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月?”
“哪個蘇沁月?”
“可是京城蘇家林夫人的女兒?”
“不該吧,那姑娘,許些年都沒有音信了。”
“那姑娘從前可是名動京城,可是聰慧的緊,武功也是極好的。”
“那可不是...可惜呀...可惜了......”
“可惜什麼...“一個約摸六七歲的孩童,扎着羊角辮,有些異域風情,好奇的發問道。
“你這小姑娘,瞎參活個什麼勁,倒也不妨告訴你,她的腿...廢了。”
“既然廢了腿,怎麼能排在名榜的第一位?”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是眼珠子滴溜溜的,卻轉的很快。
“你這姑娘,年紀不大,倒也鬼靈的很。我們也正納悶呢,這蘇沁月,是不是京城江南蘇府的那個蘇沁月。”一個大漢生的莽撞,鬍子拉碴,身子板硬硬的,個頭卻有些矮,語氣倒也和善。
“莫不是沁月姐姐的腿好了?”小姑娘眨巴眨巴會說話的眼睛,蜜桃似的嘴脣亮晶晶的,很是童真。
“這?也是不好說的。”
“不過,據說,當年她母親請遍了名醫,也沒人能開得出方子。只知道中了毒,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
“這約摸有五六年的光景,沒有那姑娘的消息了。這蘇府如今都換了主母,誰知道她現在怎樣。”一年輕女子,身着粉衣,答得漫不經心。
“莫要小瞧了,這名榜能排上前幾位的,哪個不是京城內外響噹噹的女人物。這蘇沁月能列榜首,必然是不簡單的。”
“那自然是。”
......
圍着名榜,停着一輛看起來極爲普通的馬車,裡面傳出精幹的天籟之音:“詳查。”
車門外的女子渾身一顫。其他能與小姐競爭的女子,除了宰相之女稍作了瞭解,其他人卻理也沒理。獨獨這個不怎麼有來頭蘇沁月,卻要詳查。詳查一個許些年不知名的人,可是要大費功夫了,她嘆了口氣。
“即日起,到文試前夜,我要見到最完整最詳細的報告。還不快去!”
“最完整,最詳細?小姐的要求還真是高。看來要從雲閣調派些人手了。”女子嘀咕道,卻也行的飛快,一秒都不曾耽擱。
上京城,丞相府。
“你說什麼?名榜榜首竟不是我女兒?胡扯八道。”縱使心機再深,隱藏再好,也在這一刻,暴躁的發了火。
丫鬟,小廝紛紛垂下了頭。甚至有幾個丫鬟驚得下巴都掉了一地。從他們入府開始,老爺總是對他們慈眉善目,體貼他們許多難處。如今,老爺發了火,他們紛紛爲老爺不公起來。
“哼,你說,是哪家的姑娘?”蘇老爺口氣有些重了起來。要說這京城內外,自是有幾個出色的姑娘的,但和自家女兒比起來,卻還是差的遠了。
“是...是......”
傳口信的小廝本來就跑的很急,又見着老爺發了火。頓時着急加緊張,口吃了起來。
“晨翠,給小武端杯茶過來。小武,別急,慢慢說。”丞相意識到他失態了,趕緊恢復了笑眯眯的神色,隨手拿起桌邊的差,啜了一口。
什麼茶?這麼苦?誰泡的?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小武見老爺神色好些,舒了口氣,用袖子抹了把頭上不斷滲出的汗,纔算開了口。
“是那蘇府早逝的林夫人的女兒,蘇沁月。原小武是及不信的,特意帶着老爺的問候,插嘴多問了一句。結果真是這蘇沁月。而且,她竟比老爺迴應的還早。”
“還不止,蘇家那劉夫人的女兒,蘇蓓翠,雖然是排在了孫山的位置,但也算是掛了名。”這叫小武的小廝,沒有注意到老爺已經發烏的臉,又補了一句。
丞相擡頭,猛地瞪了他一眼。
屋內的幾個服侍丞相穿衣用餐的奴婢,倒吸了一口冷氣。
“都下去!”丞相慍怒的說道。
......
“晨翠,去備輛馬車,去蘇府一趟。”末了,丞相幽幽的開了口,聲音深沉,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丞相姓段,百姓們都親切的稱之段英明。丞相對百姓極好,深得民心。教子有方,兒子年方十六時,一舉考中進士,現下已是個一品大員了。
不得不說的是丞相的女兒,段玉冰,玉質之心,玲瓏剔透,冰雪聰明,冰清玉潔。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段丞相一直金貴的養着,請最好的師傅,成就了京城內武功、文才樣樣精通,不輸他人的才女。
除了段丞相府內之人,沒有人能一睹過段玉冰的真容。只是有傳言,九重天上的神仙見了,都不好意思低頭繞道。
如今,段玉冰芳齡十四有餘,上門提親的人多如牛毛,可都被段丞相一一否決了。
於是衆人猜測,這段玉冰是要嫁給天子的。
衆人們唏噓不已,卻也覺得很是般配,於是大家唏噓幾聲,又各忙各的去了。
“老爺,馬車備好了。”晨翠的聲音清脆,婉轉動聽。
“嗯。”段丞相應道,由晨翠纏着,到馬車上坐定。
這蘇府真是三喜臨門。從前,只當是個沒太大實權的從二品,卻落上了七皇子這通婚事,他沒阻撓,已經夠便宜這蘇家了。卻沒想到,這嵩陽高人名榜上統共就二百餘人,蘇家竟有兩個女兒上了榜。
姑且先不說蘇沁月,這蘇蓓翠又是什麼情況?即已經與七皇子有婚約了,如何參與這弟子之事?難道這蘇翔真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得好好防着些了。
這蘇沁月,段丞相深思起來。林夫人的女兒,按理來說,自然是不會差的。只是這斷了腿的女子,據說一直被關在蕪裡,吃糠咽菜,究竟用的是什麼手段,竟然排在了名榜榜首?他要瞧個究竟,然後好好提點提點這不知好歹的從二品,蘇翔。
京城,蘇府。
消息走的很快,片刻的功夫,不少的人圍在蘇府的門前。
蘇老爺着急的嘴上冒了個泡,在偌大精緻的大廳裡一圈又一圈的兜着,時不時碰壞些上等的傢俱。劉夫人沉着臉,坐在檀香木製的華貴的椅子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