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猜的不錯,的確是在我的身上,不是別處,正是我的臉。”
心水點點頭:“難怪......那你又是怎麼昏迷的呢?”
青鳶說道:“那一日早起用膳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身子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也就沒多想,誰知會中了巫術。”
“巫術?”
“方纔也同你說了,紫若擅長巫術和陣法。苗疆有一種巫術,可以吸血,一旦中了這種巫術,變會昏睡。如果不及時解除,慢慢的就會耗死被巫術控制的人。”
好一個慢性的殺人方式......“進來的陣法其實不僅是要走對路,還需要歷代掌門的鮮血爲引才行。紫若將巫蟲摻雜在早晨的飲食中,我不甚吃下。巫蟲吸取我的血液,紫若趁機破陣而入。她武功又高,身形移動的太快,我根本沒有準備,只能匆匆將藏機密的陣法收住,就昏了過去。”
是這樣,心水攪攪手:“紫若怕是準備了很久,才做的如此周密。”
“她本就聰慧過人,我是極喜歡她的,要不然也不會頂住壓力,讓她只做我的婢女。我本想救她逃離水火,只怕是不能了......”青鳶嘆口氣。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至少青掌門救她一場,也算是保了她一命了,以後的事情,誰能預料呢?事情也不見得就往不好的方向發展,青掌門莫要責怪自己了。”心水安慰道。
“誰知道呢,再意的人沒幾個,一個個的都離我而去了。蘇沁月也是,紫若也是,不知道下一個是誰呢......”青鳶驀然感傷起來。
又聽到蘇沁月的名字,心水攪攪手,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蘇沁月也委實夠悲慘的......“凡是都是盡人事知天命,有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青掌門何必耿耿於懷?”心水訕訕。
“天命,你竟同我說天命,呵,難道蘇沁月就該死,紫若就應該背叛我是不是,天命,可笑的天命。”
好吧好吧,此人偏激些,咱不跟她一般計較,索性順着些:“此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青鳶蹙眉:“罷了,人各有命,你我都是凡人又怎麼說的清呢,好聚好散,自此以後,紫若同我們靈媚莊恩斷義絕就是了。”頓了頓:“我會親自向嵩陽真人去信的,此番也虧嵩陽出手相助,否則說不定我也性命不保。”
此話中有逐客的意思,心水知趣:“既然青掌門身體已好,機密之事也無甚大礙,那麼心水提前先向掌門辭行,等到鏡夜師兄的病情稍穩定些,約摸一兩日,我們就離開。”
“嗯,你們想什麼時候離開都行,就不需要跟我辭行了。”青鳶說道。
心水攪攪手,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鏡夜師兄好像睡着了,心水鬆了一口氣,拿起筆紙,給寫了一份文書給師尊。
走進看看鏡夜師兄,臉色似乎有些發黑,明明早晨的時候還好些,現在這又是怎麼了?難道又惡化了?不是吧......南宮鏡夜睜開眼:“心水,你來了。”
剛以爲鏡夜師兄睡着了,又要觀察鏡夜師兄的臉色,所以靠的近些,鏡夜師兄突然開口,倒是嚇到了心水。
心水攪攪手:“鏡夜師兄,你臉色那麼不好,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南宮鏡夜笑笑:“沒什麼,可能是中午的藥膳太補了些,有些補的過頭了......”
心水訕訕:“你是懂醫藥的,少吃些不就行了?”
南宮鏡夜看着心水:“傻瓜啊,這是你第一次親手爲我熬的,若是浪費了,我又怎麼捨得呢?”
此話說的容易讓人亂想,心水眯眯眼睛:“可是鏡夜師兄你的臉色,確實是不大好啊......”
南宮鏡夜偏過頭轉開話題:“師尊只是寬限我們兩天,我也不好叫你爲難,明天早上我們就走吧。”
心水爲難:“可師兄身體沒見好轉,明早就走,似乎太倉促了點。”
南宮鏡夜笑笑:“你爲我燉了那麼多補品,明日我若再不好,都對不住那些難得的補品了。況且我主要是傷到了背部,不礙事的。”
次日一早,心水剛剛醒過來,就聽如風前來稟報,馬車已經備好,鏡夜公子在馬車上等她。
這廝得是起的多早啊,現在天也就矇矇亮,真是嗚呼哀哉,她還想再賴一會呢......鏡夜師兄已經醒過來,她單獨住了一間屋子,沒跟鏡夜師兄住一起。
懶懶的動了動身,還是打發如風到青鳶那裡去了一趟,自己則先行一步出門。
“咦?怎麼只有一輛馬車?”心水喃喃道。
南宮鏡夜的聲音傳了出來:“心水,是害羞了嗎?所以不好意思上來?”
害羞?她害什麼羞?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是嵩陽最好的絕殺,有什麼好害羞的。心水拉開馬車的簾子,進到裡面。
嗯......馬車內部沒有豪華的裝潢,清清淡淡簡簡單單,小小的暖爐裡溫着茶,整個空間中瀰漫着的是茶水的馨香,還有清清淡淡竹子的味道。
很是溫馨。
心水做到案几邊,上好的檀木很是光滑,留着淺淺的原木的味道,整整的桌面,是一隻筆架,放了幾隻不同粗細的筆,都是用竹子做的筆桿,看起來很是瑩瑩發光,很不一般。
南宮鏡夜說道:“太普通了,是不是覺得失望了。”
心水眼睛發發光,對上鏡夜師兄的眼睛:“師兄,你啊,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以前住的竹舍也是這般簡單,但確莫名讓人舒心。”
南宮鏡夜也認真的看着心水:“如果你喜歡,那將你的屋子也弄成這般可好?”
心水想想,搖搖頭:“還是不了。”若是她也弄成這個樣子,陌然指不定會怎麼生氣呢......看到鏡夜師兄的表情不大好,她緊着這說道:“若是我也跟師兄一樣了,師兄的也就不特別了,那我也就不特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