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尊, 這照片好奇怪……”雪童也發現了照片的不同,可是感應了好幾次,都感應不到哪裡奇怪。
土地婆兒和剎童卻是完全看不出。
“真尊, 是否是這張照片有異常?”土地婆兒疑惑的詢問。
清乙點頭,“目前看不出原因。”清乙感應多次,還是無法得出那種詭異之感是爲何。
“土地婆, 劉邦的住所在哪裡?”此具身體已經全無記憶。
“真尊,跟老朽來, 劉邦目前是一家公司的清潔工, 住在一間三人宿舍裡。”土地婆兒走在前方, 指引真尊方向。
清乙跟在後面,只是他摸了下臉, 嘆了口氣,幸得這具身體雖然變年輕,臉上的鬍子還在。
等到了劉邦所工作的公司的員工宿舍,清乙拿出門禁卡,刷了卡之後進去,通過土地婆兒的引路, 走到一棟樓下,走上二樓,停在一個宿舍門外。
“真尊,劉邦就是住這裡了。”土地婆兒說道。
“恩”清乙應了聲, 嘗試了下打開門, 門沒有鎖, 他便開門進去。
“老……老劉?”一個看着六十多歲的老頭只穿了個褲衩指着清乙,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真尊,此人叫伍明,另外一個在牀上睡覺的叫朱廣,平日裡都是互相稱呼老伍,老朱。”剎童將幾人間的關係感應了下,便告知真尊。
清乙朝老伍點點頭,就走到自己的牀邊,翻找乾淨的衣服。
“老劉,你怎麼滿臉血啊,剛剛差點嚇死我了。”老伍剛門打開時看到滿臉是血的老劉,如果不是認出老劉的頭髮和鬍子,差點就以爲撞鬼了。
“今天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清乙回道。
老伍湊過來又看了看,“摔一跤就摔得滿臉血,有沒有去醫院看下啊?留下啥後遺症就不好了。”老伍也是真關心,他們這幾個在這個公司裡當了十多二十年的清潔工了,彼此也算是互相照應了,雖然前些日子都得了拆遷款,但是都沒有離開公司去瀟灑的打算,主要是他和老朱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住公司裡也是圖個方便,老婆也是在這個公司裡,平日裡也只有週末才一起回家跟小輩聚聚,雖然他們有錢了,但是小輩的心思也不好猜,就算他們家的地不多,按人頭分,也分得不少了,就怕小輩也惦記上他們那份啊。就老劉啊,不需要,一個人兩千萬左右呢,這幾天來給老劉做媒的可不少,什麼心思大家也都知道,只是這是老劉的事,而且老劉年紀也一大把了,找個伴互相有個照應也好,只是到時別被騙得啥都沒了就好了。
“只是看着嚇人,沒傷到什麼。”清乙拿了乾淨的衣服,就進浴室洗澡了。
進到浴室發現還算乾淨,看來當清潔工的幾個人也都很注重衛生,清乙將乾淨的衣服放置一邊,便開始洗了起來。
出來前,清乙看了下身體,跟老伍明顯看出老態的身體不同,這個身體在他無法控制的靈氣修復下,已經變得相當年輕,清乙只能將衣服穿好,沒像老伍一樣只穿個褲衩就出去。
“哎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不穿清涼些,這天氣可熱了啊。”老伍見老劉竟然穿了長衣長褲,有些意外的問。
“受了傷流血多了,身體有些冷。”清乙隨意說了個藉口。
老伍看着恍然大悟,“失血了是會這樣啊,明天還可能非常餓呢,要多補補啊。”失血過多會很餓,這事他們也都知道,至於身體發冷,這個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剛剛看老劉進來的時候滿臉的血,看着就讓人發虛啊,身體虛了冷了也應該正常吧,老伍自己給了理由。
只是他怎麼覺得老劉的面孔有些變了,只是平時裡大家都不修邊幅,特別是沒有家庭的老劉,整日鬍子邋遢的,他們也沒多注意看過老劉沒有鬍子之後的長相,只是現在老劉看着鬍子之外的臉皮,怎麼比他們這個年齡的嫩了好多啊,這難道是洗乾淨臉了?還是用了啥好東西?
“老劉,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可以讓皮膚變好的?也介紹一個給小弟我,我那婆娘就嫌我老了,我用了她肯定更加心水我了。”老伍直接打趣的問,心裡也想真的變嫩變年輕啊,老了也是想要變年輕的,不然他們這些天得了拆遷款,買那麼多保健品爲啥啊,還不是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年輕,身體變得更健康些。
清乙揉揉眉心,“我今天多吃了些飯菜,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那血糊了一臉,回來洗了之後就這樣了。”
土地婆兒和陰陽兩小童“……”真尊說得跟真的一樣。
倒是老伍聽了,馬上驚恐的說道:“你那是糊了多少血才變成這樣的,我剛剛看到都嚇死了,這樣的事我可不敢嘗試,說不定失血過多,咱命就沒了。”老伍還是覺得老劉命大啊,剛剛那可真算是滿身血了,如果不是現在大晚上的,老劉還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呢。
清乙失笑,沒有再說什麼,躺到牀上休息。
只是另一邊的牀上的老朱,打呼嚕聲超大,清乙手指微動,直接屏蔽了老朱的呼嚕聲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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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老朱啊,你們兩個快起來了,要集合了。”耳邊傳來老伍的催促聲。
清乙掙扎着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還有些暗,他直接又閉上眼睛。
“哎,老劉啊,醒了就快點起來了,出去清潔啦。”老劉將另一張牀上的老朱拉起來了,見這邊牀上的老劉只睜開眼一下又閉上,馬上過來這邊拉人。
清乙無奈,勉強撐起身體起來洗漱。
“每天那麼大早的,老朱我還沒睡夠啊。”已經起來的老朱日常吐槽道,雖然如此,還是速度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跟着老伍等老劉一人了。
“老劉啊,磨蹭什麼啊,快點啊,不然遲到要扣錢啦。”雖然他們現在都是拆遷戶,可是靠自己勞動得的工資,還是很在意的。
清乙洗了下臉,換上工服之後便也出去了。
“哎,我怎麼發現老劉年輕了,這臉嫩的喲,比我看過的咳咳……人都嫩啊”老朱差點將看過的娘們二字說出來了,他看過的女人皮膚普遍比男人好,這老劉雖然有鬍子擋着些,可是他眼睛尖啊,看出老劉現在皮膚比女人好多了啊,嫩得嚇人啊,要不是怕老劉將他zou一頓,剛剛那話就差點說出口了。
“摔了一跤,血糊了一臉之後就這樣了,你要不也試試?”清乙直接問。
血糊臉?老朱馬上搖頭,“這可不用了,老朱我最怕的就是血了,我看你這啊,多半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老朱覺得自己的發現沒有錯,這老劉現在臉色那麼白,就是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才導致他們看着覺得臉嫩,說不定過幾天血補回來了,又回來以前的模樣了。
“老哥啊,珍惜你現在青春的時間。”老朱拍拍清乙的肩膀,覺得自己說得非常對。
清乙失笑不語。
三人走去集合的路上,老伍忽然唸叨: “哎,現在老劉看着面嫩了,說不定就能討到不錯的老婆了啊。”
“……”
“老伍說的對,老劉啊,趕緊的,就趁這幾天看着小,趕緊去將自己終生大事定了,不然過幾天被回來了又變成老頭子,找的婆娘肯定沒你看着年輕時候的婆娘好。”老朱覺得自己說的對啊,這社會就算是他們這些老頭老太了,如果找老伴,也是要看臉的啊,越是看着年輕的,找到伴的機率就越大,雖然他跟老伍都有伴了,就剩下老劉了,可是兄弟的事就是他們的事,可要好好關注啊。
清乙無奈,想起之前劉邦身上的照片,便拿出來觀看。
老伍和老朱一看老劉這架勢,就知道這老劉又在懷念年輕時的前妻了。
“老劉啊,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往前看啊,你都六十多了,現在又有了錢,再不討老婆,以後沒個人互相照應,生病了都沒人給你叫救護車啊。”老朱感慨的勸道,這個老劉跟他們一樣,沒學歷沒文化的,都是鄉村裡出來找工乾的,當清潔工也當了快二十年了,這老劉以前有事沒事就看着那照片發呆,以前是沒錢娶老婆,現在有了錢娶老婆,他覺得老劉沒必要再看着這照片度日了啊。
“老劉啊,老朱說的對,你現在可六十多了,再過幾年,咱們就能退休了,你還是趁着現在找吧,不然以後一閒下來,誰知道身體會不會出啥事啊。”他們這些幹了一輩子活的人,最怕的就是閒下來就出事了,以前可聽了好多這種情況了,所以他們之後到年齡退休了,可要自己搗鼓一些事來做,不然忙慣了的身體不習慣,啥問題可就都來了。
“看情況吧。”清乙只說道。
“哎,這種事可不能看情況,你現在看着面嫩了是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才這樣的,過幾天補回來之後又變老頭了,那些看臉的婆娘可就看不上你了。”老朱苦口婆說。
“……”
“老朱說的對,老劉啊,你可別再想你前妻了,都……想開點吧。”老伍覺得別人的傷心事還是不提,只能勸老劉想開點了。
清乙不答,只在識海里問了剎童劉邦前妻的情況。
“真尊,在原來世界裡,劉邦的前妻跟他離婚後沒多久忽然就暴斃了,劉邦以爲是他的錯,因爲他在跟前妻離婚前吵了好幾天,覺得是前妻被自己傷到了要離婚,才導致了沒在他身邊的前妻暴斃死亡,劉邦的前妻的喪事,還是劉邦去處理的,他前妻的家人都不認,當時還想逼劉邦拿錢,只是劉邦當時也是一窮二白,脾氣也硬,覺得前妻死亡,跟前妻的家人肯定也有關係,所以對前妻家裡人的要求沒有答應,還報了警,求警方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才讓劉邦前妻的家人擔心自家真的被查出什麼問題,碰到劉邦怕被他盯上,都只敢躲得遠遠的,沒敢再提錢的事,之後劉邦頹廢了十多年,在這個公司裡找了一個清潔工的工作混日子,直到碰到他侄女和侄孫李昆升,還有之後碰到跟他前妻有些像的老太……”剎童欲言又止,這個情況,怎麼莫明有些熟悉。
“真尊,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的一個幻生門裡,那個家族出事之前,也是碰到了跟年輕時的妻子相似的女人之後。”雪童馬上驚呼出聲,這完全是太巧合了吧。
土地婆兒回憶了下,卻是說道:“這也有不同,李昆升在原來的世界裡,本就打算對自己的母親和叔伯劉邦下手,那個劉邦想要娶的老太,或許只是巧合出現。”
“而且那個世界裡的馮老,娶了那個女人之後,馮家也是過了近十年馮老死了纔出現問題,而那個跟馮老相似的女人,反倒成了惡魂被怨靈體利用,跟這個世界裡的老太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清乙沉着臉,將照片放回口袋裡。
三人很快到了清潔工集合的地點。
因現在天還不亮,多數的清潔工都沒發現今天的劉老有什麼不同。
等清潔工的管理人員說了一些話之後,就讓這幫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去打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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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房間裡,幾隻小符人在一二一,一二一的清潔,房間裡的攝相頭被一個符紙擋着,沒有將這個畫面監控下來。清乙則站在一邊,看向外面慢慢亮起來的天。
聽到集合的響鈴之後,清乙便收了符紙,將小符人裝的垃圾袋拿起,丟到垃圾桶裡之後,走回剛剛集合的地方。
“餓死了餓死了,每次都是先掃地了纔到吃早飯的時間。”
“誰讓這是咱們的工作啊,餐廳那裡又不開門那麼早。”
“集合完就可以吃飯了,餓死了……”
一幫人不斷的日常吐槽,就算是說了十多二十年,還是說不膩吃飯這個事。
“哎呀,劉老變年輕了?”一箇中年的老太看到排在她身後的劉朱伍三人,一下子就關注到今天的劉老有什麼不同了,臉看着年輕了,臉上的皮膚看着比年輕人還好。
“是變年輕了啊,所以你們趕緊介紹靠譜的對象給咱兄弟啊。”老朱見有人發現今天老劉的不同了,馬上附和着說道,話裡話外,還是希望老劉趕緊趁着現在看着年輕,找個好點的想好。
“哎,劉老六十多歲了,能找到什麼好的啊。”說話的還是剛剛的中年女人,她有一個介紹的對象,之前看不上劉老,可是這幾天劉老得了拆遷的鉅款,在他們這些人裡,可是富豪了啊,如果不是她不是鄉村裡的,沒有分到錢,她早就不想做這工作了,還不是因爲家裡窮,男人又沒用啊,要不是她有家庭了,還真可能爲了錢嫁個拆遷戶,就算老點也沒什麼,至少那錢省着點錢,可以好好享福一輩子了,這兩天跟劉老一起的朱老和伍老,讓她們這些老女人給劉老介紹對象,她們心裡多是不願的,這介紹了對象,跟了劉老這個有錢的大戶,以後不就是享福了嗎?她們都還在打工呢,可看不慣其他原本跟她們一樣工作的老女人,就因爲獨身,撞到大運嫁給劉老這個有錢人,以後都是享福,這讓她們非常jidu,原本大家都是辛苦打工的,憑什麼你就能嫁個有錢人了就能過得比她們好啊。
所以這些天她們這些有家庭了的女人,都沒給劉老介紹啥好的,而且劉老不親自問,她們就當劉老也不想娶老婆了,當然,就算是劉老非要她們介紹,她們也不會介紹啥好的對象,至少要看着比她們慘的,不然她們心裡可是會非常不爽。
老朱聽到這女人的話,覺得非常不中聽了,“我兄弟六十多歲算什麼,現在可是千萬富豪,只要對外宣揚下,那往我兄弟身上撲的女人可不會少,我兄弟現在只是低調罷了。”他們這幾個拆遷戶裡,老劉因只一人,以前的地又多,獨得的錢是最多的,這老女人別以爲他不懂,就是不想給他兄弟介紹個好的,新聞上說了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看到年老的富豪好多都是撲上去的,可是他也知道那些年輕的女人就是想等那些老富豪死了直接繼承財產,纔想讓這些女人介紹些靠譜的,不用年輕漂亮什麼的,至少要人老實,跟着他兄弟也不會吃啥虧,他這個老劉兄弟,這十幾二十年他都看過來了,是個好的,就是太癡情於死了多年的前妻了,才一直沒找伴,現在得了那麼多拆遷款了,能享福了,也能好好找個好的一起,雖說是看錢來的,但只要沒啥壞心思,他這個兄弟養着兩人享受之後的時光都是沒問題的,可不像這些老女人說的一樣,找不到啥好的。
那個中年女人一聽,臉色也很不好,直接反駁:“那也要看人家是看上劉老的錢了還是看上劉老的人啊,如果只是看上錢,那劉老娶了幹嘛啊,當然要娶個看上劉老這人的了。”中年女人睜眼說瞎話,現在的劉老模樣變嫩了,而且她眼尖,看出劉老如果收拾下,將鬍子颳了,現在又是有錢人,想扒上去的女人可不少,說不定還不乏年輕漂亮的,可是她就是看不慣那些單純靠嫁個有錢老男人就能得享福的女人,她可是還在工作呢,憑什麼那些女人就能靠嫁人就能輕輕鬆鬆的過日子,她還要爲生活奔波,當然使勁的貶低其他的女人,試圖洗腦說那些人完全都只看上劉老的錢了,讓劉老就算真要找伴,也要找個差勁的,她心裡也不至於那麼嫉妒不爽快。
“現在看上錢那是正常的,只要沒啥壞心,好好跟着我兄弟過日子的就好。”老朱和老伍都看得明白,就他們這兩個分到幾百萬的,回去的時候都有一些女人湊上來,要不是他們婆娘厲害,他們也怕家裡起糾紛,真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出軌了。這也不是貶低女人啥的,那他們村裡拆遷得了鉅款的寡婦,這幾天他們可是聽他們的婆娘說,一堆男人可是扒上去了啊,老的小的都有,這可不分男女,能輕輕鬆鬆得到錢的事,好多人可是都經不住誘惑的,更別說現在不想工作,只想坐享其成的年輕人不少,碰到個以爲是傻的富婆或者富豪,基本都想法子從他們身上搞錢啊。
“你們怎麼能害你們劉老頭呢,不找個愛他人不愛他錢的,這不是害他嗎?”中年女人說話越發難聽,直接挑撥起三人的關係。
“你這女人不想介紹就罷,挑撥啥呢,我們找別人介紹得了,我兄弟就不牢你惦記了。”朱老倒是看出來這女人不懷好意了,他兄弟現在有錢,找個好的,這完全沒問題,到了這個年齡了還找看上人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這女人完全就是想讓他兄弟找個差勁的,然後才說不是看上他兄弟錢的,也不知道這樣做對這女人有啥好處。
“我也是來工作幾年了,也關心劉老頭的婚姻大事啊,像劉老頭這樣的,有點錢了,更要好好抓手裡啊,不能被那些看上他錢的搶走了。”中年女人自以爲自己是爲劉老頭好,其實還是不希望別的女人得了劉老頭的錢財,過得比她好。
“我覺得現在的劉老,倒是不用花錢就能找個好的了,年輕了不少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出聲打斷中年女人的話。劉老頭現在看着可年輕了,皮膚好得讓她這個老太都羨慕,又不是殘疾啥的,有錢,看着身體又硬朗,現在模樣看着也年輕了,好好收拾下,找個好的是完全沒問題的啊。
清乙卻沒關注這些人的談話,看向一個地方,那裡站着一個化着淡妝的中年女人,看着也有五十多歲了,那個模樣,跟劉邦前妻有一兩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