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葉一聽到是安慶郡王找到了,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雖然她不關心安慶郡王的死活,可是她現在也是楚王府的一份子,自然不希望被安慶郡王連累。
不管怎麼樣,找到了安慶郡王,對整個楚王府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柳珂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問了玉葉半天,玉葉也沒有說出了所以然來。
“世子妃,管他在哪裡找到的,只要安慶郡王回府了,不就說明他沒有叛逃離京嗎?那皇帝就不會再治楚王府的罪了,我們大家也便安全了。”
玉葉一臉興奮的道。
“話是如此,我也不過是心裡好奇而已,算了世子回來自然會講明白的,你切去喝完茶歇歇汗吧。”柳珂聽了玉葉的話之後笑着說道。
玉葉剛要轉身出門,容熠也回來了。
見到她們的情景便知道她們已經得到了消息。
“你們已經聽說了?”容熠笑道。
柳珂點點頭問道:“在什麼地方找到的他,傷的重不重?”
容熠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怎麼知道他是受傷了?”
“這許多天不見人影,既不是私自離京,若不是受傷了怎麼說的過去?”柳珂眨了眨眼道。
容熠一身大拇指道:“娘子猜的不錯,是受傷了,而且還傷的不輕,或許能撿回一條命。”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着道:“他是被虎賁營的人擡着回來的。”
“虎賁營的人就算找到了安慶郡王,不管是不是受傷也應該先送到皇上和太子跟前,怎麼直接便送回府了?”柳珂有些不解的道。
“虎賁營是皇帝的親衛,自然是先將他擡到了宮裡。可是皇上和太子見他傷的如此之重,人事不省,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什麼,讓太醫驗了傷便命人擡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太醫和兩個隨侍太監。”
柳珂點點頭道:“這就是了。”
她嘆氣笑道:“這件事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不管安慶郡王怎麼受的傷,只要不是私自離京便好。”
她說着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還沒有顯形的小腹。
容熠最是知道柳珂的擔心。其實他心裡也擔心時局一下變得不可收拾。
現在安慶找到了。最起碼現如今楚王府可以安穩一段時間。
柳珂懷孕了,什麼報仇,什麼雪恨。彷彿在容熠的心裡都變的淡了,只有柳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纔是他最看重的。
安慶被送回來之後,最開心又最揪心的自然是朱氏了。
前幾天安慶消失的事情,讓她整個人都垮了。
平日裡。雖然她與容炘的夫妻感情很淡漠,容炘的事情她也不敢過問。所以容炘這麼多天沒有回來,她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爲之前便經常有這樣的事情,不是在朝中忙事情,便是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了。她也不打聽,打聽了也只是徒增悲傷而已,只要她坐穩了安慶郡王妃的位子就行了。
可是這次卻跟以往不同。
皇帝竟然懷疑容炘自私離京了。還派了虎賁營的人追鋪他。
這幾天王妃紀氏被關着,楚王一直在外面找容炘。沒有人有功夫前來指責朱氏這個郡王妃做不合格,可是朱氏自己已經心灰意冷了。
此時,安慶竟然被虎賁營的人送了回來。
她怎麼能不激動。
可是當她看到四個人架着,人事不省的容炘時,又不由得傻了眼。
有太醫在跟前診治着,又有皇帝派的太監親自侍奉在前,她根本就不能到近前去,只能站在門外着急。
別說是朱氏,就連楚王都不得到近前去,也只能在門口看看便回去。
如此過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太醫終於從容炘的房中走了出來。
朱氏忙上前問道:“太醫,我家郡王怎麼樣?”
那名太醫急着去跟皇帝覆命,只是簡單的道:“郡王妃放心,安慶郡王的命暫且保住了。”
朱氏聽了此話,終於放下了心,身體慢慢的靠在了丫頭的身上。
這兩天兩夜,朱氏也只是在旁邊的廂房偶爾休息,進點飯食,早已是精疲力盡,此時聽到此話之後,自然撐不住了。
她剛剛的被丫頭送回房中,容喬便扶着紀氏來了。
紀氏聽說了容炘的事情之後,日日在後排房中哭泣,前幾天聽說容炘被人送回來了,又擔心起容炘的身體,現如今,容炘終於保住了性命過來,她說什麼也要前來看看。
容喬不忍心,便去求了楚老王妃。
楚老王妃念着他們是母子便道:“便讓你母親去看看吧,若是你父王問起來,便說是我的話。”
容喬這才帶着紀氏到了容炘的跟前。
可是兩個太監怎麼可能會讓她進屋。
她們剛到門口,便被兩個太監攔住了
“皇上有命,在安慶郡王醒來之前,誰也不準靠近安慶郡王。”
其中一個太監一面伸手攔住她們,一面說道。
“二位公公就通融一下吧,我是安軍郡王的母妃呀,望你念在我們是母子的份上,就讓我看一眼。”紀氏由容喬和一個丫頭扶着,形容憔悴不堪,又擔心安慶郡王,滿眼含淚。
另一個太監見了不忍心,勸道:“王妃還是請回吧,現在知道郡王沒事了,您也可以放心了,皇上也是爲了安慶郡王的安全着想,我們是皇上派來服侍郡王的,保證不會讓郡王出事,您也不要爲難我們,讓我們違背了皇上的旨意。”
容喬知道她們今天是不可能進去看容炘的,便也道:“母妃,算了,我們就隔着窗戶看看兄長,別爲難二位公公了。”
站在門口的兩個太監只當容喬是紀氏身邊的丫頭。並沒想想到眼前的便是傳說中的容喬郡主。
聽了容喬承紀氏爲母妃這才意識到,兩人都忍不住朝着容喬看了過去。
容喬被她們看的有些惱,剛要說話,那兩名太監趕緊行禮道:“恕奴才們失禮了,有眼不識金鑲玉,竟不知道是眼前站的是楚王府的郡主,奴才們給您行禮了。”
容喬聽了這話。不好再發火。便一擡手道:“起身吧,你們是皇上跟前的侍從,我怎麼敢受你們的禮。”
她說完扶着紀氏便轉身朝回走。
只聽身後的一名太監小聲道:“不是說容喬郡主身形雍胖醜陋不堪嗎?今日一見外面的傳言竟是虛的。”
另一個“噓——”了一聲。小聲回道:“別讓她聽到,我聽說這位郡主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呢……”
容喬聽了他們的對話,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嘴角一抽笑了。
而此時紀氏一心都在容炘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容喬臉上的神情,心裡忽然想起一事。憤憤的道:“你兄長傷成這樣,怎麼不見朱氏那個賤人?”
容喬聽了此話趕緊收回臉上的笑容道:“興許是陪在這裡的,只是聽說兄長脫險了,便去休息了。”
“你倒會給她開脫。這是她休息的時候嗎?”紀氏怒道。
容喬抿了抿嘴還沒有說話,只聽到一聲怒吼:“誰讓你出來的!”
她慌忙一擡頭四下一看,只見她的父王正從旁邊的迴廊走了過來。
紀氏嚇得趕緊跪倒在了地上。容喬也跟着跪下了。
楚王大步走到跟前,怒氣衝衝的道:“你還有臉出來。你知道嗎,就因爲你這個毒婦,本王搭了兩間鋪子給裴家,裴家纔算罷休,現在你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出來,真是反了天了。”
紀氏嚇得不敢說話,容喬雖然心裡也害怕,可是她卻不能不說:“回稟父王,是老祖宗的意思……”
她剛要解釋,可是楚王聽了此話之後,已經是怒氣沖天,在原地轉了一圈,低聲吼道:“好,你現在知道拿老王妃壓我了,好,既然是老王妃讓你出來的,你便出來,可是從此之後,你不得再邁進正房一步,來人——”
楚王回身喊人,一個在附近的婆子聽到楚王的聲音之後匆匆的跑了過來。
“傳本王的話,以後王妃在後面的榮香園住,你們好吃好喝的給本王養着她,只是前院正房,不許她再邁進一步,也不許她再出楚王府一步。”說完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紀氏聽了此話,癱坐在了地上,楚王這是徹底絕了跟她的夫妻情分了。
紀氏眼睛裡冒着毒火恨恨的道:“你父王忘了,他是怎麼承襲的這個王位了,若是沒有我們紀家的全力相助,怎麼會有他的今天。”
前段時間因爲裴氏的事情,楚王那樣的折磨她,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這個話,沒有說出來。
她怕說出來之後,楚王便更要了她的命。
此時,她卻氣極了,不自覺的嘴裡便流出了這句話。
容喬不是個心機很深的人,並沒有將紀氏的話放在心上,只當是紀氏生氣說的嘮叨話。
在她的心裡,其實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原本她的父王與母妃也不是像別的夫妻那般恩愛,母妃對父王陽奉陰違,父王對母妃不聞不問。
她將紀氏從地上扶起來,道:“母親,現在父親正在氣頭上,過兩天就好了,你這些日子以來在後排房吃了不少苦,至少在榮香園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你也方便,現如今兄長已經找到了,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你何必再跟父王較真生氣呢。”
紀氏從地上站了起來,心道:“這個真兒還真是應該較一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