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不叫季平安,叫我國師大人(求訂閱月票)
同一個夜晚,白塔寺內。
雪庭和尚也在禪房中,迎來了前來告辭的慧明師徒。
“走得這樣急?不在神都多留幾日?”
皮膚黝黑,有些滄桑氣的慧明禪師說道:
“在寺中叨擾多日,如今天地靈素鬆綁,更該行走江湖,尋求佛法精進之機。”
雪庭頷首,說道:“也好。明日我會命寺中僧人安排盤纏。”
慧明道謝,繼而忍不住問道:“師兄,那回歸南唐的事……”
雪庭大師這次沒有立即拒絕,燭光下,他花白的眉毛抖動了下,神色慈悲,看不出情緒:
“阿彌陀佛。”
慧明見狀,也知曉不該逼迫太緊,便不再多勸,只是道:
“九州平靜了數百年,若再起風雲,或爲我佛門大興之良機,師兄若真爲弘揚佛法,也該走出去纔是。”
說完,這名行腳禪師起身,看了旁邊走神的小沙彌一眼,道:
“戒色,走了。”
法號“戒色”的小和尚這才恍然回神,從對母老虎的幻想中收回思緒,老老實實跟師父走出禪房。
然後問道:“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
慧明想了想,說道:“先回越州吧,看下情況,或去瀾州一趟也可。”
紅塵僧侶行走四方,居無定所,並無明確目的。
“戒色”想了想傳說中,瀾州秦淮河上,名動江南的“八豔”,有些嚮往。
……
越州與瀾州交界處。
清晨,城鎮內行人如織,越州乃南唐國土,瀾州則爲大周境內。
兩者接壤,自然有商貿往來,故而這邊境的鎮子也極爲繁華。
魏華陽換了一身不起眼,更偏向江湖男子的短衫,戴着斗笠,腰間懸着一柄劍,緩緩走在城鎮的街道上,恍如隔世。
斗笠下,她的長髮被用劍割斷了,只剩下利落的齊耳短髮。
配合眉眼,顯得英姿颯爽,若不細看,會令人誤以爲一名容貌清秀的少俠。
她迎着陽光,望着這熟悉又陌生的人間,只覺滄海桑田。
不斷將眼前的事物,與記憶中進行着比對。
最終,她停在了一個早點攤子處,打懷中拿出從山匪身上搜來的錢袋,排出一貫刻印着“元慶”二字的銅錢,有些恍惚。
招呼攤主,簡單點了幾樣吃食。
攤主驚訝於,這位“少俠”的聲音更像女子,又看了眼她腰間的劍,沒敢貪心,只拿了幾枚錢。
魏華陽暗暗記下物價,然後說:
“剩下的也歸你,但我初來貴地,煩請介紹下大周風土,有何大事發生?”
昨夜,通過拷問山匪,她大概弄清楚瞭如今的年月,以及九州大概勢力劃分。
但山匪所知極爲有限。
按照她的“江湖經驗”,這種貿易繁華之地的本地人,掌握的情報會更多。
攤主愣了下,恍然道:“客人是從南唐來的?”
這年月消息閉塞,若是唐人來大周,的確很多事都不清楚。
他對此類詢問並不陌生,尤其這客人口音,有些近似於南唐官話。
便眉開眼笑,詳細地介紹起大周的情況:
“天下九州,周朝獨佔其五,爲中州、雷州、北關州、青州與瀾州……咱們這再往北,就是瀾州地界,也是江南富庶之城……”
魏華陽豎起耳朵,安靜聽着,努力不讓自己顯得特殊。
末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你對那國教道門,所知多少?”
攤主說道:
“道門?那都是些神仙人物,我哪裡會知道,只知由華陽真人所創,如今乃是大周第一教派,如今的掌教也是位女仙人,俗家姓‘辛’,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可惜,客人若是早出發幾個月,或可去神都城觀摩大賞,那都是一些神仙人物鬥法,可惜如今是來不及了,不過若是想見道門仙師,去餘杭府城肯定能找見。”
殊不知,他提及的“華陽掌教”,就坐在面前。
餘杭城……可以找到道門弟子麼……魏華陽暗暗記下,擡起頭,認真問道:
“餘杭怎麼走?”
……
大河濤濤,船隻正式駛離中州。
許苑雲一身白裙,裹着張繡花小披肩,站在甲板上,望着河面出神。
“姑娘,您傷還沒好,一直吹着風怎麼能成?”老嫗掀開簾子走出來,苦口婆心勸道。
許苑雲這一世身子骨頗爲柔弱,骨架纖巧。
容貌雖改,只是氣質依然,聞言眉間的鬱結與疑惑散開,笑了笑:
“嬤嬤,不礙事的。”
這些凡人,自然不知道她體內的靈素在不斷恢復與壯大,雖然比之前世差了無數倍,但倒也不懼風寒。
藉着高燒大病爲藉口,以及腦海中殘留的部分記憶,許苑雲已經大概弄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乃是中州一書香門第家族的女子,因突逢變故,家道中落。
如今帶着奶媽、丫鬟,以及兩三個家僕,和一點餘財,準備乘船前往瀾州,投奔“餘杭裴氏”。
按照輩分,如今裴家的老夫人,也算她的姑母。
老嫗說道:
“姑娘莫要逞強,傷了身子。水路不好走,等到了裴家就好了。”
許苑雲卻搖了搖頭,寄人籬下的日子,豈會好過?
而且,記憶中她當年遊歷江湖,雖的確與裴氏有過交集,但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更談不上感情。
她的計劃,是回返御獸宗。
弄清楚一些事,也要提醒宗門進行一些準備,以防即將到來的亂世。
只是失去了“火鳳”,她如何取信宗門?
許苑雲雖命短,但並不愚蠢,上輩子師父苦心教導她御下之術,對人心的惡,她看的很清楚。
自己這個“上代御主”死了,所以備受尊敬。
但若是活着回去,對宗門的權力結構必然造成衝擊。
所以……還是要謹慎,起碼先弄清楚狀況,恢復一定的實力,再思考後續的發展。
那,暫時先以這個身份,在裴家落腳,再嘗試接觸御獸宗更爲穩妥。
丫鬟這時候也走過來,嚮往道:
“聽聞那裴家就坐落在秦淮河畔,文風極濃,才子佳人的故事我聽過好多。”
秦淮河畔……才子佳人麼……許苑雲腦海中,突地回憶起曾經與那個人在秦淮河泛舟遊湖。
晚上那傢伙拎着一袋小吃回到客棧,看到自己躺在他的被窩裡那個夜晚。
……
宛州。
尼姑庵內,年長尼姑捧着一碗熱粥推門進屋,看向坐在桌邊,默默抄寫佛經的“靜迦”。
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聲。
等瞥見少女娟秀中蘊含風骨的字跡,不由驚訝道:
“你這字,怎麼變得這樣好看了。”
琉璃停下筆,微微顰眉,意識到自己不夠謹慎。
不過她的性格如此,並不太在意這些,或者說,這正是她的計劃。
以她對佛門的理解,相比於藏匿自身的“苟”道,也許展露不凡才是最快的恢復實力的方法。
她接過粥喝了起來,年長尼姑則有些豔羨地看着少女精緻的容顏,一場大病後,愈發顯得純淨的眸子,好奇道:
“靜迦,伱好像變了一個人。”
琉璃伸出小舌頭,舔舐了下脣邊白色的米漿,說道:
“我要去大覺寺。”
大覺寺,位於南唐都城,乃是當代佛主——佛門神藏境強者的居所。
年長尼姑嚇了一跳,皺眉道:“爲什麼?”
琉璃說道:“我在病中獲得了我佛的指引。”
年長尼姑又驚訝又敬畏,在佛門的理論體系中,受到佛陀啓示從而開悟的僧侶便是“佛子”、“佛女”。
可以獲得極高的地位。
當然,若是冒充,也會遭受極嚴重的懲罰。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尼姑走進來,手裡捏着縣城裡“上級佛寺”下發的“通知”:
“佛主宣告,年底要舉辦水陸法會,稱遴選佛子佛女……”
琉璃捧着粥碗,擡起頭,若有所思。
……
……
神都大賞結束後,歡慶的氣氛持續了一兩日,漸漸平息。
但這場大賞中的細節,種種事蹟,則將隨着大羣江湖人的離開,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逐步擴散至各大州府。
而三大宗派,則離開的格外快速,彷彿有些急迫的樣子。
而一些消息渠道遲鈍的人,則要更晚一些,才逐漸察覺到天地靈素並非“波動”,而是真正的開始復甦。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一晚會議的第二天清晨,黃賀帶着季平安的叮囑,分別拜訪了三大宗派,與各派領頭的幾名天驕單獨說了些什麼。
之後,各方陸續急匆匆出城。
而道門內,也在辛瑤光的推動下,開始動員大批長老、執事,以及弟子們分成一個個隊伍,陸續離開神都。
名義上的藉口,是“本次神都大賞,道門竟未奪魁,掌教極爲憤怒,勒令弟子們外出歷練”。
實際上,每一支隊伍都帶着搜尋“隕石”,維持各大州府穩定的任務。
而在近乎同時,一道道密令,則通過皇室暗衛,朝各大州府的軍屯衛所傳達。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另外一件事,則是城內瀟湘館的頭牌,花魁“香凝”姑娘醉後不慎猝死,香消玉殞。
老鴇爲失去了搖錢樹痛哭流淚,城內的文人們則以此爲題,寫了好幾首詩詞。
……
這一日,某間酒樓內。
季平安坐在包廂裡,見到了趕來的韓八尺。
“下屬參見執劍人,”韓八尺恭敬行禮,繼而好奇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季平安放下茶盞,說道:
“江湖將亂。我要交代給你一個任務,持續調查中州範圍內任何異常人物的崛起,若有發現,通過暗網渠道,將情報送往餘杭。”
江湖將亂?
韓八尺一驚,他很清楚,能令傳說中的執劍人鄭重提及,足以說明,所謂的“亂”絕非小事。
“您指的異常人物是?”他有些沒聽懂。
季平安沉默了下,說道:
“重點關注,是否有一些原本籍籍無名,卻突然展現出特殊天賦,或能力的人物。”
韓八尺雖仍舊不太懂,但還是記下,表示會遵從命令。
季平安其實更想直接動員全部暗網調查,但當年爲了保證組織的穩定性,他刻意將各地隱官進行了分隔。
令他們彼此單獨負責一片區域,互不知曉。
所以,他如今也沒辦法直接讓韓八尺傳達,只能等到了餘杭,再找當地的隱官下令。
至於給出的要求寬泛,則是他自己都不確定,或者想不太明白,反正先調查着總沒錯。
“另外,將中州的一些殺手,也向餘杭調集,我有用。”季平安想了想,又補充道。
韓八尺明悟,執劍人怕是要離開神都,前往江南了。
不過以他的聰明,當然不會主動挑破。
……
離開酒樓,季平安返回了欽天監。
抵達四季閣,在靜室中尋找到了徐修容。
女監侯仍舊是那一身墨綠色官袍,只是好看的眉眼間,有些鬱郁,道:
“這就要走了?”
季平安“恩”了一聲,笑道:“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徐修容說道:“不和淮竹他們告個別?”
神都大賞結束後,“天榜小分隊”們都有所得,加上天地靈素復甦,已有突破徵兆。
李國風一手一揮,將一羣人丟進修煉室,砸資源閉關。
相信等洛淮竹等人出關,修爲都會邁上一個大臺階。
而五名監侯,同樣準備陸續閉關……
欽天監在各地雖也有衙門,已下令搜查情報,但整體實力肯定不如道門,沒法用“人海戰術”,派大羣隊伍出去。
所以,李國風的計劃是狠砸資源,進行“精兵戰術”。
在接下來幾個月內,乘着時代的風,打造一批更強的星官,到時候再由監侯帶隊,前往各地調查。
季平安連破三境,所以沒必要閉關,聞言搖頭道:
“沒必要,又不是離開就沒法見面了。”
修行者的壽命長,所以彼此重逢的機會充裕,對離別沒有凡人那麼敏感。
徐修容“恩”了一聲,說道:
“夭夭就交給你了,我是管不了她,等我閉關出來,再去瀾州找你。”
女監侯考慮到自己閉關,而女徒弟太廢柴,需要歷練,但交給旁人又不放心,故而委託季平安帶着。
季平安假裝沒聽出最後一句話暗藏的意味,笑着告辭,走了兩步,想起來什麼一般說道:
“對了,監侯等下可以去青蓮小築一趟,我留了一些小禮物給你。”
小禮物?
徐修容怔了怔。
……
季平安瀟灑地離開四季閣,一路走出欽天監大門,他沒有攜帶什麼行李,大部分東西都丟在了“道經”的空間內。
有了這東西,他可以名正言順使用空間裝備,不用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包括“山神權杖”在內的法器,也一併丟了進去,不過考慮到隱私,以免給姜姜窺探,所以重要的東西還是放在了錦囊裡,隨身攜帶。
另外,道經不愧是上古至寶,雖然只有一頁,但內部空間比他的錦囊大出太多。
昨夜下了一場雨,道路溼滑,在陽光下反射着碎金般的光。
欽天監大門外。
一輛馬車停靠着,身爲抱劍童子的黃賀沒穿官袍,換了一身小廝僕從一般的外衣,握着馬鞭,牽着繮繩,招呼道:
“公子,這邊。”
車廂內,簾子抖了抖,鑽出沐夭夭的小腦瓜,小吃貨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是一隻小倉鼠,整個人顯得頗爲興奮:
“鍋來,鍋來。”
季平安無語地踏上馬車,就看到車廂裡,除了小吃貨,還有換了一身淺粉色羅裙,一副端莊冷傲模樣的聖女。
俞漁小臉精緻,黑髮盤起,換了個髮型,再加上改了衣服,好似換了一個人——
女子最神奇的地方就在於,明明還是那張臉,但只要換個髮型和衣服,就完全認不出來了。
“呵,”少女揚起雪白下頜,一副嫌棄模樣:
“你知不知道,讓女子等待很沒風度?”
季平安翻白眼,作勢掏出道經:
“那我現在和你師尊說,讓她把你拎回去。”
俞漁一秒破防,伸手攔他,哭天搶地,嚶嚶委屈道:
“我就說說嘛,不帶生氣的。”
沐夭夭與黃賀目瞪口呆,心想這個撒嬌的貨,真的是冷傲威嚴的國教聖女嗎?
季平安忍俊不禁,坐了下來,看了欽天監大門一眼,說道:
“走吧。”
黃賀揮起馬鞭。
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同樣是一場雨後,身爲博士的自己走出大門,就在這裡看到了那個從雷州趕來,風塵僕僕的年輕人。
恍如隔世。
“駕!”
……
青蓮小築。
院門緊閉着,整個院子都被灑掃的很乾淨。
當徐修容懷着一顆期待的心,推開院門時,看到空蕩的小院,突然有些難受。
她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只是個相處了不過數月的傢伙罷了,相比於修行者漫長的人生,實在無足輕重。
可之前尚不覺得,直到人走了,心中那一股不捨才那般清晰。
“我捨不得的是夭夭。”徐修容想着,“不是別人。”
然後邁步走到桃樹下,看到那張藤椅仍舊擺放在這裡,不禁皺眉:
“椅子都沒收起來,風吹雨打怎麼辦?”
可旋即,她看到了椅子上放着一個黑色的木盒。
想必就是“小禮物”了,她好奇地捧起,然後坐在了藤椅上,將木盒放在旁邊的小桌上,輕輕撥開金屬卡扣。
“咔噠。”
盒蓋掀開,裡面是墊着的絲綢軟墊,其上赫然是一顆通體渾圓的大丹。
一圈圈玄奧光暈擴散開,大丹內有模糊小人盤膝打坐,藥香撲鼻,連池水中的錦鯉都一隻只躍出水面,似乎想要吞嚥更多的丹氣。
徐修容瞳孔驟縮,失聲道:“通天丸!”
這枚丹藥,赫然是極爲珍貴的,可輔助坐井修士衝擊觀天境界的大丹。
雖只是“輔助”,但也足見其稀有且珍貴,這一枚丹藥丟出去,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是各大宗派也會垂涎的寶物。
其價值,比神都大賞所有獎勵加起來,都要珍貴。
他怎麼會有……是國師給他的?
可這般珍貴的東西爲什麼要送我……他瘋了……徐修容大腦一片空白,各種情緒翻涌。
當初季平安給她一顆青丹療傷,她雖驚訝,但也還能接受,畢竟那種品質的丹藥雖珍貴難尋,但也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確認自己可以還掉這個人情。
可通天丸的珍貴程度……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報答的,不禁又氣又惱,覺得季平安在胡鬧,這般珍貴的東西豈能輕易給別人?
或者……是讓自己代爲保管?
畢竟他幾十年內都用不上,而帶去江湖容易丟?
徐修容想到這個可能,覺得更加合理,但又無法解釋那句“小禮物”。
忽然,她注意到盒子裡還夾着一張紙條,看上去是不久前手寫的,墨漬未乾。
她疑惑地拿起,展開,只見紙條上寫着潦草隨意的一行字:
“別胡思亂想,就是給你的,天地鬆綁,晉級要容易太多,等成觀天了再出來,省的又給人埋伏偷襲了,丟我的臉。”
閱畢,這紙條忽然燃燒起來,眨眼功夫化爲飛灰,飄散在風裡。
而徐修容卻呆坐在椅中,如遭雷擊。
不只是因爲紙條上的話和語氣,還因爲那略顯潦草的字跡,分明不是“季平安”平常的字跡。
那是……
國師的筆跡。
“啪嗒!”
徐修容手中的木盒陡然掉落在地,那顆價值連城,足以令大宗派瘋狂的丹藥隨意掉在地上。
想起某個可能性,徐修容起身踉蹌地朝小院外跑去。
這一刻,因爲心中太亂,她甚至連星遁都忘了,如一個凡人一般跑着。
在沿途學子們驚訝不解的目光中,一路跑到了欽天監大門口,然後一把拽住一名守門的典鍾:
“季平安呢?”
那名小典鍾嚇了一大跳,忙躬身道:
“回稟監侯,季司辰他們已經離開了。”
頓了頓,他有些心驚膽戰地試探道:
“您要是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他從沒見過這般失態的女監侯。
徐修容卻沒有動,或許是不敢確認,不想失望,亦或者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誕瘋狂,亦或者……
是腦海中浮現出的那句“等成觀天了再出來”。
沉默了好久,女監侯搖了搖頭,轉身返回了欽天監衙門。
陽光出雲,照亮了整座欽天監,也照亮了她臉上的兩道淚痕,以及嘴角揚起的燦爛笑容。
(第一卷,完)
……
ps1:上章筆誤,主角要去的是瀾州餘杭,結果寫了一堆雍州……已修改。
ps2:晚些時候會寫一個單章,對本捲進行個總結。還有,月末求月票啊,只差一點點就能抽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