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事來的太快,令人唏噓。怕是公主受到了刺激?此事還真萬萬怪不得她啊......再聽聽,這被公主相中的駙馬姓周,文學和武略都極通,樣貌也是極好的,其父官居二品,職位也不算低。
姓周,莫不是昨晚的那個吧......看來昨晚那趟果然是公主的人,幸好她跑的快。要不然欺騙公主外加幫助公主的駙馬逃婚,兩個罪名加起來,倒是夠她喝上一壺的了。
說什麼一見傾心,兩情相悅,相見恨晚,情濃蜜意。心水嘖嘖不想多說什麼,世上的事情當真都是緣分。她倒成了緣分線裡穿針引線的紅娘子了。
嗚呼哀哉,爲毛別人結成喜事,自己卻弄得一場傷心,抓過雞爪的手,油油的拿陌然的衣襟擦擦眼淚鼻涕。
又有人說,京城蘇家此次貢了不少珍奇銀兩,龍顏大悅,升了蘇家長子蘇有虎的職位。今日這舞龍遊鳳的場面,都是蘇家一力承辦的。
心水往外瞧了瞧,這盛大的場面,的花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啊......倒是真真有錢的人家。
又有閒人操心起段丞相女兒的婚事,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心水總結了一下,大約是個難得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在衆位皇子中的歸屬問題,其中的焦點大概是落在七皇子和大皇子身上。
正吃得起勁,灼灼的紅衣帶着幽香的暖意,嬌弱的做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公子,酒樓客滿,小女無處落腳,還望公子海涵。”
如此搭訕還真是棋高一招,又是裝可憐又是裝彬彬有禮,這讓她說什麼好?掃了掃酒樓,怎麼能是無處落腳呢?那個色眯眯的老頭旁邊還有個空位呢,再不濟,不只是誰家的官人帶着幾個夫人用餐的旁邊,還有個空位呢......怎就偏偏選中的他們這裡。
心水擡眼對上紅衣女巴:“好生漂亮的人兒,只是眼睛似乎長得差了些。”
紅衣女子瞬間滿臉通紅,琉璃一般撲閃着的大眼睛:“古人云相逢是緣,姑娘何須出言傷人。”
可以修了顏值,卻還是惹人注目,又加上來了個不算絕色的美人,衆人的視線原本飄忽來飄忽去,卻齊齊的落在了心水的臉上。
“若不是我開口,姑娘眼裡口中都是公子公子的,只當沒有我這個人,如此,我只說你眼睛差了些,斷斷是沒有說錯的。姑娘沒經允許便直接坐到我們這裡,即已經坐了又道歉,不知道姑娘是何意?原是姑娘錯了的,我不過委婉的說了一句,怎就出言傷人了?”
“你...你......”紅衣女子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心水朝四周看了看,衆人紛紛低頭,喝茶吃菜,喝茶吃菜。
本就已經吃了個八分飽,被這紅衣女子一鬧,瞬間覺得很飽,起身就走,理也不理陌然。
“公子......”紅衣女子弱柳扶風,將將就要倒下了。
“呼——”衆人眼睜睜的看着紅衣女子不住倒下,旁邊那桌有不知道多少個小老婆的風流男子,識趣的將女子攔腰抱起。
衆人喝酒吃菜,喝酒吃菜。
街道人山人海,心水逆着人流,只知道走着,也不知道往哪去。冰涼的手環住她的手心,十指相扣。
“何故走這麼快,我都要追不上了。”
她剛同那個女子爭執,他一語不發是什麼意思。
“剛剛那女子欺負我,你倒一言不發,現在又追我來做什麼?”
冰冷的懷抱將她從後面緊緊的環住:“我倒不知道,你竟這般愛吃醋。”
吃醋?那姑娘目中無人,缺乏教養,她只是教訓教訓罷了,怎麼就吃醋了,撇撇嘴說道:“你會錯意了。”
“方纔我只想醋一醋你,倒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倒是我的不是了。”
心水錶示只想翻白眼。
陌然又說道:“昨日,你不是也不顧我,自己去會了那公主,到叫我好生吃醋。”
“公主是個女的,你醋什麼?”心水皺眉好笑。
“女的我也醋。”
跟陌然呆的久了,這廝不說話倒也就算了,說起話來,酸的人臉疼,只能冰釋前嫌。
他雖是不會惹別人,別人卻主動黏上來,倒叫人心中不順暢。旁邊就是賣面具的,心水選了個醜醜的鬼臉,還吐着長舌頭的安在陌然的臉上。
陌然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昨日先是公主,後來又是什麼周公子,着實讓他不順暢。選了個齜牙咧嘴黑髮飄飄的面具,就要給心水戴上。
“我不要,我不要......”心水推拒。
“來,乖~”
好陰森啊,心水忍不了:“凡是個面具戴上了都能遮顏,我看那小貓的面具做的甚好,不如就用小貓的。”
心水善解人意的將陌然臉上的鬼面摘了下來,選了個惟妙惟俏的毛面具給他戴上,雕出來的貓耳朵和幾根鬍鬚甚是可愛。
陌然執拗了半天,最終將女鬼面具方下了,選了個極搭的貓面具待在心水臉上。
小販趁機溜鬚拍馬:“公子真是慧眼識珠,這兩件真是出自絕代名師之手,做工極爲考究,這兩件本就是一對,公子一舉挑中,委實難得......”
素來冷冰冰的陌然,雖然知道這不過是阿諛奉承,但似乎心情出奇的好,沒有扔下銀子就走,反而多給了好幾兩銀子。
心水算數不大好,算來算去也不知道少了幾籠包子,只能心中罵陌然是個敗家子,都不知道省省銀子。就算是不花在吃上,也可以買些什麼,平白無故送別人真是腦子進水。
想起師尊那一頓好打,心水只當師尊打的太狠,陌然傷了腦子,嗚呼哀哉,看在是幫她捱打的份上,幾兩銀子就不計較好了。
賞了會雜耍,舞刀弄槍,有意思又沒太大意思,看了會便覺得無趣。又見有人賣扇畫,拐了陌然湊到人堆裡看扇畫。薄薄的扇面,精緻的很,畫畫的才子提筆一點,勾勒出曼妙的人山人海。心水覺得新奇,便叫畫師給他們作上一副。
畫師笑笑:“傾城絕色何須遮掩,方纔我看見二位,早早的替二位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