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只是爭奪神器還是想趁機做點別的呢?”鳳月尋思,方朝的人她接觸得不多,不太瞭解。
如果是她的話,她會讓人趁潛進來,等待時機,裡合外應,只是大批的人要潛進來可不容易。
“阿熙,守禦水關的是誰?”鳳月突然問道。
“車健。”帝熙看了她一眼說道。
沒被撤下去,鳳月鬆了口氣,車健是她培養出來的,三軍,兩支陸軍,一支水軍,當時她特意分了一半的人給車健。
“御水城的太守換了月兒知道嗎?”帝熙淡淡的說道。
鳳月手中的葡萄抓不住,就那樣掉落在地,如果御水城的官員和外面的勾搭,三個車健都守不住。
“這一切只是猜測。”徐尚遠說道。
鳳月穩住心神:“再看吧。”
徐尚遠說的對,這一切只是猜測,真假還有待查證。
耿永筠在一旁聽着,一句話都插不上,他有點震驚,帝熙和徐尚遠居然會和鳳月商量這個。她一個婦道人家,真的能幫得了嗎?
“如果是真的話,月兒打算怎麼辦?”帝熙問道。
鳳月想都不想的說道:“自然是把他們趕出去了。”
這難道還有疑問嗎?有她在一天,誰都不能踏足南朝的領土,無論是誰都不行。
耿永筠驚訝的看着鳳月,那狂妄的話語,還有那堅毅之氣,實在不像是一個女子所有。
經過昨晚的大戰,大家都累了,說到後面全都昏昏欲睡,鳳月懶得再猜測,她決定睡一覺。對於她這個提議,大家贊同。
於是,馬車裡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若有若無的鼾聲。
“救命啊,救命啊。”馬車途徑森冷之時,從裡面傳來了呼救聲。
耿永筠馬上要飛身出去,鳳月拽住他:“幹什麼?”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呼救聲嗎?”自然是去救人了。
鳳月眼睛都沒睜開:“人?你怎麼知道不是妖精?”
在這種地方出沒的大多數都是妖,不是人。
耿永筠面露憤怒之色:“這世上哪裡有妖怪?你莫要胡說。”
不救就不救吧,還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找藉口都不知道找個好點的。
鳳月放開他:“你愛救就救吧,但是別再跟着我了。”
她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從不愛多管閒事。
耿永筠一下沒了動作,他其實就是一時衝動,並不是他的心地有多好。
鳳月眼眸半闔:“別怪我不提醒你,神器爭奪人多,你和我們一起,就得做好隨時被人盯上的準備。”
混了那麼久的江湖居然都不知道江湖險惡,不知道他以前都幹什麼去了。
耿永筠還沒來得及答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着女子的聲音就響起:“救救我。”
樹木斷裂聲傳入耳中,鳳月想都不想的飛出馬車,帝熙和徐尚遠比她速度更快,三人齊齊站在了樹上。
耿永筠完全呆滯了,直到高大的樹木砸碎馬車,他被木板壓在了車輪底下才反應過來。
鳳月目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這樣的蠢纔是怎麼當上朱一閣閣主的?
蔑
視完耿永筠之後,鳳月終於轉頭去盯着底下的龐然大物,那是一頭足有兩人大的黑熊,它正對着被羈絆住的馬張大嘴。
寒光自帝熙袖子裡飛出,大熊嚎叫一聲倒在了剛纔呼救的女子腳邊。
那是個清秀的女子,第一眼看去不覺得很漂亮,多看兩眼以後會覺得很舒服,這種就是第二眼美女。
“多謝幾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女子顧不得整理散亂的頭髮就對帝熙叩謝。
耿永筠恰巧從車底下爬出來,看到眼前的人,眼裡閃過異光,他喜歡的類型。
鳳月的美是大氣的,端莊的,如最華麗雍容的牡丹,非尋常人所能擁有。那樣的女子一般人不敢觸碰,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
她就像是開在山澗上的花,第一眼瞧去不入眼,要仔細看才能發現她的美,這樣的女子纔是他所喜歡的。
耿永筠的魂都被勾走了,連鳳月飛落到他身旁他都不知道,只見她擡起腳,狠狠的一踹,耿永筠就倒在了女子的身旁。
“唉喲。”耿永筠在疼痛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屁股,還不忘怒視鳳月:“你作甚?”
“回神了?走還是不走?”看他的魂都被勾走了,還走不走了?
耿永筠懶得理她,低頭看向女子:“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女子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痛苦的神色中帶了點尷尬。
“是不是受傷了?我看看。”耿永筠掀開她的裙子,看到了鮮紅一片,臉上帶了緊張:“傷得不輕啊。”
“三少爺,能不能……”耿永筠看着鳳月。
她開口的話帝熙是定不會拒絕的。
“不能。”想都別想,讓妖孽去救她,虧他想得出來。
帝熙臉上帶了淡淡的笑。
耿永筠來氣,不再求她,自己幫女子止血,鳳月幾人一時間也走不了,因爲他們餓了,馬匹也受到了驚嚇。
就這樣,在耿永筠幫女子止血的時候,鳳月在旁邊烤起肉來。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帝熙渾身散發着寒氣,渾身溢出一種生人忽近的氣息,鳳月坐在他左手邊,徐尚遠坐在兩人的對面。
“好了,吃吧。”鳳月遞給帝熙一塊。
帝熙滿臉的嫌棄:“大熱天的吃這種。”
她就不怕上火!
鳳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你吃還是不吃?”
他大爺的,不喜歡早點說啊,等她烤好了再來唧唧歪歪,這不是在浪費她的青春嗎?
帝熙接過:“月兒烤的,自然是吃了。”
聞着那香味,女子嚥了口口水,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一聲,她的臉瞬間紅了。
“餓了嗎?”耿永筠柔聲問道。
女子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我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耿永筠心疼了:“你等着,我給你拿點東西吃。”
他站在鳳月跟前,躊蹴了好一會才說道:“三少爺,你幫我這一次,我一輩子都感激你。”
鳳月眼神冰涼:“再欠我一次。”
耿永筠點頭:“別說一次,十次都可以。”
只要她幫他娶得美嬌娘,他的錢全都
歸她。
成交,鳳月把手中的肉遞給他:“拿去吧。”
耿永筠開開心心的拿過,借花獻佛去了。
“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呢。”耿永筠趁機搭訕。
“華清清。”女子臉紅紅的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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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永筠越看越喜歡:“不知清清姑娘怎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這個,女子眼裡聚了淚意:“我爹病了,我上山給他採藥。”
哪裡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事情,差點把命都丟了。
女子的話順着風飄到鳳月的耳中,鳳月脣邊泛起冷意,這愛情啊,總是容易衝昏人的腦子。
帝熙和徐尚遠相顧無言,自顧吃着手中的食物,對於外面的事情全都充耳不聞。他們比鳳月更冷血無情,無關人的性命激不起他們的一絲波瀾。
“爺,好了。”帝熙吃完以後,白束走了過來。
“嗯,拿路上吃。”帝熙對他指指架子上的肉道。
他一向不虧待自己的手下,有吃的從不忘分他們一份。
“清清姑娘,我送你下山吧。”耿永筠溫柔的說道。
女子點了點頭:“有勞耿公子。”
馬車被毀,自然是無法再乘車了,幸好馬還在,鳳月幾人就改騎馬。
“月兒,要不要來我這。”帝熙依照慣例對鳳月伸出了手。
鳳月一揚馬鞭,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帝熙一點都不怒,馬鞭一甩,追趕鳳月去了。
華清清看着那三人,眼睛裡難掩驚豔:“好俊的公子,耿公子,他們是什麼人?”
他和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是我家少爺。”耿永筠依照鳳月吩咐的去說。
對外,他是她的小廝,跟班,車伕。
華清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少爺走了,他作爲下人居然還不跟上去,看來他這個下人並不一般啊。
華清清的家就在山下,耿永筠把她送回去的時候她爹已經斷氣了,她趴在老人的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鳳月甚是煩躁的走來走去,帝熙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月兒在煩什麼?”
鳳月是淡定的,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鮮少有看到她這般不淡定的時候。
“在煩要不要把那個女人給殺了。”要不是耿永筠的阻攔,她真的會馬上動手。
天下的事情哪有那麼湊巧?真的巧,但是她一個弱女子,居然能避開黑熊的攻擊逃到下面來,這一切不讓人懷疑纔怪。
那麼多可疑的地方恐怕只有耿永筠那個笨蛋看不清楚。
“月兒要是不喜歡那就殺了嘛。”帝熙滿不在乎的說道,她何必顧慮那麼多?凡事有他幫她頂着。
鳳月抓抓頭髮:“我們是去尋神器的,還沒出來多久已經不斷的見血了,會不會倒黴過頭了?”
普通人哪裡有他們這麼倒黴的?
徐尚遠被鳳月逗笑:“月兒還相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鳳月揚起小臉。
帝熙捏捏她的臉:“洗洗睡吧。”
想那麼多作甚?她要是實在不喜歡,他就讓人把她給解決了,眼不見爲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