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圍觀的人見毀了臉的林家二兒子靠近他們, 都被那張毀了的臉嚇不由得往後退躲開。
徐香蓮原本一直得意自己終於報了上一世被毀臉的仇, 以後當上將軍夫人的榮華富貴中,現在看到林洪才一直盯着她走過來, 嚇得也往後躲。
“香蓮,你過來看我了?”清乙朝徐香蓮喊道。
村裡的人基本都互相認識, 見林家二兒子叫了徐家姑娘的名字, 直接都看向徐香蓮, 大家也纔想起林家二兒子沒有摔下山之前,跟徐家姑娘徐香蓮的親事都差點訂了,現在看到林家二兒子變成這幅模樣,都猜測林家二兒子是不是不甘心。
“香蓮, 我們的親事……”清乙還沒說完, 馬上被徐香蓮打斷。
“洪才, 我們根本沒有親事,你不要亂說。”徐香蓮匆匆看向林洪忠, 見他一直看向她這邊, 以爲林洪忠沉迷於她的美貌了, 怕林洪才說她壞話,馬上打斷林洪才。
清乙身體晃了晃, “香蓮, 你可是收了我們家的聘禮的。”
徐香蓮聞言,臉色很不好看, 徐家收聘禮的事不少人都知道, 她跟她娘也沒打算還過, 可是現在被林洪才這樣當着衆人的面問,她想直接說不還可不行,想了下,徐香蓮才只好將徐母拿出來當藉口,“洪才,這事我不清楚,我回去問問我娘。”
徐香蓮剛想要離開,範氏忽然衝起來直接扯住她。
“還我家糧食來,不然別想走!”範氏已經豁o出去了,剛剛林家的幾畝田地,一下子賣了一半給酒樓,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錢啊,等會還要被押着去族老那裡轉契,她恨啊,現在乾旱,田地都種不了糧,酒樓的人就往死裡壓價,現在聽到二兒子說他們給徐家的糧食,馬上衝出來要了,反正林家現在已經沒有臉面了,那糧食必須拿回來,不然她家小兒子,以後只能喝湯水了。
徐香蓮想掙脫開,可是已經抓狂的範氏力氣極大,徐香蓮的手都被抓得青紫了還脫不了身。
“伯母,這事要問我娘,請大家快去叫我娘過來啊。”徐香蓮知道自己不是範氏的對手,而且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體面,跟個潑婦一樣的吵罵,只能讓村裡圍觀的人去叫她娘過來跟範氏吵。
幾個和徐母關係好的婦女倒是去叫了徐母。
範氏依然不依不撓,“還我家糧食,不然馬上嫁給洪才,收了我家的糧食還敢跑?”範氏臉色猙獰,在對徐家的事情上,就算丟臉些,也是他們林家佔理,而且現在他們林傢什麼臉面都沒有了,要回還沒結契的親家糧食這事就算傳出去她也不顧了。
“香蓮,我好久沒吃米飯了,你嫁給我吧,給我掙點米飯錢。”清乙忽然湊到徐香蓮身邊,頂着毀掉的臉對徐香蓮說了這麼一句,直接將徐香蓮嚇得臉色發白。
“林洪才,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現在就是一個瘸腿的醜八怪,休想我嫁給你。”徐香蓮被清乙這麼一嚇,直接破口大罵,臉色整個扭曲,她怎麼可能會嫁給林洪才,如果嫁給了林洪才,她又要像上一世那樣悽慘了,她好不容易重生,將林洪才毀了臉推下山,爲什麼林洪才就是不去死,還想要她嫁給她,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她絕對不會嫁的。
範氏見了二兒子的臉,起初也嚇得不輕,現在聽到二兒子要徐香蓮嫁過來,立即想到徐香蓮會刺繡,以後嫁過來能幫林家補貼家用,立馬大聲朝周圍喊道:“徐家收了我們的聘禮,本來就應該讓閨女嫁給我們,鄉親們評評理,哪有收了聘禮不還了還想不嫁過來的?”
範氏的話沒說錯,村裡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幫徐家說話,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上前小聲勸徐香蓮:“香蓮啊,如果你不嫁,那還了聘禮就好了,不然傳出去,對你名聲可沒好處。”老太是徐家的鄰居,跟徐母多有來往,自然不希望徐香蓮傳出有損名聲的事,不然以後可不好找婆家了。
徐香蓮聞言,陰狠瞪了那個老太一眼,想到這是在人前,才趕緊說道:“這事我不知道,要等我娘過來,你們讓林伯母放開我吧,我完全不知道聘禮的事。”徐香蓮睜眼說瞎話,但是她剛剛陰狠瞪了幫她說話的老太也被旁邊的人看到了,大家面面相窺,覺得這徐家的閨女,剛剛那眼神,就像摻了毒一樣,老太旁邊的幾個人也將老太拉到一邊,勸老太不要勸了。
老太剛剛也是被徐香蓮那陰狠的眼睛嚇到了,她沒想到她一直覺得不錯的徐家閨女,竟然還恨上她了,她覺得自己白好心了,以後見到徐家人都躲着走了。
“香蓮,我送聘禮去的時候,你也在的,你不能不認啊,你說過要嫁給我的。”清乙聲音悲慼,配上那毀了的臉,聽着相當滲人。
剛剛徐香蓮還說她不知道聘禮的事,現在林家二兒子卻說送聘禮的時候徐香蓮也在,看着這樣子,分明是徐家姑娘撒謊了,旁邊也有當時跟去看熱鬧的人也說當時徐家姑娘也在的,還很高興的跟着徐父徐母收了聘禮,等着嫁過去呢。
村裡人都議論紛紛,徐香蓮臉色青白一片,她家就等着瘟疫,官兵來搜刮糧食了之後,將自家之前購買的糧食賣給村裡的,賺他們的銀錢,現在看到這些村裡人幫林家說話,徐香蓮氣得臉都有些猙獰,可是她怕要嫁的林洪忠,也就是以後的元正大將軍在這裡,她怎麼能丟這個臉,只能硬生生的忍着說:“這事我真的不清楚,如果我娘真的沒還聘禮,我肯定會勸她還了的。”
爲了自己的名聲,勾搭林洪忠後當將軍夫人,徐香蓮咬着牙故作大方,反正她家的銀子也都買了糧食,省着點吃,還是能高價賣出去一些的,到時賣了銀錢,村裡這些人,今天看她丟臉的所有人,她成爲將軍夫人後,一定會讓這些人痛不欲生!
徐香蓮已經這麼說了,村裡的人也都勸着範氏先放手,等徐母過來,再商量還聘禮的事。
徐母原本在算糧食,想着糧食要藏在哪裡,被人從外面喊話,說女兒被範氏抓住了,要徐家還聘禮,馬上氣勢洶洶的要過去跟林家理論,她根本不知道現在林家已經連臉面都不要了,還覺得林家會顧忌讀書人小兒子林洪才的名聲,不敢讓他們聲張,一來到林家,馬上破口大罵。
“範氏,你快放開我女兒,我們徐家,跟林家根本沒有親事,也沒有收pinli。”徐母比徐香蓮還會睜眼說瞎話,直接說沒收過了。
徐香蓮一聽,趕緊阻止她娘再亂說,“娘,我們家是收了聘禮,待會還給林家就好了。”徐香蓮怕徐母給她丟臉,趕緊給徐母使眼色。
可是徐母聽到要還聘禮就整個要跳起來,指着範氏的鼻子大罵,“我們徐家根本沒收過什麼聘禮,還不知道有讀書人的林家,竟然會污衊我們!”徐家將林家讀書人林洪文說出來,是想提醒範氏想想她小兒子的名聲。
結果範氏一聽,也指着徐母大罵,“鄉親們評評理,我林家拿聘禮過去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到了,現在徐家不承認了,還不讓女兒嫁過來,分明是想坑了我們的聘禮啊,以後誰家有閨女都這樣做,那哪家還敢娶啊?”範氏根本不怕搶回聘禮的事傳出去會影響小兒子了,那說到底,只是二兒子的事,而且小兒子更有損名聲的事,也已經傳出去了,她已經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最好徐家不還聘禮,然後將女兒嫁過來,刺繡補貼家用,比還那些聘禮更好。
徐香蓮氣得不行,只能小聲的跟徐母說:“娘,林洪文欠了銀子,現在已經被催債到這裡了……”徐香蓮偷看了下林洪忠,發現林洪忠還在看着她這邊,還裝作害怕的樣子看了林洪忠一眼,讓自己看起來是完全不知情的。
徐母聽到女兒這麼一說,直接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後臉色也是青白一片,林家小兒子欠債的事都出來了,林家根本不要臉面了,而且範氏現在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了,以後她家的名聲可是徹底臭了,想讓女兒嫁入富戶,帶他們享福的事就難了。
徐母看着範氏得逞的樣子,氣憤得不行,可是如果她今天不還聘禮,村裡人因爲這事,傳出村裡閨女都是收了聘禮然後不嫁的事傳出去,那村裡有閨女的人家,可都會饒不了他們徐家,到時還不知道怎麼誹謗他們徐家。
“鄉親們,我這不是範糊塗了嗎,聘禮過段時間肯定會還給林家的。”徐母咬牙切齒的開口,心裡恨得不行。
範氏卻不肯,“馬上就還,不然就讓徐香蓮嫁過來!”範氏擔心徐家弄什麼手腳,而且更希望的是徐家將女兒嫁過來給他們補貼家用,不是拿那早晚會吃完的糧食,而是可是一直常年累月給他們林家補貼家用的徐香蓮。
徐母和徐香蓮都恨得不行,徐香蓮爲了自己的名聲,讓徐母去將糧食搬過來。
徐母咬牙切齒的去拿糧食了,那些糧食,跟以後能帶着他們享福的女兒根本沒法比,範氏根本是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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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清乙忽然被人從後面拉住,也不過眨眼間就被抱着回了他們的屋子。
清乙還反應不過來,瞪着雙眸看林洪忠。
“二弟,你想娶那個女人?”林洪忠陰沉着臉問,那個女人,眼裡都是算計,根本配不上他現在單純的二弟。
“真尊,林洪忠覺得徐香蓮配不上你。”剎童覺得林洪忠想岔了,如果是原來的林洪才,跟徐香蓮真的挺配的,一方騙一方是富戶,一方騙一方會刺繡,結果真的成了親家,發現雙方都是撒謊,馬上後悔,甚至林洪才毀了徐香蓮的臉,徐香蓮殺了林洪才,這不挺般配的嗎。
清乙很是無奈,“哥,我沒打算娶她,只是氣不過罷了。”
“那就好。”林洪忠見清乙這樣說,終於放心了,接着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二弟,你要跟哥一起搬出去嗎?今天就能搬。”
清乙雙眸裡帶着驚訝,“哥,真的可以搬出去嗎?爹孃會同意嗎?”
“可以,二弟,竟然你同意了,那哥就去處理下。”林洪忠說完,直接打開門出去。
外面的人還在震驚林家養子直接將林家二兒子“拖”進屋裡,是不是怕林家二兒子丟人,畢竟林家二兒子的臉現在太滲人了,現在見門打開,林洪忠直接走出來,推開圍觀的人,去了主屋,也不知道要做什。
主屋裡的林父還在各種畫押,見養子進來,以爲養子是過來給他們林家撐場的,沒想到林洪忠一句話,卻讓他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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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林家,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是林洪文欠了酒樓二十多兩銀子,林家賣了一半的地才還上,第二件竟然是林家養子和林家二兒子,竟然跟林家斷了親緣關係,還是斷得非常徹底,連族老們那裡都沒人反對。
後面大家才從幾個族老那裡聽說,林家養子,是十多年前的富戶元家之子元正,元家夫婦患了瘟疫後,怕傳染給兒子,就找了關係好的族老,跟鄰居林家簽訂了撫養契,給了林家近兩百兩銀子,讓林家代爲撫養元正長大到及冠,還有元家的田契和房契,都被林家代爲保管,在元正及冠後要歸還。
現在林洪忠也早已經及冠,卻沒有提出要回田契和房契,而是讓林父寫下斷親緣的書,將他和林洪文跟林家徹底斷了關係。
至於林家爲什麼同意,大家都猜測是林家將元家的田契和房屋貪墨了,還不出來,只能答應林洪忠的要求。
村裡的人都覺得林洪忠虧大了,放棄房屋和田契,就爲了跟林家全部斷了關係,那房屋田契,在以前,可是能賣不少銀子的,雖然現在大早,田地賣不出多少銀兩,但那也是錢啊。
只是林家的幾個鄰里,卻說元家的房屋和田契早就賣出去了,元宅也被鎮上的富裕商戶買了,田地更是賣光了。
這話一傳出,大家也都唏噓,元家這是錯信了小人啊,而且看林家現在這樣,也根本拿不出銀子賠了,林洪忠的斷親緣之舉,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可是爲什麼要帶上個臉毀腿瘸的林家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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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乙跟林洪忠從林家搬出去,清乙連柺杖都沒拿,林洪忠同樣什麼都沒拿,就揹着清乙離開。
林父也沒想到養子竟然識字,寫的字竟然比小兒子還好,原本去了族老那裡,想讓小兒子弄些手腳,結果卻被養子看穿,還當場揭穿,還另寫的字據,那字都能得到族老的賞識,而小兒子寫的字據直接被族老丟了。
範氏還擔心養子和二兒子拿走林家裡太多的東西,畢竟家裡的好多東西,都是以前從元家搬過來的,範氏就特別怕養子都要拿走,一直盯着養子和二兒子,見這兩人都空手走了,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原本是要大吵大鬧,逼養子和二兒子給他們養老,白乾工,補貼小兒子去學堂的銀錢,可是當林父跟她說了元家房契和田契的事,她完全不敢出聲了,怕養子一個反悔,他們連現在的宅子跟田地都沒了。
她恨啊,她可憐的小兒子,以後可怎麼辦啊,就她家那幾塊地,可賣不了多少銀錢了,難道以後她真的要跟窮戶一樣上山找食了嗎?範氏一想起這樣,就氣憤得不行,有養子和二兒子在,根本不需要她去山上找食,也不需要她去挑水,現在沒有了養子和二兒子,林父那個死要臉面的人,肯定會逼她上山,不止如此,回來了還要挑水做飯的。
範氏根本不願,反正她臉面也沒了,林父休想將這些事都推給她一人。
林洪文一直躲在自己屋子裡不敢出去,在討債的人和圍觀的村裡人都走了之後,才因爲肚子餓了出來,叫範氏給他煮飯吃,完全沒有對自己爹孃賣地幫自己還銀錢的羞愧感,甚至想着以後高中狀元了,將今天這些看到他丟臉的人全部都弄死,還要將那個酒樓據有已有,林洪文完全沒想過自己考了幾年了,連秀才都沒有考上,爲什麼能考上狀元?
範氏對小兒子也是有些埋怨,再看到小兒子完全沒有因爲林家沒了田地難過,一出來連話都沒問,就指使她做飯,心裡就一口氣堵着,差點呼吸不過來,可是又覺得自己小兒子可憐,以後可是要當狀元的人,現在出了這等事,指不定會被同僚怎麼誹謗,忙着給小兒子煮白米飯去了,只是這次的白米飯,摻的水更多了。
“娘,這飯水那麼多,怎麼吃啊?”林洪文很是不滿,直接衝範氏發火,他受了一天氣,結果卻還要吃摻水的白米飯,頓時氣得不行,而且徐家今天也還了之前的聘禮了,所以根本不可能缺糧,林洪文甚至覺得這是範氏故意讓她吃摻水的白米飯,故意爲難他。
“兒子啊,在家裡就這樣吃吧,現在家裡沒銀錢了,那些糧食,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乾旱,只能省着點了。”範氏心裡苦啊,她可憐的小兒子,還不知道要吃苦多久,這乾旱不結束,地都租不出去,也沒有糧食能分成,只好先委屈她小兒子了,如果不是養子和二兒子沒抓到蛇,他們林家怎麼會如此啊,現在養子跟二兒子還跟林家徹底的斷了,連等乾旱後將那二人趕去鎮上幹工的銀錢都沒有了,以後指不定連小兒子上學堂的銀錢都沒有了,現在只能是能省一點是一點了。
林洪文完全沒有聽進去,將摻了水的白米飯直接摔在地上,灑了一地,直接指着範氏破口大罵:“徐家今天才還了聘禮,你就跟我說沒糧了?你還是我娘呢,安的什麼心,是不是不想我去學堂了?”林洪文滿臉怒氣,今天受了一天的白眼,又被範氏逼着吃摻水的白米飯,他覺得誰都在針對他。
林洪文恨他的爹孃,如果早點賣了地還了錢,而不是拖到最後一天,錯過了還錢的日期,被酒樓的人找上門,讓他欠銀錢的事被曝光,他一個讀書人,也不用受那麼多的窩囊氣,害得他臉面全無,以後在學堂,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瞧不起,如果他出生於富戶或者大官家庭,根本就不用受這些氣,都是因爲出生在林家這個窮戶,讓他今天丟了那麼大的臉面,現在他最恨的,已經變成了沒銀錢給他,還妄想他以後高中狀元,讓他帶着他們享福的範氏和林父!
範氏看着被小兒子摔在地上的白米飯,再聽到小兒子的話,心裡已經涼了半截,現在小兒子的模樣,跟林父要打她時的模樣完全一樣,範氏怕了,抖着身子去給小兒子煮白米飯。
林洪文得逞了,心裡終於舒暢了不少,等以後他當官了,今天對他指指點點的這些鄉下村民,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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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乙和林洪忠出了林家後,林洪忠直接揹着清乙上了山,去到兩人前幾天到的山頭上,林洪忠用竹尖和繩子,從陷井裡抓了兩條蛇出來捆綁住,弄了藥粉灑上弄暈,直接吊着給清乙拿着,揹着清乙又下了山,往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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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山找食的村民,看到林家養子和二兒子在跟林家斷了親緣後,上了山就抓到了條蛇回去,都覺得這兩人撞了好運,如果是在跟林家斷親緣前抓到了蛇,指不定賣蛇得的銀錢直接被林家拿走了。
村民也是意外,林家養子跟二兒子的感情,也是太好了些,養子還直接帶着二兒子斷親緣了,也不怕被拖累,畢竟林家二兒子臉毀腿瘸的,如果以後都賴上了林洪忠,以後指不定還影響到林洪忠的親事,帶着臉毀腿瘸的弟弟,整天面對那張臉,根本沒有姑娘敢嫁啊,嚇都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