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陰不陽?只是少了點血色而已。”鳳月沒好氣的說道,她可以塗點胭脂。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帝熙就自外面鑽進來,看到她手中的東西,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想不到月兒也挺愛美的。”
平時她不碰脂粉,頭髮也隨意的束起,沒有半分女兒家的姿態,他以爲她不會在意呢。
“阿熙是有事嗎?”剛剛分別他就來了,他就那麼放心不下她?
帝熙把手中的紙條扔給她,鳳月張手,紙條穩穩的落到手心,反覆的看了幾眼紙條以後把它扔回給帝熙。
公孫御和慕容溢帶着南昊回來了,去了那麼久纔回來,說沒有達成什麼協議她都不信。
ωωω● Tтkǎ n● ¢ O “公孫御和慕容溢得知帝都的消息臨陣倒戈,和南昊結成推翻南墨的聯盟。”帝熙手指微縮,紙條化爲灰燼落下。
“月兒要幫忙嗎?”
“不幫。”鳳月冷笑,南墨守不住這江山關她什麼事?她憑什麼要幫他?
“我們可以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待南昊把南墨推下臺以後,她再出手。
帝熙眼神灩瀲:“月兒倒是個狠得下心的。”
他喜歡。
“他比我更狠心。”要不是他做得太絕,她會這樣嗎?
既然決定放下,那之前的事和人她就不會再留戀,她不會去害他,但也沒高尚到要幫他。
她需要做的就是爬上高位,俯視衆生。
“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都不要動手。”帝熙再三吩咐。
鳳月不耐煩:“好了,知道了。”
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她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囉嗦?
不知好歹的女人,換了別人他纔不管呢。
“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辦。”鳳月不再看他,放下了手中的胭脂。
她不在的這段日子,府裡一定發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
看着鳳月脣邊宛如惡魔般的笑意,帝熙脣角也勾了起來,這個人一定是又要抓弄誰了,但是他沒空了。
公孫御和慕容溢快回來了,他要給兩人送份大禮呢。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府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鳳月問道。
“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已許配人家了,下個月出嫁,夫人傷心欲絕,茶飯不思,老爺讓她閉門思過。”影三說道。
憐姬辦事還可以嘛。
“走吧,去看看母親。”作爲女兒,平安回來了當然要告訴母親一聲的不是嗎?
“四小姐,王爺讓你沒事就躺着。”影二小心翼翼的開口。
剛纔帝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她們一定要照顧好鳳月,她身上有傷,不宜亂跑。
“我就是走走。”看到別人不開心她就開心了,這心情一好,什麼傷痛都沒了。
再說了,整天躺在牀上她都快要發黴了,她要活動活動。
鳳月帶上面紗就出門了,影三四跟着,其她幾人留在院子裡。
剛出院門就碰到了鳳琴,她正在院子外張望,似是專門等着她出來。
“四妹。”看到她,鳳琴熱淚盈眶,那模樣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的過分熱情讓鳳月頗
爲不適,影三,影四擋在鳳月面前,滿臉警惕的看着鳳琴,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們絕不能讓她傷害到鳳月。
“不知三姐找我何事?”鳳月語調冰冷。
她不認爲自己和她有什麼姐妹情,所以就不必假裝了。
看她做人多麼的真實?
“四妹,你幫幫我。”鳳琴眼眶帶淚。
鳳月笑容譏諷:“三姐憑什麼我會幫你?”
她是急瘋了吧?居然來求自己,莫不是得了失憶忘記她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了?
鳳琴面容扭曲,伸手指着鳳月:“我就知道是你,這些事情全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是不是?”
憐姬怎會那麼大膽?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不用想都能猜得到是鳳月。
鳳月笑容冷冽:“無憑無據的,可不要誣陷好人。”
那些事情真的一點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不過是知道沒有阻止而已。她又不是聖母,任何事都插手,任何事都去管。
她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這作惡多端嘛,總有老天來收的是不是?”鳳月笑得妖嬈,縱然面紗遮住,依舊豔光四射。
鳳琴看不得她得意的模樣揮舞着雙手朝鳳月撲過去,影三影四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在幹什麼?”鳳峰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下一秒就出現在鳳琴身旁把鳳琴扶了起來。
“鳳月,你就是這樣對待親姐姐的嗎?”鳳峰呵斥。
“姐姐?我記得我娘就生了我一個。”她又何來的姐姐?
鳳峰來氣,身影晃動,避開影三和影四的阻攔來到鳳月面前,揚起了巴掌。
在巴掌落下的剎那,鳳月避開,掌風扇落鳳月的面紗,蒼白如鬼的臉就那樣出現在鳳峰面前。
兩張臉的血色已經差別沒有剛拆布時那麼大,但是依舊可以辨得出來,看着那張美雖美矣,但是卻讓人心生惶恐的臉鳳峰大驚失色。
鳳月慢悠悠的撿起地上的面紗,把自己的臉重新遮起來:“還有事麼?沒事我就走了。”
“等等。”鳳峰攔住她的去路:“你去哪裡?”
“關你什麼事?”她還沒問他呢,他倒是問起她來了。
她住的梨園和他住的地方根本就不同一個方向,可不要告訴她,他散步散到她的門口來了。
鳳峰面上帶了慍色:“我來只是要問你一些事。”
見鳳月不肯說,鳳峰只能說明自己的目的。
最近府裡和外面都發生了很多事,帝都都腥風血雨,怕和她脫離不了關係。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鳳月桀驁不羈。
鳳峰深呼吸了兩下才壓住動手的衝動:“外面的傳言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了。”
公孫府和慕容府出事,大家紛紛猜測,其中帝熙和徐尚遠雙雙動手,大家全都說衝冠一怒爲紅顏。
她徹底坐實禍水的稱號。
恰巧她現在是三軍的副元帥,大家紛紛戲言,她不用打,在那一站把敵軍給迷惑了就好了。
那些話鳳月在走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不過那又如何?
這世間又不是人人都能成禍水的。她有這個資本不是嗎?
見她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鳳峰氣得不輕:“我只想問你,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和你有關,還有府裡的事情。”
“如果我說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相信嗎?”
鳳月覺得這些人真的是很可笑,心裡明明不信她,偏偏還要來問個答案。
有時候是或者不是難道很重要嗎?
真假,對錯有時候本來就難分,只要不忘記自己的初衷就好,其它的管那麼多作甚?
比如她,想要他死的心一直不曾變過。
“沒事我就先走了。”鳳月朝前走去。
和鳳峰錯身而過時鳳峰低聲說了句什麼,鳳月不在意的笑笑。
這世上想要她命的人何其多,就怕他沒有那個本事而已。
劉氏被憐姬趕到了一個偏遠的院子,憐姬則是住到了劉氏的院子,爲了這件事鳳峰還找鳳傑鬧過呢。
鳳傑一時心軟,想着把劉氏接回來的,不知劉氏發了什麼瘋,愣是鬧脾氣,不願回來還把鳳傑給罵了一頓。
鳳傑一怒之下甩袖離開,還揚言永遠要把劉氏關在這裡。
劉氏大哭大鬧,鳳傑再也沒來過。
鳳月看着那簡陋的院子,目光冰冷,她以爲這樣就夠了嗎?不,永遠不夠,她欠她的,她要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影三推開門,鳳月走了進去,背對着陽光的屋子沒有亮光,四處散發着黴味,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劉氏獨自躺在牀上。
“母親怎麼這般孤零零的?”
如珠子落玉盤的聲音讓劉氏轉過了頭,看到鳳月,她的眼神慢慢回籠。
“怎麼,母親難道不記得我了嗎?”鳳月作難過狀。
劉氏看了她一會終於大喊:“鳳月,你是鳳月那個賤蹄子。”
“都是她,全都是她害的,我應該掐死她的,應該掐死她的。”
她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在鳳月生下來的那一刻把她掐死,那後面就沒有這麼多的事了。
影三和影四把她抓住,拖到鳳月面前,鳳月擡起巴掌,啪啪啪的抽打了她一頓。
“我剛回來就聽聞母親生病了,心中甚是着急,顧不得什麼就過來了,母親難道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劉氏嘴一張把鳳月的面紗咬住,用力一扯,鳳月的面紗掉落。
蒼白的臉在黑夜中更爲驚悚,就如同地獄裡出來的女鬼,劉氏嚇得大喊:“鬼啊。”
慘白的臉,目帶凶光,面目猙獰,這個樣子的鳳月可不就是鬼?
“是啊,我是鬼,我早被你給打死了,你滿意嗎?”鳳月蹲在她的面前:“你忘記了嗎?我是從墳地裡爬回來的。”
真正的鳳月早死了,現在內裡住的是另外一個鬼魂。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或許是她身上血腥氣太重,無法入輪迴。
劉氏被她嚇到,看她害怕顫抖的模樣,鳳月脣角浮現笑意,卻沒有半分到達眼底,那模樣更爲陰森可怖:“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呢。”
人總得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鳳月捏住劉氏的下巴,把一粒藥扔到她的嘴裡。劉氏摳喉嚨,面色驚恐:“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