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有人處心積慮的僞造一副假壁畫出來,肯定有他的目的。如果說僅在外表上作假不足以證明是針對我們幾個的話,那麼在氣味上也做足功夫就明顯表明了是針對沈麟而來的。那麼,對於沈麟嗅覺的特性也瞭如指掌的話,再沒比笑面虎更適合的人選了。可是思來想去,我總覺得笑面虎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我們玩得團團轉,他背後該還有黑手。
雖然衆人都知道我們現在已經身處別人的圈套之中,被人牽着鼻子走,卻無法自拔。我們已經身處迷局,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搭一步橋了。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從周穆王的銘文上看到了希望,衆人所有的賭注都下到了這兩具傳奇的棺木上。只要能從這裡找到地靈珠,救沈麟一命,縱使是全套,我們也認了。
黃沙之上烈日依舊,黃沙之下陰冷刺骨。如今就像一場賭局,我們輸不起。
時間緊迫,不容拖沓,我跟沈麟拿出精鋼工兵鏟,準備開這個金絲楠木棺。木棺的棺蓋上沒有棺釘鉚住,撬起來並不費力。“有棗沒棗就看這一竿子了。”我心裡想着,深吸了一口氣,手上慢慢使勁,跟沈麟一起把棺蓋緩緩地撬了起來。
由於楠木棺的密封度有限,穆王的屍身已經腐爛的只剩下幾塊白骨,一身略襯花卉圖案的素服平整的覆在枯骨之上。“再繁華的一生終究也難逃枯骨一把。”我心裡暗歎。
周穆王身旁放着一柄龍紋金柄的青銅劍,劍身已腐蝕過半。除此之外,楠木棺中還散落着一些精巧的玉石,這些玉器做工細緻,玉質溫潤,無一不彰顯着穆天子的儒雅之風。不過讓我們失望的是楠木棺中沒有地靈珠的蹤跡。再蓋棺之前,大牛把裡面的玉器照單全收,還強調是義務挽救歷史珍貴文物,衆人默然。
現在我們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了剩餘的那具七彩水晶棺上了。沈麟用同樣的方法把登山繩牢牢套在水晶棺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拉回繩子。
隨着水晶棺的一點點靠近,我們隊 心情也隨着慢慢緊張起來。我本來接觸的棺材就不多,如此精緻美觀的水晶棺更是聞所未聞,在考古史上當屬首例。面對先賢們早就的歷史瑰寶,誰人不心動?尤其是透過水晶棺看到裡面的影影綽綽的人影,心裡除了緊張之外竟還有着莫名的悸動。
待水晶棺完全在磁場地面上放置平穩之後,我們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近距離下,我發現水晶棺的棺面是由一塊一塊小型方塊水晶拼湊而成,人影映在上面各自成像。神火的光線照到水晶棺上時,不同的方格水晶因角度不同,反映出五顏六色的斑斕,看得我們眼花繚亂。最奇特是如果眼乍一看水晶棺時,會發現裡面躺着一個人影,可是等我們仔細看時,卻發現那人影越來越模糊,最後就只剩下自己在水晶棺面上分散的倒影了。
可我從未碰到過如此變化莫測的東西,不由多看了兩眼。可是越看我越覺得不對勁,不過已經晚了。
我發現眼前的東西全變了,剛纔我還是拿着神火站在水晶棺前面的,而現在我確實置身一個封閉的純白色空間內,有點像醫院的病房,眼色白的森人。我極力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可腦中卻如四周眼色一般,空白一片。我想逃,可四周封閉的沒有一絲縫隙。我感到一陣空前的無助與寂寞,只能蹲下身緊緊抱着頭使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我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我慌忙轉身,大叫了一聲“誰?”,可身後除了一堵空蕩蕩的牆壁之外,什麼都沒有。驚魂甫定,身後又是幾聲雜亂的腳步聲,我以最快的速度回頭,可是仍沒半點異樣。如此反覆了幾次,我逐漸麻木了,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由精神分裂轉爲精神失常了。
不過事情又有了變化,在幾次紛亂的腳步聲過後,我面前那堵白色牆壁上竟然開始不斷想顯出一些零碎的人物場景,最後畫面定格在了一對年輕人的背影之上。從背影來看,他們是一男一女,各自揹着一個碩大的黑色旅行包在一處山澗裡行走。這處山澗兩側山勢高聳,壁如刀削,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那些雜亂的腳步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看到人影,我心裡有了底,趕緊向他倆高呼幾聲,可他們竟毫無反應。我這才意識到我跟他們兩個屬於不同的空間,根本無法溝通。於是我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他們。
很快,那兩個年輕人就到了山澗的盡頭。盡頭處是兩扇厚重的巨大石門,石門頂上鐫刻着三個古字‘囚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