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驕提議,把阿花從車上卸下來。這樣的話,我們幾個人推動大卡車肯定不成問題。而且,阿花還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然而,這個建議被我否定了。現在是在大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萬一阿花真的現身。恐怕幾分鐘之後來這的就不是消防隊了,而是公安武警。
我們幾個無可奈何,只得一步步推着卡車,慢慢的向前走。
這時候,旁邊一輛小轎車刷的停下來了。問我們:“你們是消防隊的?”
鐵蛋從窗戶裡探出頭:“是啊,不認識我們還不認識這車嗎?”
那人說:“前邊着火了,冒老大的煙,你們還不去,在這幹什麼?”
鐵蛋說:“沒看見沒油了嗎?怎麼去?”
那人扭頭看了看百米之外的加油站,又看了看弓着腰推車的人。打開車門走下來,站在馬路邊大喊:“快來幫忙推車啊,消防員趕着去救火啊。”
沒想到這一招還挺管用。原本刷刷開過去的汽車全都停下來了,司機們個個賣命的很。
我不由得嘆了一聲:“這裡的人素質真高。”
青龍說:“高個屁,你回頭看看。”
原來,我們的大卡車車身比較大,而這一段公路變得十分窄。我們又在馬路正中間,所以那些司機的車根本開不過去。估計,這纔是他們幫忙推車的真正原因吧。
無論什麼原因,我們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卡車被推到了加油站。而那些司機也都汗流浹背,歡天喜地得走了。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懶洋洋的走過來,看見我們的消防車,皮笑肉不笑:“剛纔我說給你們加滿,你說沒那麼多錢,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鐵蛋說:“隊裡經費緊張,沒辦法。哎。”
加油站的人哼了一聲,開始加油,一邊加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加滿?”
鐵蛋點點頭:“加滿。”
加油站的人一邊加一邊在嘴裡絮叨:“我就說嘛,開車的不能怕費油,再說了,你這是公車,又不花自己的錢。哎?你這車上怎麼沒水罐呢?”
我們還沒答話。那人居然伸手捅了捅車上的阿花:“這是什麼東西?海綿嗎?”
阿花不知道是盤的累了,還是被這個人捅的不爽了,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擡起頭來。慢慢舒展身子。
加油站的人手一哆嗦,跌倒在地,汽油全漏出來了。
鐵蛋忙趕過去,把加油槍塞回去,衝那人喊道:“你這是要死啊你。”
那人在地上哆哆嗦嗦不說話,掙扎着想爬起來,卻雙腳無力。
青龍走過去:“怎麼?想報警?”
那人點了點頭,又猛地搖頭。
青龍問他:“電話在哪?”
那人指了指值班室。
透過值班室的窗戶,我看見青龍進去,拿起電話話說了幾分鐘。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問他:“你幹嘛去了?”
青龍回答的很坦然:“報警啊。”
我說:“你沒事吧。報警?你想吃窩頭可以去菜市場買啊。有必要兜這麼大圈子去公安局嗎?”
青龍說:“你放心,我還沒瘋。我不是舉報咱們,我是舉報的那片林子。我說裡面有大批歹徒,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結果分贓不均開始火併,一顆手榴彈把林子給點着了,消防員想要救火,但是毒販子不讓……”
楊念魂看着他:“我怎麼覺得你就是瘋了?你這是吃飽了撐得吧。好玩嗎?”
青龍指着遠處的大火說:“你們懂個屁。按照那些消防員的速度,那點火早該撲滅了。現在越燒越大,說明那裡邊真的有東西,我是好心打個電話,不然消防員肯定遭殃了。”
這時候,鐵蛋對我們說:“油加好了,出發吧。”
我們都上了車,阿花卻死活不肯盤迴去了。估計是盤在裡面也比較難受。我只好找加油站的人要了塊帆布,把阿花給蓋上了。
我們的車開了還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十幾輛警車呼嘯而至,迅速得往樹林方向涌過去了。
我不由得讚道:“這裡的警察效率真不低啊。”
鐵蛋冷笑了一聲:“我看,是青龍舉報的比較及時吧。”
我問鐵蛋:“還有多久能接到桃花媽?”
鐵蛋漫不經心的回答:“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我點點頭:“這幾天太耽誤時間了。被複活教的人耍的團團轉。”
唐凱麗說:“別的倒也算了,他們爲什麼要引咱們去西安西站呢?”
鐵蛋糾正她:“不是引咱們,是引我們。我猜,你和大力的出現是一個意外。無論如何,你對復活教還有用,他們想着生擒你,而不願意殺了你。我們這次逃跑的這麼順利,沒準真是託了你的福。”
我說:“不能啊。復活教的人不是能預測嗎?怎麼會有意外出現呢?”
鐵蛋說:“剛纔只是我的推測,復活教的人能夠預測未來,也是我的推測。再說了,不是所有的預測都能那麼準確的,我相信,復活教的人只能看到一個片段而已。”
唐凱麗說:“你說復活教的人不肯殺我,這我相信。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幫他們研究上古流傳下來的蠱毒。他們沒了我,肯定會停滯不前。但是,他們爲什麼要殺你們呢?”
鐵蛋笑了笑:“可能是嫉妒我長得帥。”
這個近乎流氓的回答惹惱了唐凱麗。我連忙勸解:“你就別問了,鐵蛋就是這麼個人,他有很多秘密,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到現在爲止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
鐵蛋回眸一笑:“我覺得鐵蛋這名字也不錯。”
青龍忽然悄悄捏了我一把:“我怎麼總覺得,鐵蛋剛纔這一笑有點面熟?”
我說:“你算了吧,鐵蛋整天戴着面具過日子,你怎麼可能覺得面熟。”
一路上,我們幾個像是約好了一樣,套鐵蛋的話。但是這小子偏偏就什麼也不說。每次用一兩句俏皮話應付過去。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的車一直撿着小路開。晚上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座小鎮。
鐵蛋自信滿滿的在一個旅館停下來,對我說:“桃花媽就在這裡。”
我疑惑得看着他:“今天我們趕了一天的路,至少走了幾百裡地,你怎麼把桃花媽弄到這裡來的?”
鐵蛋說:“託運過來的啊。”
我更加疑惑了:“活人真的能託運?”
鐵蛋說:“能個屁。我認識這家旅館的老闆,正好在西安碰見,讓他給弄回來的。”
我看看楊念魂。楊念魂翻着白眼進去了。
這個旅館髒的要命,不過,幸好我不嫌髒。
鐵蛋到前面付了房錢。房東一個勁的推辭說不要。
我到房裡看了看桃花媽。唐凱麗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對我說:“沒事。一切都好。”
跟了我一路的出租車司機可憐巴巴得看着我:“大哥,你真要把我帶到北京去啊。”
我說:“你別逗了,誰要帶你了,你死皮賴臉跟着來的。”
司機說:“我還不是爲了那車。”
我煩得要命:“我算是怕了你了。要不是看你可憐,讓阿花一口吞了你。哎,那誰,鐵蛋,你有沒有錢啊,借我點。”
鐵蛋問我:“你借錢幹嘛?”
我說:“把那輛出租車賠給他。”
鐵蛋說:“你別逗了,你自己那麼有錢,幹嘛管我借。”
我說:“你俏皮話說了一路了,咱別鬧了行不行?”
鐵蛋說:“我什麼時候和你鬧了。”
他走過來,撩起我的袖子,對旅館老闆說:“這裡有一二三四,七塊表。換你家汽車怎麼樣?”
老闆走過來看了看:“哎呦,這表可不錯,兄弟,你可真是有錢。我記得前兩年見過一個有錢人,一個手腕上戴了一個,把我羨慕的要命。像您這樣一隻胳膊上戴七個的,少。除非是搶劫犯。”
我說:“我這表就是……”
話說到一半,我又硬生生住口了。
鐵蛋笑了笑,拍拍老闆的肩膀:“這表是搶的,搶的警察的。”然後他回頭對我說:“沒事,這都是自己人。”
老闆崇拜的目光看着我:“這位小哥真是人中龍鳳,江湖豪傑啊。”
鐵蛋說:“你別廢話,你是換還是不換。”
老闆說:“換啊,幹嘛不換。”
我把手腕上的表全摘下來,稀里嘩啦扔了一桌子。
老闆從車庫裡邊把車開出來,對我說:“這車歸你了。”
我接過車鑰匙,扔給司機:“趕緊給我開走。”
司機看着鋥光瓦亮的小轎車,眼睛都放光了。但是猶猶豫豫不肯走。
我問他:“你又想怎麼着?”
司機說:“我怕再迷路,您這有地圖嗎?”
旅館老闆問我:“你朋友?”
我撓撓頭:“算是吧。”
老闆大手一揮,衝司機說:“哥們,你先住下。明天我西安進貨,跟你一塊去,哎?你是西安的吧。”
司機興高采烈:“是是是。你真是仗義。”
老闆說:“行了,走,咱們去吃飯吧。”
酒桌上,老闆推杯換盞,挨個敬酒。這小子像是一個酒漏一樣,敬了一圈又一圈。等別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暈暈乎乎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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