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覺得很好笑?”帝熙把她脣角的笑容撫平,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滄桑得好像經歷過人世間所有的苦痛災難,滿目瘡痍。
“是啊,像她那麼蠢,死心塌地的相信一個男人誓言的傻子,難道不好笑嗎?”鳳月大大的眼眸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被濃烈的傷痛和淒涼所取代。
那些傷痛,回想起來,她的心還是一抽一抽的疼,過了那麼久,她都無法釋懷,更無法忘懷。很多時候,她故意不想,拼命讓自己忘記,但是死前的最後一幕,卻時常在午夜夢迴時跳入腦海,逼她一次次的回放,直到她以爲模糊了的畫面重新清晰如昨。清晰得她能想起刀落在身上的滋味,還有鋒利的刀鋒割着自己肉的感覺。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的。”比如他,他說不會負她就不會負她。
“嗯,只是那已經絕跡了。”
帝熙哭笑不得,卻也沒逼着鳳月贊成自己的說法,來日方長,她是他的,他多的是機會證明,又何必急在一時?
遠處的徐尚遠,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只能看到鳳月揹着帝熙,頑強的朝前走。她像是不知疲倦一樣,往前爬,縱然費勁,依然不放棄,不服輸。他不明白,世上怎會有這麼逞強的人,她把帝熙扔在這,那人一身的毒,就算被發現也死不了的。她去搬救兵,再來救他不就好了?
那一天,徐尚遠跟了帝熙和鳳月一路,目送着她揹着他回帝府,青石板上,是她的腳印,歪歪斜斜,卻帶着一股讓人心驚的堅定和堅強。
把帝熙送回帝府時,鳳月緊繃的神經鬆開,整個人虛脫的倒在地上,然後就不省人事了。再次醒來時,是在帝熙的懷裡。她稍微動了下,發現帝熙的手,把她的腰牢牢的鎖住。怪不得她覺得不舒服呢,鳳月額頭滑下黑線,悄悄把他的左手移開,剛想移右手。
帝熙的左手再次纏上來,這次他的手直接放在了鳳月的胸前。
靠,鳳月來氣,用力的把他的手推開,順便掐了他一把。這下帝熙想假裝睡着了都不行了。
“早啊。”睡眼惺忪的帝熙,懶洋洋的和鳳月打着招呼。
鳳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沒有了,連衣服都換過了,她的眼神從自己的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帝熙身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媽蛋的,不要告訴她,她的衣服是他換的。
“月兒不是看到了麼?”看了,摸過了,就是沒吃過。
大爺的,鳳月擡起腳,一腳就朝帝熙踹過去,帝熙想過她會動手,動刀,就是沒想到她會動腳,措不及防之下,被她踢下了牀。
肉體和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門外的影衛馬上敲門:“爺,沒事吧?”
“沒事,月兒在和我開玩笑呢。”帝熙以一個大字的姿勢躺在地上。
鳳月何時見過他這般狼狽的姿態?本來鬱悶的心情霎時晴空萬里,冷冽的眉梢緩慢的回暖,淺淺的笑容在臉上綻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