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來,將染了紅的帕子交給管事太監,夏蘇蘇的臉色有絲不自然的潮紅。
熟悉了後去給皇帝皇后請安奉茶,又到太后殿與太后娘娘說了會話,兩人照例得了些賞賜,這纔在一堆人歡喜的目光中出了皇宮。
回到他們真正的家。
二皇子府雖然沒有真正在大婚的時候派上用場,但也是裝飾的喜氣洋洋,大片大片的紅綢透着歡欣,門窗上都貼有紙剪的雙喜字,很是喜人。
如今已經不是二皇子府了,門口的匾額已經改成了皇帝親自題的“允王府”。是難得的香樟木,最是防蟲,上面的字漆了金粉,右下角蓋有皇帝的大印。
進了門,明公公便帶着全部的僕從婢女,另帶一羣太監,恭恭敬敬的再前廳拜見新鮮出爐的允王妃。
照例是要立規矩的,說些安撫的話。
但是夏蘇蘇實在懶得搞這些有的沒的,平白花去大半天時光,不如用去補眠,她昨個晚上可是一點都沒睡好,先是得提防小人,後來又被樓輕鴻折騰了個夠嗆。
領了一羣人的拜見,夏蘇蘇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臉上淡淡的,有一絲疲倦。
她從前來這府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凡不是新來的都識得她的。她的規矩很明白,少說話多做事,討厭嘴碎關不上閘的下人,也不喜歡人聽璧角,更不喜歡到哪裡都跟着一堆僕婦。
看了一眼皇后特地賞的兩個嬤嬤。對着明公公招了招手。
“給林嬤嬤桂嬤嬤撥個小院子。差兩個伶俐不多話地丫頭伺候着。”她可沒興趣帶兩個老婆子在身邊。而且這兩人十有是間諜來地。“平日裡我不需要伺候地丫鬟婆子。出門自會吩咐你。大家都散了吧。”
樓輕鴻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下。沒說什麼。
明公公應了。也知道她地脾性。並沒有多言。
那兩個嬤嬤臉色一陣青白。對看了一眼。林嬤嬤桂嬤嬤在宮裡頭也算是老嬤嬤了。何曾見過這樣地主子?皇后可是囑咐了要好生盯着地。夏蘇蘇偏生將她們撇在一邊。如何使得?
“主子。”桂嬤嬤稍稍猶豫了下。還是邁前一步。福了福身。勸導:“皇后娘娘說要奴婢伺候主子身邊。還請主子將奴婢二人帶着。”
“你們在府裡不就是伺候了麼。怎麼伺候是我說了算。”夏蘇蘇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拿了白瓷藍底地茶杯。輕抿了口。
裡面裝的自然是白水,府裡的丫鬟都知道她不愛喝茶,自然不會不討好。
“可是主子,您現在可是王妃了吖!身邊怎麼能沒幾個伺候地人?王妃的排場還是要顧着的……”桂嬤嬤據理力爭。她倒是覺得自己站的住腳。卻沒發現,一邊的下人們除了林嬤嬤。大部分都轉過了臉去,一個勁的撇嘴。
夏蘇蘇對下人寬容。大家都是瞭解地,能有這樣的貴人做自己的主母,大家歡欣還來不及,哪裡還會去挑剔她有沒有排場?
怪只怪皇后那裡夏蘇蘇時不愛去的,這些個嬤嬤們也很少見到夏蘇蘇,即便見到了,皇后宮的規矩什麼夏蘇蘇也不會多嘴。
但這是允王府,不是鳳儀宮。
夏蘇蘇放下茶杯,那聲清脆的“砰”聲格外響亮,彷彿敲打在兩個嬤嬤的心頭。林嬤嬤原先倒是想附和來着,一看她這陣仗,立馬收回了要吐出口中的話。
“我在府裡還要什麼排場不成?嬤嬤是想教我怎麼做王妃麼,要不你來當這個王妃如何?”夏蘇蘇挑挑眉,沒什麼好臉色。
她很累了,不想同這班不識趣地人蘑菇。
桂嬤嬤噤聲,不敢多話,一張老臉臉色很難看。
她向來是皇后身邊地紅人,在宮裡不說一呼百應,一呼十應還是有的。就算是太后娘娘,也不曾拿這般不耐煩地口氣對自己說話過,心下很是憋屈,不由的看了一眼樓輕鴻。“二皇子……”想事轉移陣地了,見夏蘇蘇態度強硬,便打起了樓輕鴻地主意。
“蘇蘇,累麼?”樓輕鴻不理她,反倒是問起了夏蘇蘇,見她點頭,便冷起臉對桂嬤嬤道:“桂嬤嬤,王妃這是敬你們是母后身邊的老人,纔不讓你在身旁伺候着,沒的拿這些事情讓她煩心。你們放心在府裡養老便是,本王還是養的起兩個嬤嬤的。還有,二皇子這個稱呼是不是該改改了?”
夏蘇蘇瞧了他一樣,小樣,都自稱其本王了。
桂嬤嬤一顫,巍巍的低下了腦袋:“是奴婢逾矩了,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明白就好,恕罪就不必了,今後都照着王妃的吩咐去做,但凡有違背的一律三十大板趕出府去,都下去吧!”樓輕鴻也是不耐煩,乾脆給夏蘇蘇立了個規矩。
有點兩個凡是的味道,簡而言之,在這允王府裡,除了他,王妃最大,誰想倚老賣老,想想自己挨不挨的過三十大板再說。
年輕人尚且吃不消,何況這些幾十歲的老嬤嬤?如今可是在允王府,要整治她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沒空陪他的母后鬥心眼,夏蘇蘇和皇后二選一,他絕對是偏幫夏蘇蘇的。
桂嬤嬤林嬤嬤的心下寒了寒,忙不迭的應了聲,跟着明公公自去院子不提。樓輕鴻帶着蘇蘇去了他的院子,讓他身旁的兩個小太監退下了,陪着夏蘇蘇進了房。
夏蘇蘇伸個懶腰,一下撲倒在被子上。臉上透出一股嬌憨的模樣。眼睛微微的眯着,聞着被子上陽光地味道,差點就這麼睡過去。
樓輕鴻無奈的把她從牀上挖起來,替她解了內裡縫了狐皮的裘衫。這才任她窩進被子裡。
“脫衣服好麻煩啊,等下起來還要穿的。”夏蘇蘇含糊不清地呢喃。她在夏府的時候還不就是這樣直接窩進被子裡補眠?
“你就是懶吧?”他對她就是無可奈何,可是,他也就是願意這樣寵着她看着她。“我去房看會,你要是醒了還沒到吃晚飯地話就去房找我吧!”
“唔……”算是應了聲。夏蘇蘇一個背轉窩進牀裡側,顯然已經是睡迷糊了。
樓輕鴻看了她一會,才轉身出了房,輕輕的替她帶上門,領着兩個小太監去了房。
他沒有午睡的習慣,夏蘇蘇時從小到大養成的……愛好。
睡覺是她地本能。也是她所熱愛的娛樂活動之一,斷然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是那時趕着去邊關,每到中午的時候她還是會下馬窩進車架裡小憩。
昨夜夏蘇蘇也將三皇子的事情說與樓輕鴻聽了,聽的他直皺眉。
畢竟是自己地兄弟,要說討厭某個人,還真是談不上。於樓輕鴻而言,比起皇帝皇后,他甚至更願意與自己的這些個同父兄弟妹妹親近些。只是性子使然。就算偶爾有和他們一同玩耍的舉動。也是無心插柳,根本算不上親近。
當然。比起太子殿下幾乎從未有過親近舉止的情況來,他還算是好的。
三皇子。瞧着還好,平日裡也算彬彬有禮,那日小年夜在一桌,他處理自己對各位兄弟姐妹的態度也是不錯,起碼做到了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夏蘇蘇說,三皇子的袖子裡藏着千日醉。
所謂千日醉,名字倒是詩情畫意地挺好聽,卻是一種極爲陰險地毒藥。下在酒裡,無色無味,能讓好無所覺人沉睡千日不醒,最後猝死在睡夢之中,且查不出死因來。
千日醉也算是一種溫和的毒,至少不會讓人痛苦。
但這樣地毒藥,通常都是江湖上一些無聊的老毒物做來耍着人玩地,呂印說過,千日醉的解藥配方在江湖上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在京城,在朝堂,這種東西卻很少見。江湖人是很少跟朝廷裡的人打交道的,更何況是三皇子這種身份高貴的皇子殿下。卻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樣物什。
夏蘇蘇本身早就煉的百毒不侵,何況她身上還有呂印的獨門解藥,這種三流的毒藥自然不在話下,三皇子那點小伎倆她還不放在眼裡。
那獨門解藥看樣子挺像是花生米,吃過一顆以後一些小毒迷藥都可以免疫。因此她纔會餵了樓輕鴻,又給了太子一顆。
太子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夏蘇蘇這樣絕對是某個人有問題了,沒有聲張。
夏蘇蘇看的出來,在她前往勞軍的那一日,樓展鴻說的必定是真心話。既然不是敵人,能救他還是要救上一救的。
她不喜歡陰謀,更不喜歡看陰謀發生,即便不這樣也能她救回太子,或許還能教訓一下那個腹黑的三皇子,但她一點都不想那樣做。
如果他識趣,就此收手也就罷了,如果不識趣,她寧願直接點幹掉他。
夏蘇蘇覺得自己的骨子裡或許還有點嗜血因子,自打那日殺了那個耶摩邪以後,她的心裡時不時的還會回味回味懷念一下。
畢竟那是第一個斷送在自己手中的生命,也許也會是最後一個。
但,只要有必要,她會選擇用簡單點的方式結果了那個人。/以下字數是免費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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