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到了乾清宮的門口之後,便將帶來的人分派到了兩邊站好待命。
容茗幾個起落,穩穩落在了李毅的跟前,頓時嚇了李毅一跳。
原來,李毅剛纔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容茗在追他。
“公主,可不帶這麼嚇人的。”李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的道。
容茗喘了半天才將氣息喘勻了:“本公主找你有事,你跑什麼跑?”
李毅朝乾清宮裡面望了望,小聲道:“皇上正在生氣呢,說不定等會就要處置人,所以我才匆匆來待命的,公主有什麼話,還是等卑職閒下來再說吧。”
“皇兄爲什麼要生氣,要處置什麼人?”容茗一皺眉頭忍不住問道。
李毅搖搖頭道:“這不是卑職的職權範圍,卑職不清楚,公主若是好奇,還是得空自己問皇上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忽然裡面傳出了容爍的怒吼聲:“來人,將此人給朕拿下!”
李毅聽了忙整裝帶着人衝了進去。
容茗不死心,站在乾清宮門口的一側等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惹的容爍發這麼大的火。
不多時,看到李毅又帶着衝進去的幾個侍衛出來了,並沒有押着人出來。
容茗加他們出來了,忙迎上去小聲的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李毅想了想道:“好像是來了個什麼小國使臣,開口向陛下要了好些東西。所以陛下便怒了,不過,後來經過紀大人一番勸說,陛下好像接受了那小國的請求。所以那使臣便倖免於難了。”
容茗聽了此話之後,憤憤的道:“是那個小國,竟然敢開口向我們大燕要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那個紀大人也是,竟然還勸着皇兄同意,難道我們大燕的東西便是大風颳來的嗎?不是老百姓辛辛苦苦掙來的嗎?”
李毅見容茗一臉的義憤填膺,臉上笑笑道:“公主說的這是國家大事。卑職不懂。”說完便在自己的位置站好。
容茗見狀。知道現在不是找李毅說話的時候,便悻悻的離開了。
可是到底心裡跟個事兒似的,她真怕明天石齋跟李毅說起柳峰的事時,他端着架子不肯放行。
所以容茗回到錦繡宮之後。便坐立難安。
想找個人去打探一下乾清宮的情況時。才發現海瀾沒有在錦繡宮。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你海瀾姐姐呢。”容茗抓住在身邊伺候的小宮女春花問道。
春花不常在容茗的跟前伺候,今天因爲海瀾不在,這才硬着頭皮頂上。此時,見容茗相問,便結結巴巴的道:“剛纔,剛纔,海瀾姐姐說,說有人找,便出去了,並沒有說去哪裡。”
問了等於白問。
容茗心裡便燃起了無名之火。
想要發落春花,可是卻想不出什麼理由。
猛的衝她揮揮手道:“滾滾滾——”
正在此時,海瀾從外面回來了。
她一進門便正好迎上容茗。
“你趁本公主不再死哪去了。”容茗沒好氣的道。
小宮女春花如貓抓下逃生的小老鼠一般,“嗖——”一下趁容茗不注意便跑了出去。
海瀾知道容茗只是嘴上厲害,其實很少真正的責罰什麼人,她從小跟在容茗的身邊,便有恃無恐的笑道:“奴婢也不想死到別處去,就像死在公主的身邊。”
“少貧嘴,快說,幹嘛去了。”容茗見海瀾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便更生氣了。
海瀾臉上依然掛着笑,因爲她的心裡實在是很高興。
“剛纔太后娘娘相招,您說奴婢能不去嗎?”
容茗聽了此話一愣,旋即問道:“母后找你?她找你做什麼?”
海瀾深深的一笑,道:“其實,奴婢沒有見到太后,就是太后身邊的吳嬤嬤趁公主不在宮中便將奴婢找了去,問了好些關於公主的話。”
容茗忙拉了海瀾一起坐,海瀾便真的搬了一個圓凳擺在了容茗的椅子旁邊,細細的道:“其實也沒問什麼要緊的,但是,經過奴婢這聰明的頭腦一分析,便知道吳嬤嬤的意圖是想幹嘛了。”
容茗一下便想起了昨兒自己在慈寧宮吃飯的情景。
臉上一紅,問道:“那依你看吳嬤嬤是想幹嘛?”
“打聽公主最近跟什麼人在交往啊,是不是有自己的喜歡的人啊,那人帶公主如何,是不是也喜歡公主啊。”
容茗聽了這話,臉便更紅了,咬了咬嘴脣道:“你怎麼跟吳嬤嬤說的,要是你敢亂說的話,我便不要你了,讓你去伺候吳嬤嬤。”
海瀾衣服無辜的樣子:“吳嬤嬤也不是別人,她相問,奴婢便如實回答了。”
聽了此話容茗頓時氣急敗壞,從椅子上跳起來指着海瀾的鼻子道:“你,你怎麼能說實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海瀾接着道:“實話不就是公主經常去楚王府嗎?公主怕楚王世子妃一個住在那裡太寂寞了,便抽空去陪她。”
容茗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一臉不相信的道:“你就說了這些?再沒有說別的?”
“別的還有什麼?”海瀾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明白的樣子,旋即恍然道:“哦,公主指的是柳公子的事情啊,柳公子剛剛的回來,而且您從來也沒有跟奴婢說喜歡他,奴婢便沒有說。”
海瀾一副剛明白過來的樣子,湊到容茗的臉前笑道:“原來公主喜歡柳公子啊,那下次吳嬤嬤再問的時候,我便告訴她。”
“不許說——”容茗聽海瀾並沒有將她與柳峰的事情告訴吳嬤嬤,低着頭。心裡正在踟躕,聽了海瀾此話,忙擡起頭指着她如此說道。
海瀾見狀撐不住俯身而笑。
容茗越發的不好意思,用力拍打着海瀾的後背:“你還笑,不許笑了。”
剛剛吳嬤嬤將海瀾找去,確實問了這些事。
不過海瀾聽吳嬤嬤言語之間是怕人家看不上公主,是不是隻要他們是兩情相悅,太后便同意公主下嫁呢,那樣她便不用爲公主的婚姻大事擔心了。
那柳家的公子不知道多麼喜歡公主呢。
海瀾背上吃痛,一邊躲。一邊笑道:“好好好。不笑了,公主您不用擔心,其實——”
她本來想說,太后擔心的事你嫁不出去。根本就沒有關心你是不是與男人接觸。
她想了想。覺得說了此話之後。會難逃容茗的懲罰,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道:“其實。太后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察覺,只是隨便問問。”
容茗聽了此話纔將心放進了肚子裡。
“跟你說正事,你去打探一下李毅閒下來沒有,若是閒下來了,便趕緊回來告訴我,我有句要緊的話要跟他說。”
海瀾聽了此話, 有些不解的道:“公主找李毅做什麼?”
“你先不用管我找他做什麼,你就只管去看看就是了, 快點回來哈!”容茗一面說着一面推着海瀾出門。
海瀾無奈,剛剛進門便只好又出門了。
不多時便回來了。
容茗忙迎上前問道:“怎樣,他現在在幹嗎?”
“還能幹嗎,帶着人巡邏呢。”海瀾苦着臉道。
“在哪兒巡邏呢?”
海瀾想了想道:“奴婢看到他沿着坤寧宮西面的甬道朝背面去了。”
容茗聽了此話之後,便二話不說飛奔着出了錦繡宮。
一直追到御花園才追到李毅。
李毅聽到跟在他後面的侍衛說,容茗公主又追了上來,便忙停下了。
容茗喘着氣,道:“你跑那麼快乾嘛?”
李毅一臉無辜的道:“卑職並不知道公主在後面追卑職啊。”
容茗將氣喘勻了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李毅不知道容茗找他做什麼,又怕被別人看到會傳出什麼不必要的閒話,便撓了撓頭道:“公主有什麼話,便在這裡說吧,卑職正在巡邏呢。”
容茗本來想給李毅在屬下面前留點面子的, 見他不識擡舉,便點點頭道:“好,你既然覺得我在這裡說比較好,那我便在這裡告訴你。”
她擡頭看着天想了想,指着李毅的鼻子道:“李毅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一直是皇兄的地裡干將,便真把自己當回事,什麼人的面子也不賣,告訴你,你若是目中無人的話,小心我讓皇兄將你趕回北燕去。”
李毅面對容茗的訓斥,簡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容茗公主嗎?
她爲什麼忽然便對自己說這些話?
就在李毅愣神的時候,容茗猛的用拳頭錘了他的胸口一下, 捶的李毅捂着胸口直“嘶哈”。
“公主,能告訴卑職這是什麼路子嗎?卑職是什麼地方得罪您老人家了,您儘可說出來,卑職就算是死也做個明白鬼。”
李毅一口一個卑職的對容茗說話,他不怕容茗打他罵他,他就怕容茗不把他當外人。
“我,那個,你就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就是了。”容茗說完之後,便甩着胳膊走了,沒走出兩步,又轉過頭用手指着李毅囑咐道:“不要忘了我的話哦,要是忘了我的話,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李毅嚇得往後倒了一下, 連忙拱手道:“卑職記下了。”
容茗聽了此言。方轉頭真的走了。
李毅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這樣冷的天,他竟然出了一頭的汗。
他這究竟是什麼時候惹了這位祖宗,怎麼劈頭蓋腦的跟自己說了一堆的這個。
李毅一直納悶了一個下午。
等到要換班的時候,他剛剛的回房休息,便聽到了門口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鑾儀衛雲麾使石齋。
“石大人怎麼來了,快請進。”李毅忙將石齋讓了進來。
石齋手裡提了一個展翅的雄鷹,放到了李毅的桌子上, 笑道:“聽說這東西是用真鷹做的,獵人將飛鷹射下之後,做成飛鷹乾屍,然後將裡面襯上鐵絲的架子支撐,想做成什麼形態便做成什麼形態,我看這個做的栩栩如生,便送你把玩吧。”
這樣的東西,李毅在北燕的時候也曾經見過,以前燕王便曾經收藏過這樣一直飛鷹,不過,這東西就算是在飛鷹經常出沒的西北,也是不容易得到的,況且是在中原。
李毅就很納悶,雖然他平日裡經常與石齋見面,可是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今日,石齋爲什麼要送給自己這樣貴重的禮物。
“石大人太客氣了吧,李毅無功不受祿,若是石大人有什麼事情需要李毅效力,只要李毅能做到的,一定肝腦塗地。”
石齋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笑道:“此事還真得擺脫李大人,別人還真幫不上石某的忙。”
李毅聽了此言,臉上神情不改,道:“石大人有事但說無妨。”
“李大人大約也聽說了,小兒石硯取的是柳家的女兒,此前,柳家遭逢大難,幸我主英明,免了柳家之罪,現在柳家的長子柳峰已經回京,他武藝超羣,現在暫無公職,便想先在宮中當一名侍衛,不知道李大人可否通融。”
對李毅來說,進個把侍衛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有武藝在身,出身又清白便可。
此時,李毅聽了石齋的話之後,忽然便想起了容茗今天敲打自己的話?
難道容茗是怕他不答應石齋的要求,所以才先敲打了自己。
想到這裡之後,李毅忙道:“石大人哪裡話,既然是柳家的公子,那明天便讓他來試試吧,只要武功過關,李某一定留下他,若是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那李某便無能爲力了。”
石齋一拱手笑道:“李大人果然是個痛快的人,石某多謝,如此,石某便告辭了。”
李毅忙提起了石齋提來的飛鷹,道:“這禮物太貴重了, 石大人還是帶回去吧,李某受之有愧。”
石齋一笑道:“不過是一件擺件,李大人只管收着便是。”
說吧,石齋便離開了。
回去之後,石齋便將此事轉告了石硯。
石硯親自跑到楚王府告訴了柳峰。
第二天,柳峰便應約去宮中見李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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