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愛恨恨,對對錯錯,心水真的想了很多。
涼音公主和沐容世子,也就是鏡夜師兄,毫無疑問是相愛的,可橫跨在他們身上的背景卻容不得他們這樣的愛情。
可是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嗎?其實也不是。如果涼音公主肯放下自己是一國公主的驕傲,忘記自己的身份,委曲求全的成爲沐容世子的妃子,雖然難度可想而知,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沐容世子沒有一統三國的決心,而是甘願自己的國家被狄國吞併,委曲求全的同涼音公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我們總是很貪婪,想擁有最好的,也想擁有最愛的。可是最愛的和最好的,往往又是矛盾的。我們總是想保持獨一無二真誠的自己,卻又不得不被周圍的環境影響,我們很矛盾。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說,無論是涼音公主也好,是沐容世子也好,再他們命運棋盤上,都沒能把愛情放在第一位。愛情於他們而言,並不是不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但還有更重要的,所以他們的選擇顯而易見。
心水看着痛苦不已的斬空,和含笑而亡的兩具屍體,思緒不小心又跑到很遠的地方。就像這對夫婦,有時候明明知道是錯的,還是奮不顧身的做一些事情。不是爲了圖什麼,而是就算知道這是錯的,還是奮不顧身了。
心水搓搓鼻子揉揉眼,好複雜奧,還是不要想了。
“陌然,若是有一天你也深陷選擇,會不會也會拋棄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
陌然很認真的看着心水,紅塵紫陌,一眼萬年:“我們,絕不會有那麼一天。”
“若是...真的有呢?”心水攪攪手,搓搓鼻子,揉揉眼睛,把陌然的衣襟當擦鼻涕和眼淚的手絹。
“寧可山河喪盡芳華,江山倒流,日月光輝俱滅,我,陌然,絕不會負了你。”
心水百感交集,嚥下到嘴邊的哽咽,攪攪手:“若是我還是要殺了你呢?”
“心水,天下能殺我的,只有你。”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還是要殺了他,那他...要在那天之前,讓她深深的愛上他,愛到捨不得殺了他。
心水鼻子一酸,小手垂到陌然的胸膛:”那好,到時候你可不準反悔。“他陌然說過的話,豈是能夠反悔的?何況,他根本就不會反悔。
“陌然,這會子斬空應該難過過了,讓他做叫花雞給我們吃可好?”
斬空原本還在悲痛,卻不得不頂着悲痛,碳烤叫花雞。
心水撕下來一塊雞皮遞給陌然:“嚐嚐。”
陌然修長好看的薄脣微微張開,咬住心水的手指。
“陌然,你的牙好尖!”心水有些吃痛,嫌棄的抽回手。
陌然冰冷的眸子染上煙緋色,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嫌棄他的牙齒!他拿起斬空考好的叫花雞,用心水所謂尖利的牙齒,周全的啃出了一排牙印,將整隻雞據爲己有。
“陌然,你!”心水又氣又惱。
斬空在一旁看的又驚又嚇,似乎這一幕他不久前才經歷過,是某個女的把他做的叫花雞要的滿是口水和牙印,如今又見到如此冰冷冷血的男子,優雅的將他做好的叫花雞咬的滿是牙印。
“你們...還真是般配......”斬空莫名的覺得他們好有默契。
“和他?”心水大笑,差點把自己嘴裡吃進去的肉噴出來:“我可不像他那般毒蠍心腸。”
斬空不說話,好像某個叫心水的女子,也沒有太好的心腸吧,他養父母屍骨未寒,他還沒來及埋葬,就被拉過來做吃的,還是辦喪事時候最忌諱的肉食。
陌然脣角閃現一抹神秘魅惑的笑容:“吾若蛇蠍心腸,那你就是讓吾犯罪之人!”
陌然太妖孽,心水只好逃跑,慌不擇路。
“主上。”如風和如墨齊齊出現。
“嗯?”陌然臉色漆黑一片,他剛剛纔把心水捉住,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雖然這個教訓不是那個教訓,而是那個教訓......如墨上前一步:“主上,沐容世子有請。”
如風緊隨其後:“主上,沐容世子有請。”
陌然不耐煩的揮揮手,如墨迅速消失不見。薄脣壓向心水,綿長而深長的吻來勢洶洶,封住了心水的脣。
心水攀住陌然修長好看的脖頸。
如風彆扭了半天,雖然主上沒有吩咐他下去,但他還是應該退下,是吧......如此一來,又違背了嵩陽的規矩,到時候還得向主上請罪,這可不能怪他。他從小受過的教育就是非禮勿視,非禮勿看嘛......不知道過了多久,心水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陌然,鏡夜師兄叫我們過去,我們不去,是不是太不給鏡夜師兄面子了......”
“鏡夜...師兄?以後不準叫他師兄。”陌然懲罰性的咬住了的脣。
心水吃痛:“爲什麼!”不管是沐容世子也好,南宮鏡夜也好,都是他的鏡夜師兄啊!憑什麼不能叫他師兄!
“太親暱,聽着不舒服。”
心水愣了愣,這是吃醋了?此男傲嬌也好,冷酷也好,無情也好,心思倒還是挺誠實的。
“那好,沐容世子......”
陌然笑笑,他還沒滿足呢!
折騰的精疲力盡,心水倦的動都不想在動,任由陌然抱着,姍姍來遲的去了沐容世子的盛宴。
天氣還很冷的一月,沐容世子登基,成了燕國的皇帝。宮中的宮女們都是喜洋洋的神色,時不時的傳出笑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宮中燃着上好的薰香,暖爐中的炭火都燒的亮亮的。
皇宮無論正殿偏殿都是燈火通明,宮女太監都面露喜色,從容的上着菜,滿朝的文武大臣賞月飲酒,時不時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心水在陌然懷中打了個哈欠,陌然神色泰然的坐到了爲他留出來的空位上。
文武大臣不紛紛安靜下來,都把目光放在進來的陌然身上,紛紛咋舌,太沒規矩了,不把皇帝放到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