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繼淵沒有想到,他才說到這裡,舒逸竟然掏出了電話:“老洪,先等一下再說。”洪繼淵點了點頭,舒逸撥通了廣仁的電話:“廣叔,有件事情要你幫個忙。”廣仁說道:“說吧,什麼事?”
舒逸說道:“市國安外勤處長曲歌,你幫我把他帶到酒店去,造成別讓任何人知道。”廣仁笑道:“好的,我馬上辦,我和華老正說閒得無聊呢。”舒逸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洪繼淵呆住了,他沒想到舒逸會這麼大的反應,而市國安的外勤處長舒逸竟然也是說扣就扣了,還是秘密扣押,這手段,這對他來說多少有些震驚。舒逸輕輕叫道:“洪局,繼續說吧。”
洪繼淵這才反應過來,他又喝了一口酒:“沒過幾天,那兩個人竟然又落網了,是‘絲路’夜總會的人報的案,轄區派出所抓的人,可派出所剛審訊結束,我也剛剛得到消息,想親自過去看看時,又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那個曲歌又帶着人到了派出所,把那兩個人給提走了。”
“他們不僅僅是把人帶走了,還帶走了審訊記錄。”洪繼淵說到這裡,舒逸問道:“這麼重要的案子,審訊記錄就沒有備份嗎?”洪繼淵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根本來不及備份,我到的時候人已經帶走了,我倒把當時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察叫來,讓他們憑着記憶補一份記錄給我,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只是覺得既然我表弟說這個案子有蹊蹺,留下點資料,以後或許用得上,可是……”
洪繼淵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是沒想到,這兩個警察把記錄補好以後,在回家的途中竟然遭遇車禍,兩個人都當場死亡。而他們做好的那份記錄也從所裡不翼而飛了!”
舒逸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他說道:“那兩個警察都在同一輛車上麼?”洪繼淵點了點頭:“是的,兩個人都住在交通大院,又經常一起當班,所以平時上下班兩人都是一起來,一起走的。”舒逸問道:“車禍原因查明瞭嗎?”洪繼淵說道:“查了,調查的結果確實是意外,雖然我不相信這樣的結果,但又怎麼樣?”
舒逸冷笑一聲:“果然是好手段!那份審訊記錄從所裡不翼而飛,應該是所里人乾的,你們難道就沒有好好查查?”洪繼淵說道:“查了,怎麼會沒查。當然,我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讓人暗中進行調查,所裡有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不過兩個人都矢口否認,我們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也只能作罷,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利用權利把二人給弄到偏遠一點的區鄉派出所去。”
舒逸微笑着搖了搖頭:“那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洪繼淵說道:“嗯,不然我還能怎麼辦?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舒處幫幫忙!”舒逸問道:“什麼事情?”洪繼淵說道:“我表弟,就是鐵路警察分局的那個刑偵處長失蹤了!”舒逸聽了也嚇了一跳,他原本還想讓洪繼淵把那刑偵處長叫來問問情況,誰知道洪繼淵竟然說他失蹤了。
舒逸現在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原來洪繼淵請這頓飯的真正目的是在這。
舒逸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輕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洪繼淵回答道:“就在西門組長他們到的前一天,我尋思這件事情跟西門組長他們到來也有一定的關係,或許是他們怕西門組長他們發現什麼,提前就把線索給掐斷了。”
舒逸問道:“這麼說來,鐵路警察分局的審訊記錄也沒了?知情的人嗎?不會也出意外了吧?”舒逸一下子又問到了問題關鍵,洪繼淵回答道:“唉,還真是這樣的,接觸審訊的人一共三個,兩個偵查員,加上我表弟,我表弟一直對這個案子有懷疑,所以他帶着那兩個偵察員並沒有放棄對案子的跟進。”
“那兩人是他的鐵桿,雖然是上下級關係,可平時也象兄弟一般。我表弟交待過他們暫時別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先調查,有結果了再說。所以,分局裡除了他們,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案子有可疑,因爲他們和我們的遭遇一樣,人才抓了不久就被迫放了。也正是如此,現在就算我站出來說他們的失蹤是有人故意做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舒逸說道:“他們是怎麼失蹤的?”
洪繼淵回答道:“那天晚上他給我打來電話,他好象是說有了什麼發現,正帶着人在追這條線索,我提醒他注意安全,並告訴他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就給我來電話,雖然我這副局長是空銜,可這刑警隊長卻是實打實的。他也答應了,然後我就在家裡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心裡也有些激動,我想或許他能夠挖出整個案子的內幕!”
“可惜啊,我還是小看了那些人,他們的技術偵查手段又怎麼是我們可以比的呢?我想狄玉他們早就被對方給盯上了,對方應該知道狄玉他們一直在查這個案子,所以就起心想要把這個麻煩給解決掉,所以我想那晚所謂的線索很可能也就是對方的一個圈套。”
舒逸說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失蹤的?”
洪繼淵說道:“我記得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鐘,他說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現在他們就跟過去,他說他相信今晚一定能夠有很大的收穫,一旦有什麼發現,他會及時通知我,還希望我能夠配合他,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的人手不夠的話,希望我能夠派出人手給他們支援。”
洪繼淵說道:“舒處,你也知道我這個所謂的副局長是個虛銜,沒什麼實權,但我這刑警隊長可是實打實的,調動幾個人手還是能夠做到的。”
舒逸說道:“嗯,我知道。”洪繼淵繼續說道:“我還是有些擔心,於是九點半鐘的時候我又給他去了一個電話,他告訴我他們還有一會就能到達目的地了,讓我不用擔心,我哪能不擔心,你們也知道,現在不同以前,以前那佩槍還能夠隨時攜帶,現在禁令出來了,對於警槍的管理也嚴格了許多,他們沒有一個人帶得有武器,萬一有什麼意外怎麼辦?”
“我讓他告訴我目的地,我好帶着人過去,再怎麼說,我們隊裡還是有幾枝槍的。他告訴我他們現在是去向東縣,我立即把隊裡幾個關係很好的兄弟叫上,往向東縣趕。從安西市到向東縣開車大約兩個半小時,十一點半鐘,我估摸着他們也快到了,就又打了個電話過去,也就是這一次,他們的電話都打不通了,三個人的電話打過去都提示已關機。”
洪繼淵說道:“當時我就猜想他們一定出事了,我們不由加快了速度,向向東縣趕去,並一路上注意着公路上有沒有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可是一直到向東縣,我們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行蹤,他們就這樣神秘的消失了。我馬上和鐵分局的包局長取得了聯繫,我把這件事情向他說了一遍,可他說局裡並沒有安排什麼行動,狄玉他們純屬私人行爲,局裡不承擔任何的責任,再說,三個大活人,還是警察,哪有那麼容易失蹤?”
洪繼淵苦笑道:“他還說,要報失蹤案應該要等四十八小時後,況且就算是真失蹤了,也應該是到我們市局報案,人雖然是他們的人,可負責失蹤人口的調查他們卻應該是我們市局。沒辦法,我們只好先在向東縣城找了一遍,找不到,我們又只能返回,在返回的時候沿途又詢問了一些當時的人,都沒有人看到過他們。”
洪繼淵說道:“舒處,我知道你們很重視這個案子,所以我想請求你幫我找到他。”舒逸點了點頭:“洪局,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好好查的,不過我不敢保證是不是一定能夠找到他,總之,我只能答應你,我們會盡力而爲。”
洪繼淵說道:“那我就先代我姑媽謝謝您了!”舒逸說道:“洪局客氣了,好了,我也吃飽了,一會還有事,就先走了。”洪繼淵忙起身送客,舒逸走到門口,停下了,轉身對洪繼淵說道:“洪局長,我知道你也沒停止對案件的調查工作,我希望我們能夠多溝通,還有,你自己也一定要小心一點,有什麼麻煩就給我來電話。”
回去的路上,沐七兒問舒逸:“你相信他的話嗎?”舒逸說道:“我相信他大部分的話是真的,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這個案子背後還有這樣的一層黑幕。我現在很替他擔心,他和狄玉一樣,都沒有終止過對案件的調查,只怕他查不到什麼,一旦他有任何的發現,他的處境就會十分的危險。”
曲歌望着面前的兩個老人,有些驚慌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我綁到這兒來?”華威和廣仁根本就不理他,自顧地品着茶。廣仁說道:“華老,這茶的味道還行吧?”華威說道:“不就是解渴的東西,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
曲歌見二人並不理他,他大聲說道:“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們這樣做會死得很慘的!”華威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小子,再羅嗦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曲歌見華威那樣子不象是開玩笑,他不敢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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