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棟說的問題,現在很常見。開着公車穿着制服去飯店,不管是吃飯還是別的工作,只要被人拍到發在網上,就會引來衆多網友一面倒的謾罵。像趙國棟他們的這種情況,縣裡不知發生過一次,雖然有些確實是官員大吃大喝,但是我認爲這種事情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像趙國棟他們一羣人兩個拼盤每人一碗燴麪,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不是大吃大喝,再普通不過的工作餐而已,結果那個偶然遇見的記者就揪着不放,居然還登報抨擊。我不清楚那家報社的審覈編輯是幹嘛吃的,居然這種明顯帶有記者個人情緒在其中的稿子也能通過。
這件事解決很容易,讓周琦出面給那家報社打個電話就行,根本不用做什麼。
但是以往的經驗讓我知道,別人請求幫助的時候,不管容易與否,都不能直接答應下來,一來會讓對方以爲這件事很容易,對方就算是記下這份人情,心裡也不會多感動。二來這件事到底有沒有曲折誰也說不清,萬一那天趙國棟他們確實叫了一大桌子菜喝得面紅耳赤的,直接答應下來之後,尷尬的還是我自己。
所以,想通這些之後,我夾了一塊烤肉扔進嘴裡:“明天我先打電話問問情況吧,那家報社沒接觸過。假如他們拿不出證據就一味的胡扯,那他們就得登報道歉了。”
趙國棟聽了我的話,當即舉着酒瓶說道:“有你這句話足夠了。這事兒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們局裡也不缺扯嘴皮的人。其實昨晚從墓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想跟你好好聊聊了。”
我一愣:“你要給我說媒麼?”
趙國棟“撲哧”一聲便笑了:“你小子,還缺這個?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們局裡的李師傅,你跟他熟麼?”
我搖搖頭:“就上次在黃泥村有過一次經歷,以前,也就知道他是局裡的司機,至於別的情況一概不知。”
趙國棟喝了一口啤酒:“上次在黃泥村的時候,李師傅確實幫了咱們。不過從事後諸葛亮的角度來看,爲什麼他懂得那些屍蟲的習性?看他那樣子,雖然話語中把屍蟲的危害說了個遍,但是他好像不懼怕的樣子,這就讓人懷疑了。特別是他說那種蟲子只生活在古墓中,啊怎麼知道這些?”
我默然無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其實在墓中的時候,我已經懷疑大李曾經去過貴妃墓盜墓,但是具體他是參與了多少,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趙國棟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在墓中見到那些屍蟲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以前貴妃墓一帶瘋狂的售賣沙土,這點誰都清楚,恰好李師傅曾經單獨開車拉過沙土。相對來說,貴妃墓附近的沙土更適合做建築材料,而當時在黃河中抽沙土的人並不多,因爲這代價實在是太高。也就在貴妃墓那邊的沙土禁止售賣時候,黃河灘區纔有了大批抽沙土的人,黃河兩岸幾乎全都是小山一樣的沙土堆。”
我看了趙國棟一眼:“那現在你的意思是什麼?直接審大李?”
趙國棟搖搖頭:“這個不行,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斷,沒有任何證據。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能抓人的,起碼得有確切的證據,或者他親口承認才行。我今天想說的就是,你們是一個單位的,而且你跟大李也算是患難之交了,假如有機會的話,你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
我頓時愣住了:“這事兒怎麼打探?難道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去貴妃墓中盜過墓?”
趙國棟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就是給你個提醒,你只要留意就行。我相信,只要他做過盜墓賊,那肯定就有露出馬腳的一天。我抓捕罪犯這麼些年,什麼樣的罪犯都見過。我們局原來那個燒鍋爐的人,在局裡差不多燒了十年鍋爐,結果就因爲喝醉酒多說了一句話,才讓我們推斷出來,他是一個殺人犯。雖然是過失殺人,但是局裡照樣把他送進了監獄。”
“還有一次,跟着市隊辦案,結果在一個工地上抓到了一個潛逃十五年的殺人犯。所以,我非常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只要你犯過錯,那肯定就有事情揭露的那一天。就算你權勢滔天,也不可能永遠掩蓋事實的真相。”
醉醺醺的回到我租房的地方,在我掏鑰匙開門的時候,斜刺裡突然竄出了一個身影,直直的撲進了我的懷中。
我正要推開這人,耳邊突然傳來了花姐的聲音:“你個死人不是不喝酒嘛,怎麼今天喝了這麼多?害我等了你大半夜。”
花姐的話讓我的醉意立馬清醒了。左右看了看鄰居沒有人出來,便輕輕推開花姐,然後掏出鑰匙,把我的屋門打開。
進門的時候,我扭臉對花姐說道:“你不該來的。”
花姐推着我進屋,然後重重的把門關上了。她擡手打開屋子裡的燈:“沒什麼該不該,回去也是我一個人,還不如來你這裡。劉志才,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始終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特別是你的內心世界,我真好奇是哪個姑娘佔據着。實話告訴你,我很嫉妒她!”
我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菸,看着花姐認真說道:“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你沒資格妒忌她。這世上,誰都沒資格。花姐,你該回去的,被人看到了不好。”
花姐坐在我身邊,這會兒我纔看到,花姐居然穿的是超短裙,這麼坐下去,本來就短的裙子立馬捲了上去,不該露出的地方也露了出來。那一抹黑色的蕾絲,晃得人直髮暈,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探索進去……
花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越是得不到,我越是想要。”
還沒等我話說,花姐就將我一把按倒,然後就撲在了我身上。她這舉動讓我大吃一驚,整個腦子成了一團漿糊。這女人怎麼如此瘋狂?
我用力推開花姐,不知道爲什麼,在房間裡白熾燈的照映下,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花姐居然與我心中的那個女人有了幾分相似,特別是那種幽怨的眼神,讓我的內心猛的一顫,雙手不自覺的便鬆了下來。
正當花姐要伏在我身上親吻我的時候,我突然看到,花姐頭頂的天花板上,不知什麼時候垂下了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