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煙的飲食都是由她親手調配出來的,營養很豐富,希望能多少被胎兒吸收進去。畢竟孩子若是在胎裡沒有養好,哪怕是生出來了,在成長的過程中也會是多災多難,一遇風便受寒,一生病就難愈。
“孃親,這兩天感覺如何?”蘇清沫收了手,皺眉詢問道。
李煙見她皺眉,心中一緊,哪怕心裡擔憂的很,卻還是實話實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要下雨的原因,一到晚上便感覺後腰有些發酸。”見女兒又皺緊了眉頭,趕忙焦急的問:“沫兒,你跟孃親說實話,可是孩子……”
其實對於現在這胎,李煙心中也是沒有多少把握的,她自己也懂醫術,知道此時肚子裡的孩子長的不太好,無論她吃多少營養,這肚子卻始終不怎麼突顯,似乎全部都被自己的身體給吸收了一般,且胎動的現象也不太明顯。
就是小三也曾隱晦的讓她做好思想準備,可即使如此,她卻還是心存了一份僥倖。沒懷過孩子的人,體會不到懷孩兒十月的痛苦,也體會不了那種親身感受着腹中孩子一點一點長大的心情,現在看女兒這副神色,她當下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李煙這話一出,季清水拿勺子的那隻手便頓住了,手裡的木勺失去了控制一般吧唧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可他卻顧不得這些,雙眼緊緊的盯着蘇清沫,等待她的回答。
面對這二人緊張的眼神,蘇清沫趕忙示意他們稍安勿燥,安撫道:“孩子沒事,我這也只是問問。只是孃親晚上若是感覺到腰痠,可不能讓爹爹用手幫你去捶去按摩了。這樣吧,今天晚上開始,你們睡覺前便讓他們用湯婆子灌好熱水放到被窩裡去暖着,想來情況應該能好轉一些。另外我這裡再給孃親開一個溫補的食療方子,只要孃親以後都依着這個方子服用下去,女兒保證最後給孃親接生出一個健健康康的弟弟出來。”
李煙聽到她最後一句話,長鬆了一口氣,一手撫摸着腹部,一邊瞪了蘇清沫一眼:“死丫頭,居然沒有事你怎麼不早說,可要嚇死老孃了。”
看着老孃那雙泛着水光的漂亮眼睛,蘇清沫暗自嘆息一聲,其實她現在根本就不敢把自己準備給老孃剖腹產的想法告訴他們,擔心那種驚世駭俗的生娃方法會影響老孃現在的心情。
聽到孩子的事情沒有問題,兩夫妻都鬆了一口氣。同時看向蘇清沫的眼神又有些變化了。
季清水在李煙那犀利的眼神下,開始老話重彈:“心肝兒啊,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蘇清沫撫額,又來了。
“沒打算。”
李煙皺眉:“怎麼能沒打算呢?那小子現在跟你鬧失蹤,兩個孩子等於是全都扔給你照顧了,他自己則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人這一輩子還長,你總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特別是女兒現在還年輕,卻等於是守了活寡,他們怎麼忍心看下去?
那臭小子也是,身體再不好也不應該玩失蹤啊,弄得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們心裡即對他擔憂,又恨他不負責任。
蘇清沫無奈:“孃親,你也知道他只是失蹤了,又不是真的死了。”
離青的事情本就有些匪夷所思,估計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倒還不如就直接告訴他們,離青失蹤了。只是如此一來,離青以往在這二人面前所維持的大好形象也基本毀了。現在,這兩個人一有機會就在給她洗腦,讓她爲兩個幼小的孩子再重新去找一個爹爹。
至於這個時代所堅持女子不可二嫁的世俗觀念,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一個屁,別人放出去就沒了。
有時就連蘇清沫都不由感嘆這兩人不愧是對奇葩夫妻,在這種思想落後行爲古板的朝代裡,即能長出這樣一副膽大豁達的性子來。
也難怪他們當初敢於突破世俗觀念與各自身上的身份枷鎖走到一起,並且還生下了自己。
像他們這種奇葩的思念,恐怕已是前無古人,後面也難有來者了。
“那你現在是什麼想法?總得讓我們知道吧。”季清水一邊喂懷裡的離沫吃果泥一邊說道。
“我沒什麼想法,現在就只想着把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拉扯大,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你們也知道,我可是很挑的人。”蘇清沫這話,確實是沒有撒謊。離青對她的感情,她懂。她清楚自己對離青也有感情。
只是,時間對於相愛的人,本就是一種殘酷的藥劑。不會讓感情之火直接熄滅,卻是在慢慢的蠶食着消耗着你們內心對彼此的那份執着。
更何況他們這是遠距離的相戀,且還無法通手信,更沒有電話與網絡。兩個人等於是真正的隔離開來。
她不是一個很容易對他人動心動情的人,五年的時間,於她對離青的感情來說,也只是一個時間而已。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可以堅持這份感情一往如初不變質,她對自己有信心。
可離青呢?
她並不懷疑離青對自己感情的深度,但時間這種東西,最容易改變的就是一個人的心態。離青的外表與個人能力有多出色,她心裡很清楚。
只要是見過他的人,就沒有幾個女人能不爲他心動,看看這天朝對他這位國師大人的推崇程度就知道了。用現代的話來說女粉絲那是多的不要不要的。
皇宮中那位瘋狂的太后娘娘夏憐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也許他可以拒絕得了她人對他的示好,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卻只隔層紗,這是現實中的慣例。若真有某個女人對他有那種想法,且這女人又是個富有心機的心機婊,時間一長,誰知道他還能不能抵抗得了誘惑。
男人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她不想用在離青的身上,但這也改變不了離青是個男人的事實。
只是離青這個男人居然已經被貼上了她蘇清沫的標籤,她又豈能給他揹着自己出軌的機會?
所以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派人去盡全力尋找到那個離族,然後自己過去尋找他,不給她人有染指他的機會。
只是,這些想法,她現在依舊不能讓眼前這二人知道。在事情還沒有眉目之前,她不想也不會畫餅給他們看。
第二天,蘇清沫把青一叫到書房讓他暗地裡去辦妥一件事情。青一離開時還一臉的困惑,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王妃居然會打算給那位夏憐雲找個男人?
看着青一離開,蘇清沫臉上的那抹淺笑更盛了幾分。
夏憐雲……呵呵,若不是昨晚在孃親的院落中想起了她,自己倒是差點兒要把她這號人物給遺忘了呢。
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雖說這時間過的很快,可對於那個五年之期卻也只是少了一點點而已。
在這兩個月中,離沫終於學會了走路,小嘴巴除了會喊孃親還學會了喊哥哥,只是孃親依舊羊羊,哥哥則是變成了多多,這些功勞會在於哥哥離蘇的耐心教導。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在蘇清沫的細心照顧調理下,李煙肚子裡的孩子也一直很安分的窩在孃親的肚子裡,沒有想要早點出來見世面的動靜。
這天晚上,蘇清沫剛從季清水院落那邊回來,青一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位太后娘娘終於有喜了。
第二天,她破天荒的讓隱和青一二人準備好馬車準備隨她入宮。
對於夏憐雲的事情,因爲蘇清沫的吩咐,青一也並沒有向他人透露過,所以,就連隱都不知道。
一路上,蘇清沫也沒有跟隱說過她爲什麼要進宮,而青一對於隱的打探也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所以隱的那顆心一直都保持在懸浮的狀態。
自從換了自己人做皇帝后,國師大人以往那輛專屬馬車,在進出宮門的時候連慣例檢查都沒有,也沒有人說要看進出宮的身份令牌,隱直接駕着馬車就過去了。
對於明辰皓的結局,蘇清沫的心中並沒有別的感覺。這位想要偷吃禁果的皇帝,幾次三翻都衝她下死手,最後落得被離青廢了武功,且還餵了每天都會發作使人疼痛難忍求生不得的毒藥,這種下場,也算是撫平了蘇清沫對他的怨恨。
畢竟被自己心心念唸的人給逼死,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太好受。
不過明辰皓死的這般簡單,那位夏憐雲卻是沒這種好運了。
蘇清沫很慶幸,當初因爲明辰皓的死,而讓她和離青最終又從雪月殿內退了出來,若不然,恐怕以失憶時自己的性子來看,估計最多也就是折磨她一下便讓她死去。
現在麼……
既然老天開眼,讓她蘇清沫恢復了記憶,之前那種死法自然是已經不適合她了。
她可記得,當初在那懸崖邊上,這位太后娘娘,曾說過要親自手把自己的肚子剖開,把裡面的孩子挖出來再活生生弄死的場面。
哪怕後來她並沒有得逞,可在蘇清沫看來,在她腦海中出現了這種想法的時候,自己就不可能會讓她死的太過痛快。她想讓自己死,她能理解,可她卻不允許這位太后娘娘把心思打到自己腹中兩個孩子的身上。
她不是想看孩子從母體中被生生挖出來的畫面麼?那就讓她自己親身體驗一下那種感受吧。這可是她花了好幾天纔想到的一個回敬她的法子。
真想快些看到她啊,蘇清沫在心裡感嘆着。
只是不知當夏憐雲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全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且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後面的好戲還沒有上臺,那位太后娘娘又會是個什麼樣的神情呢?
她表示很期待呢。
蘇清沫坐在馬車裡,外面馬蹄踩在青石板路面上發出一聲聲的清脆的響音,快速的往目標地跑着,就如同她此刻急切的心情一般,急切且興奮着。
馬車停在青塵殿外,蘇清沫下了馬車衝青一與隱交待一聲:“你們二人就站在這裡等着,我一會兒就出來。”
結果她剛上了臺階,身後就傳了腳步聲,蘇清沫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二人趕忙單膝跪地,一臉敬意的道:“王妃,主子早曾交待過我們,不管王妃做什麼,屬下都必須要守護在王妃的身邊。”
蘇清沫聞言,內心爲離青這一細心的舉動而感動,也不再多說直接就進去了。
待進了青塵殿內,她先去藥庫裡拿了幾味藥材,接着又往藏書閣房的密室走去。在密室門口,她再度轉身:“我進去弄點東西,半個時辰就好,你們守在這裡。”
“是,屬下遵命!”青一與隱對視一眼,想着這密室裡面的安全性便低頭應道。
果然,半個時辰過後,蘇清沫出來了。
“去雪月殿。”說了一句,便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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