不可以。
鳳月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站了起來,她把二大爺往口袋了一扔就往門外走去。
看着去而復返的鳳月,白束有點驚訝,得知她需要銀子,二話不說的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塞到她手裡。
“王妃,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白束低聲問道。
以後他們能靠的只有她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幫我看好阿熙。”鳳月吩咐。
見她鎮靜的樣子,白束的心放下來,鄭重的點了點頭:“王妃放心。”
鳳月購置了兩套男裝,一個頭套,剛回到客棧門口就和謝臨淵迎頭撞上。
“孃親,你去哪了?”他以爲她不見了呢,正要去找。
“去買了點東西。”鳳月對他晃晃手裡的東西。
到了屋子,鳳月把包袱打開,
謝臨淵一看,全是衣服,而且全是男裝,他心裡驀然浮現個奇異的想法:“孃親,這些你不會都是給我買的吧?”
想得美,鳳月朝他扔兩錠銀子:“自己去買。”
她不知道他的尺寸,怎麼買?還是自己去試得合適的喜歡再買,能用錢辦成的事情就不要廢話。
“孃親,你這是打算幹什麼?而且你哪來的銀子?”謝臨淵急問。
她不會去打劫去了吧?搶了哪家貴公子?
“你這是什麼話?”鳳月板起臉:“難道就你能借,我就不可以嗎?”
好像她離了他就過不下去了似的。
謝臨淵不好意思的笑笑,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異常正經的說道:“以後這些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她不需要出面,也不需要去看人臉色,他別的本事沒有,弄幾兩銀子還是做得到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先出去吧。”鳳月拿起衣服比劃了下。
見她好像有事,謝臨淵依言出去了。
鳳月梳洗打扮了一翻,再出現在謝臨淵面前時已然是另外一幅模樣,看着鳳月的男子裝扮,謝臨淵圍着她轉了一圈:“孃親,你是怎麼做到的?”
真的是一點都瞧不出她本來的樣貌。
“以後再告訴你。”鳳月坐了下來。
她已經傳訊給慕容和鬼影了,想必他們很快就到來。
“孃親這個樣子是要作甚?”謝臨淵後知後覺的問起最爲重要的問題。好端端的,她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幹什麼?
“自然是當個男人了。”她打算用這副樣子出現在帝熙面前,鳳月就讓裡面的木偶當吧,無論她叫不叫鳳月,她都是無可替代的。
謝臨淵嘴巴張大,等鳳月吃完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當個男人?重新出現在帝熙面前?就以這個樣子嗎?
“鳳月本來就不是柔弱女子,當個男人又有何不可?”鳳月揚起小臉,自信飛揚。
謝臨淵發現,本來蒼白無色的臉染了淡淡的胭脂紅,褪去了病弱的她,變得光彩奪目。
這應該就是她原本的精神面貌吧?
“孃親去哪我就去哪。”謝臨淵說道。
鳳月也不反對,跟着她,她會幫他打通一些人脈關係,以後他辦起事來方便很多。
慕容和鬼影看着這樣的鳳月,全都擰着眉,屋子裡沉默流淌,誰都沒有說話的打算。
“你們這是怎麼啦?”等了半響等不到回答的鳳月揉了揉額頭。
不認同就直接說嘛,像這般是要鬧哪樣?
“我去找帝熙。”鬼影轉身就走,他要去問問他,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慕容也轉身就走,帝熙,每次都是帝熙,他害死她一次還不夠,打算再殺她一次是嗎?
“哎,你們想幹嘛?”鳳月去抓他們,卻只抓到一片虛空。
“你們回來,要解他身上的線唯有我去死。”鳳月低聲說道。
微弱的聲音,順着風飄到慕容和鬼影的耳中,兩人身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鳳月就全都告訴他們,包括自己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