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沒有搖搖頭道:“這是晉王府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柳珂也覺得那個女人可憐,可是現在她自顧不暇,對那個女人便更是愛莫能助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女人是因爲何事才被關起來的,所以她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她說完此話之後,看了看站在自己跟前的兩個侍女,兩個人衣着相同,都是淺藍色的侍女服,頭髮盤着一樣的髮髻,就連身上的飾品也是一樣的,一個圓圓的臉龐,大眼睛,小嘴巴,望之有些可親,一個鵝蛋臉,柳葉眉,看着十分的秀氣,只是眼睛有些小。
柳珂對圓臉的侍女道:“你叫什麼名字?”
圓臉侍女躬身回道:“奴婢叫圓芯。”
柳珂轉頭對小眼侍女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眼侍女躬身回道:“奴婢叫芳晴。”
“圓芯、芳晴,那外面兩個丫頭呢?”柳珂忍不住一笑問道。
圓芯看了看正在外面兩個打掃的丫頭,回道:“執掃帚的名叫常茗——”
她剛說到這裡,玉葉便驚呀的朝外面看了看,暗自道:償命,怎麼會有人叫這麼奇怪名字,更可氣的事,這個償命比她長的還端正秀氣。
只聽圓芯繼續道:“撿落葉的丫頭名叫緞歌。”
柳珂聽完介紹點點頭笑道:“名字倒是新奇。”
芳晴回道:“若是貴人覺得不合適,可以將奴婢門的名字改了,王爺有交代,只要貴人高興就好。”
“不必了,我並不是你們的正經主子。怎好給您們改名字。”
圓芯與芳晴聽了柳珂的話之後,相視一笑,圓芯道:“貴人說的什麼話,既然貴人已經進了王府,而且還住進了蘭芷院,自然便是奴婢們的正經主子。”
柳珂淡笑未語。
“早飯就要送過來了,貴人準備吃飯吧。”芳晴衝圓芯使了一個眼色。接着道:“奴婢們去給貴人準備一下。”
她們下去之後。玉葉不滿的道:“這兩個丫頭還真是放肆,怎麼對您這麼無禮。”
柳珂站起身看向外面滿院的蘭花,笑道:“流水的將軍鐵打的兵。估計她們是已經習慣了。”
玉葉沒明白是柳珂的話什麼意思,不是說鐵大將軍流水兵嗎?
柳珂見玉葉一臉的茫然,嘆道:“昨天我們進門的時候,圓芯與芳晴說。這裡的被褥用品都已經換了新的,讓我放心使用。那便是說明這裡以前是有人住過的,一會兒吃了早飯,我們出去轉轉。”
玉葉恍然,就在此時。圓芯與芳晴已經走了進來。
“貴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圓芯走到柳珂的跟前躬身道。
柳珂點頭出了臥房。
早餐就擺在中廳的桌案上,三碟精緻的小菜、一份八寶飯、一碟點心。
柳珂坐下之後才發現。盛菜的碟子潔白透亮,上有淡藍色的印花。看上去清新雅緻,放在一測的竹筷卻是通體的翠綠,兩相映襯,極盡典雅。
柳珂心裡詫異,可是嘴裡卻什麼都沒有說,拿起那玉箸吃飯。
飯後她對圓芯、芳晴道:“這院中什麼地方是我們可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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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芯上前一笑道:“貴人是想出去走走嗎?”
“是,剛吃過飯,出去走走,免得積食。”柳珂結果玉葉遞過的錦帕,拭了一下嘴角道。
圓芯與芳晴遞了一個眼色道:“那奴婢便陪着貴人去各處走走。”
柳珂扶着玉葉的手站了起來,圓芯趕緊上前去打簾子,芳晴卻落在了後面。
柳珂出了蘭芷院之後,側頭看了看隔壁的院子。
剛纔的時候,還有聲音傳出,現在隔壁竟悄無聲息了,圓芯瞥見柳珂看向隔壁,笑道:“貴人莫怕,王妃的病並不是時常犯,好的時候也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的。”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頓時一驚,住在隔壁的人竟然是晉王妃!
晉王妃不是應該住在王府的正房中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好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圓芯側臉見柳珂一臉的驚訝,眼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色,耐着性子給柳珂解釋道:“其實,王爺對王妃很好的,只是王妃對王爺不太瞭解才至今日,若是王妃能多瞭解一下王爺,不要總是按照自己的心思辦事,也不會得這樣的病。”
柳珂看了圓芯一眼,沒有說話。
因爲她想起昨天見到的女人,似乎並不像是圓芯所說的病了。
圓芯沒有理會柳珂的神情,依然自顧自的說道:“王爺是個完美超脫的人,他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其實這些對王妃的地位都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王妃卻總是疑神疑鬼的,縱使這樣,王爺也沒有將王妃怎麼樣,倒是王妃自己越發的想不開,以致到了這步田地,王爺也沒有辦法,只好將她從正房搬到了這裡。”
真的只是這樣嗎?
柳珂心裡閃過一個疑問。
可是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晉王府久待,一有機會,她是一定要離開的。
圓芯見她低頭不語,以爲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便笑着勸道:“所以,貴人,您若是想長長久久的呆在晉王的身邊,便想辦法讓自己及自己身邊的一切變得精緻而完美,那樣肯定會守住晉王的心的。”
柳珂側臉瞪了圓芯一眼道:“我是有夫之婦。”
圓芯聽了此話之後,用手輕輕捂嘴一笑:“貴人說笑了,奴婢在這晉王府的時間可不短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貴人是有夫之婦的。”
柳珂沒有功夫與她分辨,她之所以出來轉轉,也是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看看能不能走到晉王府的後門處,以便爲以後的離開,找好路線。
只聽圓芯接着道:“即便是貴人之前有了婆家,那也無妨的,進了晉王府,您便是晉王的人了,以後見了王爺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否則吃虧的還是貴人您。”
柳珂冷冷一笑,沒有再說話。
芳晴跟在柳珂與圓芯的後面出了便去了前院。
此時,容炐用完早飯之後,正在書房門口修剪那瓶翡翠景天,將萎黃的珠葉減掉埋進土裡。
聽到身後有動靜,並沒有回身。
芳晴一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晉王容炐直起身,端詳了一下眼前的翡翠景天盆景,道:“柳氏怎麼樣?住的可還安穩?”
芳晴回道:“柳貴人心和氣平安穩的很,昨晚很早便安寢了,睡得很踏實,今早用了一碗粥,還吃了幾塊點心,現在正由圓芯帶着在後院轉悠呢。”
容炐聽了此話之後,臉上微微一笑:“她沒有要求見本王嗎?”
芳晴聽了此話之後,神情一滯,微微一搖頭道:“沒有。”
何止是沒有,柳珂昨天臉晉王兩個字都沒有提及。
容炐一愣,旋即嘴角一翹:“她倒是沉得住氣。”說罷接着問道:“隔壁的李氏有沒有再鬧?”
芳晴如實道:“王妃自從昨日,便沒有幾個時辰是消停的。”
容炐輕哼一聲,一臉的厭煩,“柳氏可受到了她的影響?”
“柳貴人心裡應該有疑惑吧,只是並沒有過問。今早出門的時候,圓芯姐姐跟柳貴人解釋了,說是王妃發了病,所以纔會日夜哀泣。”芳晴說這話的時候,不停的擡眼暗自察言觀色。
晉王容炐神情未改,只道:“好,”他說着將手中的剪刀遞給了侍立在一旁的小廝,接着道:“你先去吧,我知道了。”
芳晴走了之後,容炐仰面看了看天,臉上忍不住笑了,心道:究竟是個異於常人的,若是尋常女字遇到這樣的架勢,大約早就嚇得屈從了,這就難怪容熠對她格外有心了。
他想罷舉步朝着後院走去。
此時的柳珂依然在後院轉悠,可是她走了這許久卻沒有看到通往外面的門,心裡不由的詫異,這晉王府究竟有多大。
圓芯見柳珂轉了這許久,還沒有回去的意思,便試探道:“貴累了?”
柳珂回身一臉平靜的道:“我們回去吧!”
玉葉正要說話,被柳珂一眼瞪回去了,值得跟着往回走。
圓芯心裡鬆了一口氣,道:“是。”
就在此時,不遠處隱隱的傳來一陣陣說笑聲。
不多時,柳珂便看到迎着她走來了花團錦簇的一羣人。
柳珂不想節外生枝,便對圓芯道:“我們可有其他的路回去?”
圓芯一愣,笑道:“柳貴人這可難住奴婢了,回蘭芷院就只此一條路。”
此時,圓芯領會了柳珂的意思,笑道:“貴人莫怕,來人是朝顏側妃,性子最是隨和不過,且現在您是貴人,朝顏側妃不會爲難您的。”
圓芯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來人已經到了柳珂的近前了。
“這便是晉王心看重的貴人嗎?怎麼看着如此憔悴,倒好像是剛剛遭逢大變一般,是不是王爺委屈了貴人?”一個極盡柔美軟綿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朝顏側妃。
柳珂微微一曲腿,行了一個常禮,道:“民女見過側妃娘娘。”
朝顏側妃聽了柳珂的話之後,輕哼一聲道:“民女?你是何處的民女,那裡的農家能養出你這樣顏色的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