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寅卯之交,明媚的陽光便透過後窗照進了房中。
柳珂被外面的鳴蟬吵醒,伸了一個懶腰,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從窗口往外望去。
碧綠的竹葉上還掛着晶瑩的晨露,水亮亮的,讓人看了便覺心情明朗舒暢。
她翻了個身,擁着絲滑的薄被想再睡會兒。
不過,此時秀竹園的丫頭們已經陸陸續續的起牀了,她們弄出的聲響不是很大,可是卻吵得柳珂再也睡不着了。
正當她打算叫柳青服侍她起牀的時候,院門外忽然便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竹秀園的守門丫頭綠蘿將門打開詢問來人何事?
柳珂隱隱的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似是有什麼爲難之事。
果然,守門的綠蘿聽了之後不能自決,朝着桂嬤嬤的房中走去。
柳珂豎起耳朵聽綠蘿輕聲在桂嬤嬤的門口回道:“佟嫂子的女兒冰兒前來爲她的母親求情,讓不讓她見大小姐。”
只聽桂嬤嬤隔着房門道:“告訴她,大小姐還沒有起身呢,讓她等一個時辰再來。”
柳珂一聽是佟嫂子的女兒來了,翻身下牀,自己披了外衣,衝外面道:“綠蘿,讓冰兒進來吧,我起來了。”
丫頭們聽到柳珂醒了,便都紛紛進來伺候。
柳珂一面梳洗一面聽完了冰兒的哭訴。
原來昨天庫房短了藥材的事情報給了韓氏之後,韓氏便雷厲風行的將此事查了出來,竟是守庫房的佟家媳婦監守自盜。
韓氏查出來之後,昨天晚上便命人將她關進了後面的柴房,只待今天發落。
佟家的女兒冰兒今年十一歲了,在二門外做些粗活,知道母親被關之後,驚恐不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便有二門外的婆子給她出主意讓她進二門求柳珂幫忙。
冰兒就好像得了救命符一般,一大早便偷偷跑進了二門之內,來找柳珂。
其實平日裡碰到這樣的事情,柳珂是不會插手的,不過她對冰兒的父親佟鏽有所瞭解,此人現在默默無聞,可是不幾年之後便會有大出息。
因爲上一世,在柳家最盛的時候,佟鏽管着柳家從京城到博陵郡的十八家絲綢行,十八家絲綢行家家都有條不紊。
柳家所有的絲綢生意都是他經手打理。
柳珂深知用人之功不如用人之過的道理。
若是能得他相助的話,她要幫助外祖蘇家的事會方便很多。
柳珂想到這裡之後,便更加篤定了心裡的決定。
佟鏽是個孝子,此次佟嫂子盜取藥材,難保不是與佟鏽的母親有關。
柳珂梳洗已畢,坐在中廳的椅子上,對冰兒道:“若是這府上的人都如你母親這般,那豈不是亂了。且此事自由三太太處理,我不過是個未嫁女,恐給你說不上話。”
她要先將事情的來龍搞清楚,才能在韓氏的面前說話。
冰兒聽了柳珂的話以後,跪行到柳珂的跟前,一行哭一行道:“大小姐,奴婢的母親是因爲祖母的病,才盜取府上的藥材的,祖母有虛咳之症,多年用藥,有大夫說冬蟲夏草治這個病,可是奴婢家裡窮的很,那裡有錢買冬蟲夏草,母親見庫房中存了不少的冬蟲夏草,便拿了些去給祖母治病。大小姐一向寬仁,望大小姐饒過母親這次。”
果然是這樣。
柳珂聽了冰兒的話以後,道:“你父親現在做什麼?”
冰兒不明所以,聽後愣愣的道:“父親是府上的外管事,現在在城南柳記絲行跟着徐掌管走貨。”
柳珂輕輕的點點頭。
柳府對外管事的家裡人處理起來是比較謹慎的,因爲要培養一個外管事不是易事。
一旦培養出來便盡所能的將其留在柳家。
柳珂看了一下窗邊的蓮花形更漏,已是卯時初刻了,通常這個時候,是柳珂跟在韓氏身邊在議事廳安排各管家媳婦逐項事宜的時候。
所以,柳珂便帶着冰兒直接去了議事廳。
在路上柳珂囑咐冰兒道:“等會兒,不管我說什麼,你且聽着,不要插話,否則你們家的事我便管不了了。”
冰兒趕緊稱是。
她們到了議事廳的時候,韓氏也是剛到議事廳,看到柳珂身後跟着一起來的冰兒,臉色一下便沉了下去。
“佟鏽家的監守自盜,若不嚴懲,如何以儆效尤,此事即便是你來求情也是不能饒過她的。”韓氏的臉上勉強衝柳珂一笑說道。
柳珂一笑,道:“三嬸,柳珂可沒想給佟嫂子求情,只是好奇三嬸要怎麼處罰她。”
韓氏聽了此言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已經命人人去帶她了,怎麼也要打幾十棍才能唬住衆人,庫房管事是不能再讓她做了,便將她打發道雜役房去做些粗活吧。”
冰兒聽了此話之後,嚇得眼淚汪汪。
柳珂只當沒有看到,笑道:“是不是輕了點,去雜役房到底還是在府上當差,還是難免要對其他人造成影響。”
韓氏聽了此言,倒有些不解了,笑道:“那以你說怎麼懲罰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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