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傾心維護夜凝紫
“飄香雪,你這是什麼態度?”另一名崆峒弟子憤憤不平地道,望着飄香雪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怨懟。
飄香雪看着他那令人生厭的眼神,連口都懶得開了。
他這凜然不屑的態度,顯然激怒了眼前的這羣江湖人,於是紛紛嚷嚷道:
“嶽少俠,不必跟這種小人客氣。”
“這種人,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下淚,不用跟他廢話。”
那被稱爲嶽少俠的,便是最開始質問飄香雪的人,是天山的首席大弟子嶽凌峰。
嶽凌峰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着飄香雪審視了半天,義正言辭地質問道:“飄香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想讓我說什麼?”飄香雪淡然反問。差點沒把眼前的這羣江湖人士鼻子氣歪。
“你對你的罪行,至今都還沒有一絲悔意嗎?要知道你這可是丟了我們整個武林的臉面。”嶽凌峰不愧是名派弟子,雖然被飄香雪氣得不輕,卻還是能夠隱忍着,用一種近乎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
飄香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這些人的嘴臉讓他有種作惡的感覺,於是冷冷道:“是嗎,什麼時候,一個無心的浪子可以代表整個武林了?”
嶽凌峰被他問得一時語結,答不上話來。他身邊的師弟燕飛廷接過話頭道:“你既然身爲武林人士,你的一言一行自然是要影響我們的聲譽的,你卻還是如此不知悔改,真是枉爲武林人士了。”
“我堂堂天下第一女神捕還沒有給他定罪呢,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他?”夜凝紫嬌俏而凌厲的聲音響起,同時她的人也落在了飄香雪的身側,那架勢,儼然就是一位護草使者。
飄香雪沒有想到她會在此時出現,更沒有想到她會爲了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心裡莫名地有些感動。
“你是夜凝紫?”嶽凌峰有些好奇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在場的好多人都和他一樣的好奇,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大名他們已經聽說了很久,今日纔算見到了真容,不想竟然是如此的美豔。只不過那說話的腔調、氣勢,卻有損了她的美貌,讓人失了與她親近的狎念。
夜凝紫可不管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想法,惡狠狠地白了嶽凌峰一眼,搶白道:“是又怎樣?”
嶽凌峰的大腦被她搶白得有一瞬間的短路,只是愣怔地望着夜凝紫,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纔好。
夜凝紫見他不說話,語氣便更加囂張地道:“現在,我已天下第一女神捕的身份命令你們,以後不可以再找飄香雪的麻煩,他的事自有官府處理,還輪不到你們這些烏合之衆來處理。”
“夜姑娘……”
“叫我夜神捕。”燕飛廷剛開口,就被夜凝紫一聲冷叱截斷了。
燕飛廷遭此搶白,感到失了顏面,語氣變得十分不善,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你如此袒護飄香雪,莫非你也與他有什麼私情不成?”
此言一出,衆人立即一片唏噓之聲,有的甚至看夜凝紫的眼神都有了變化,好像只是這一句話,便已經坐實了兩人的姦情一般。
然而,夜凝紫的回答卻更讓他們瞠目結舌,跌掉下巴。“我就是袒護他,就是喜歡他,怎麼不行嗎?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們真的在一起,又跟你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成天就只會捕風捉影,給別人潑髒水,你們也配稱‘武林人士’,根本就是一堆垃圾,卻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你們真的以爲這世上就沒有王法了嗎?可以任你們如此地胡作非爲嗎?”
那些人看着夜凝紫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驚豔轉爲驚訝,到現在簡直就像是在看着外星人一般,滿臉的驚駭和不可置信。一個女孩子,怎麼敢如此地“不知羞恥”“大言不慚”,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當上天下第一女神捕,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嘛。於是,這些人的注意力瞬間從飄香雪的身上,轉移到了夜凝紫的身上,望着她的眼神裡充滿着指控的憤怒。
可是夜凝紫似乎並沒有感到自己已經成了衆矢之的,依然顧我地大聲斥責道:“還有,我懷疑你們有沒有腦子啊,就倪夫人那樣的貨色,你以爲飄香雪會看得上,只要他點頭,立即會有大把大把的女子送上門來,他還用得着千辛萬苦地跑到靈堂那麼沒有情調的靈堂去調戲一個寡婦嗎?如此拙劣的栽贓嫁禍你們都看不出來,還敢在這冒充什麼正義之士,真是恬不知恥。”
“這麼說,姑娘就是那個大把大把送上門的女子之一嘍?”燕飛廷逮住機會,立即出言諷刺道。
夜凝紫見又是他,氣惱地恨不得立即上前給他兩巴掌,撕爛他的那張賤嘴。然而她只是念動,還沒有真的去做,卻聽得“啪啪”兩聲,那個倒黴的燕飛廷已經被人左右開弓,狠狠的打了兩巴掌,雙頰立即腫了起來,整張臉都變了形,嘴角還滲着血絲。足見下手之人出手之重。
打他的人自然是飄香雪,他們侮辱他,他可以無視,但是他們如此當着他的面,出言侮辱一個女人,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兩巴掌便是他給燕飛廷的教訓。“如果不想和他一樣,就都立即給我滾。”飄香雪的聲音冷得像冰,凍徹了所有人的心,只除了夜凝紫。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保護的溫暖,更何況那個人並不是別人,而是飄香雪。所以她此時已經完全癡了,所有的意識裡都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他是在爲我生氣,爲我打人的。”
至於別人接下來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都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直到她發現自己被飄香雪摟住纖腰,飛了起來,才緩緩回過神來,但依舊花癡般地盯着飄香雪,不肯將目光移開。
那些武林人士,眼見兩人從他們的眼皮子底飛走,又是氣憤又是慶幸。氣憤的是飄香雪竟然如此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慶幸的是他們不用真的與飄香雪打起來。飄香雪方纔露的那一手,讓他們認清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就算他們這些人合力,也無法傷到飄香雪,只能是自取其辱。所以飄香雪這一走,反而給了他們一個臺階下。但是,爲了表示他們這些正義人士的威勢,他們依然是在兩人的身後搖旗吶喊了一番。
飄香雪帶着夜凝紫飛了一段路,直到確認那幫人已經被他們徹底甩掉,這才停了下來。
雙足一落地,飄香雪便立即鬆開了摟在夜凝紫腰間的手,淡然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腰間的空虛感,讓夜凝紫癡迷的心智得以恢復,有些迷惘地問:“你說什麼?”
“遠離我,就可以遠離那些流言蜚語,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飄香雪冷漠地說道。
他的冷漠不但沒有讓夜凝紫生氣,反而讓她感到心裡甜絲絲的,因爲她知道,飄香雪之所以這樣說,不是因爲厭煩她,而是爲了保護她,就像他剛纔爲了自己打了那燕飛廷兩巴掌一樣,都只是爲了不讓她受到別人的侮辱和傷害。
“你是怕連累我?”夜凝紫帶着異樣的興奮問道。
飄香雪沒想到自己的冷漠不但沒有將她推拒開,反而還讓她如此興奮,不由得暗暗蹙眉,卻又不敢將話說得太重,生怕傷害了她的心,畢竟她是真的在全心全意地爲自己好。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我不想讓自己有拖累。”猶豫了片刻,飄香雪還是狠心地說出了傷人的話。
夜凝紫卻不以爲然地嘻嘻一笑,打趣道:“怎麼,你以爲說兩句不痛不癢的重話,就能騙我這個天下第一的女神捕離開嗎?要知道,你的這件案子,我可是要一查到底的。”
飄香雪的眉頭蹙得更緊,想要說出更重的話來打擊她,卻終是於心不忍。只是冷冷地堅持道:“不要管我的事,對你對我都好。”
夜凝紫不悅地撇了撇嘴,反駁道:“什麼叫對我對你都好,兩個人的力量不是總要強過一個人嗎?”
“你聽說過,一個無心的浪子,會需要別人的幫助嗎?”飄香雪冷淡而無情地道。
“那麼如果是水竹呢?如果幫助你的人是水竹,你也不要嗎?”夜凝紫有些委屈地問道。
飄香雪的心彷彿被什麼重撞了一下,因爲“水竹”這個名字而劇烈地疼痛起來。
夜凝紫見她如此,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道歉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說,我也不是真的要跟她比,我只是……”
“夠了。”飄香雪用力地震開她的手,阻斷了她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歉,直白而無情地呵斥道,“不要再跟着我。”
夜凝紫握着有些發麻的手腕,飄香雪剛纔的確是用了很大的勁力,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飄香雪發這麼大的脾氣,被嚇得呆住了。
“飄香雪,你就是這樣傷害一個關心着你的人嗎?”一個帶着磁性的聲音在兩人的身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